玉椿踩到一块较大脚蹬之上,弃了麻绳,攀在翠松之上。低头一望,脚下景天兵如虫蚁匆匆而过,少说也有二十来丈。他吓得抓牢树杆,哪敢动弹半分。回头见麻绳一紧,知道是中年邳兵上来了。
对面的崖壁上,连接各哨口的栈道也被景天兵的火箭烧毁,将原本连成一气的暗哨网化为单一哨口,哨内士兵各自为战。尽管如此,哨洞内不断有箭支飞出,射中城墙上的景天兵。也有零星景天兵回射,但箭支全部打在崖壁上,根本伤到邳兵。
玉椿瞧此惊叹,惊叹之余随呆住。只见通往城墙栈道已断,与城相隔数丈,崖壁上的哨口全部成了孤岛,悬于万丈崖壁当中。自己这边虽然瞧不清状况,只怕也是如此,不然景天兵早便杀到暗哨当中。
刀剑杀伐之声响于耳侧,谷底景天兵大批涌入。玉椿藏身洞中看不到城上局势,但听声音越来越弱,显然城上守军还在奋力抵抗,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中年邳兵很快上来,见到此景也是一惊。栈道已断,最近的暗哨也在一丈之外。他二人身于夹缝当中,前退两难。
中年邳兵将麻绳扯上来,谷底的景天兵一味涌向城楼,都不曾留意头顶。不然二人动弹不得,两支箭就能取他们的性命。就是不被射死,等到没了力气,也会摔下去。
中年士兵显然想到这点,将麻绳打成套,是图抛到暗哨的断桩。无奈石缝太小,一支手攀着树枝,单手力道明显不够。几次都没有成功,相差甚远。反道把他累坏,休息片刻连续数次,还是不行。中年士兵顿时泄气,默默看了一眼玉椿,呆呆喘气。
“什么人?”喑哨上突然有人呼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中年士兵大喜,连忙答道:“是我,是我……洛东!东子……”
“东子?”过了片刻,便见哨口露出半个头来,“真是东子叔。东子叔,我是阿宝。你等着,我来救你。”他们说着邳语,玉椿一句也没听懂。
中年邳兵笑着应了一声,这才对玉椿道:“那是我侄子,他来救我们。”
只见那邳兵慢慢爬出哨口,这才发现他右腿绑着绷带,鲜血淋淋,根本无站立。他趴在边缘伸出手臂,欲要拉住中年邳兵抛来的麻绳。但几次都没拉抓往,还险些坠到崖下。
中年邳兵力气用尽,根本抛不到对面。阿宝在对面鼓励,“东子叔,你休息一下。我一定能抓住。你休息一下,再来。”
中年邳国微微摇头,腹中早就空空,刚才谷中奋战,然后又攀到这二十丈高的悬崖,早就没了力气。
玉椿紧紧贴在洞壁内,尽量让出空间,见他还是没有成功,不为失落。此时双臂无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他突然灵机一动,叫道:“问问阿宝,他那边有没有麻绳?”中年一听,恍然一悟,急道:“阿宝,你那边可有麻绳?”
阿宝一怔,答道:“有。”然后爬到哨内拿出一把细绳,均是捆绑箭支用的,小指般粗细。中年邳国大喜,道:“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