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不喜,她原本还是对香草有所同情的,可是最近见香草这般的模样,也不由得有些不耐起来,不管怎么说小秀如今是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过门后孝顺公婆,如今更是要为祝家开枝散叶,除了刚过门的时候有些误会,至今没有错处,却要被香草这般说三道四,不由得便也没再忍着便道:“大嫂是城里人,家中又是开医馆的,自然不比我家都是庄户人这般不懂得变通,大哥以后是要继续进学的,以后中了举人还要做官,嫂子这样以后才能有当家主母的样子,我大姑上回还夸大嫂来着。”
香草闻言顿时语塞,垂头不再说话,荷花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两个人一路无话的到了王寡妇家。
“王婶子”荷花进门看见王寡妇这才露出笑容道,“我娘让我来问您讨那个止吐的方子。”
“荷花来了啊?快进屋坐。”王寡妇见荷花还站在院子里的太阳地儿下,忙招呼她进屋,然后打发香草道,“快去给荷花盛点儿沁凉的井水来,然后加点儿糖。”
井水加糖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十分奢侈的解馋饮品了,尤其是王寡妇家里如今的情况,平时自家的孩子怕是都舍不得给冲一碗的。毕竟一般人家也没有荷花那样好的兴致,弄什么蜂蜜野果子给全家做甜点,平时若是在山里得了些什么,也都是去卖了换钱的。
荷花忙拦着道:“婶子快不用忙,还是赶紧的找方子吧,我娘在家急得要命呢”
“你母亲命好,得了这么个可人疼的媳妇,也难怪跟对自个儿闺女似的搁在心尖儿上。”王寡妇便也不跟荷花客气,上炕开了箱子找出方子,揣在怀里道,“走吧,我跟你一起过去一趟,让你说的我这心里也惦记着。”
王寡妇陪着荷花到郎中那边抓了药,又急忙赶到荷花家里,先拿药吊子把药熬上,又忙进屋去看小秀。
小秀在屋里伏在炕沿儿上,对着痰盂正吐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脸涨得通红,方氏坐在炕沿儿上扶着她,怕她不小心再摔下去,一边还伸手帮她拍背。茉莉端着一碗水扯着手帕子也在一旁照顾着。
方氏抬眼一看王寡妇进屋,也顾不得跟她客气就忙问:“那药呢?我记得你当初怀香草的时候吐得厉害,吃了那方子就好了,可还在不?”
“在呢,在呢”王寡妇一叠声地说,“我跟荷花一起去抓了药,这会儿已经熬上了,荷花在外头看着火呢,你就放心吧”
小秀听到这话却是心里一刺,当初王寡妇怀香草的时候吐的厉害,难不成自己这一胎也是个女孩儿?虽说女孩儿也是自己的骨肉,但是终究不如得个儿子来的要好,而且这可是老祝家这一辈儿的第一个孩子,若是能生个长孙出来,不管是在家还是说出去,也都是有脸面的事儿。
方氏这会儿却是没往这上头想,见小秀不吐了,忙让茉莉端水给她漱口,又扶着她靠在被垛上道:“她婶子你瞧瞧,这几日吃什么吐什么,原本刚补的圆润点儿的小脸儿,这两天的功夫又瘦削下去了,可真是让人瞧着就心疼的慌。”
小秀撑起个笑容道:“娘,我没事儿,你昨个儿还急忙慌的请郎中,人家不也都说了,女人怀孩子就是这样的。”
“那也少见你这样吐得厉害的,若是什么都吃不进去,那身子可怎么受得了?”方氏拍拍她道,“你就安心的养好身子,有啥想吃的就跟娘说,平时趁着不反胃的时候,能多吃几口便吃几口,知道不?”
“嗯,我记着的。”小秀点头应诺。
“先拿你王婶子的这个方子吃着看看,老天保佑当真能止住,不然就让博荣他爹进城把你爹接来给你看看,第一胎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我当初怀着博荣的时候,就是下地干活不小心扭了腰,虽说当时也歇了好一阵子,可是如今这一到阴天下雨或是太累,便觉得后腰发沉,所以说女人怀孩子的时候和月子里,一定得多加小心。”方氏跟小秀好一顿念叨,这才跟王寡妇一起到那边屋里去了。
芍药又热了饭菜端进来,但是小秀如今是一闻到味道都恨不得能呕几下,又赶忙地端走了。
荷花熬好了药端进来,见屋里有些凌乱,便把药碗放在桌上先晾着,然后让茉莉把痰盂端走,自己把前后窗户都敞开,换换屋里的空气。
几丝微风吹进来,小秀才深呼吸了几下,松了口气,自己挪动了一下身子,看看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荷花见状便道:“不想喝便先放着,一会儿不难受了能喝了我再去热。”
“别看我爹是开医馆的,可我从小就最不喜这种汤药,听我爹说,我小时候喝药都得两个人来,我姑姑抓着我的手脚,我爹捏着我鼻子才能灌下去,后来懂事了才算容易了不少,只不过却也还是不情愿罢了。”小秀笑着说。
“嫂子,是不是想家里人了?”荷花坐在炕边问。
“也说不上想不想的,只是许久不见爹爹了,而且你哥也在城里,自己一个人总还是有些个惦记罢了,不过还要有你们还有香草总来陪我,倒是让我没那么憋闷了。”小秀拍拍荷花的脑袋道。
“嗯……”荷花不想跟小秀提香草,便转开话题问,“嫂子有啥想吃的不,我看咱家能不能做出来?”
“你这么问我,我还真说不出想吃什么,只不过最近一瞧见油腻的东西就觉得没胃口,觉得还是吃得清淡些比较好。”小秀跟荷花之间认识的久,虽说跟茉莉相处的也还可以,但是总觉得还是跟荷花在一起的时候更能放松一些,有什么话也不用顾及。
“娘总觉得如今家里条件好了,恨不得天天鸡鸭鱼肉的做给你吃。”荷花笑着下炕道,“想吃清淡的还不简单,我这就去给你整两个去。”
荷花虽然在小秀面前说的轻松,但是出门之后还是寻思着,到底要做什么才好,正好一抬头看见方氏搭凉棚种的冬瓜,上去掐了个不大不小的,用井水冲洗干净之后,切去一端挖掉中间的瓤子,口朝上摆在灶台上,又少切了瘦肉片、撕了点儿鸡肉丝,到蘑菇房里割了些鲜蘑菇,把这些都放在个瓦罐里上锅蒸熟蒸烂,再倒入冬瓜盅内,又放了些时鲜的青菜,加入盐和调味,再次上笼去蒸。
这边才刚盖上锅盖,就听到园子里门口有响动,有人拍门道:“这儿是祝博荣家吗?”
荷花忙在围裙上擦擦手,挑帘子迎出去道:“正是呢,不过我大哥在城里书院念书,不在家里,您先进屋来坐吧,大热天的外头晒得慌,我是祝博荣的二妹妹,您若是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跟我说。”迎出门就见门口站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还拉着个瞧着跟茉莉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儿,瞧着那妇人的眉眼倒是与郑大夫有些想象,便试探着问:“敢问这位婶子,可是小秀嫂子的姑姑?”
那妇人一直在打量着荷花家的院子,听了这话才正眼地打量了荷花一下道:“你个小丫头眼睛倒是挺尖。”
荷花见她这副样子,顿时想起当初她教小秀进门之后要端着架子,不要抢着干活,顿时就觉得这怕是来者不善,但是她是个晚辈而人家又上门是客,她自然不能有所怠慢,忙把人往屋里请道:“郑家姑姑快里屋请,我爹娘这会儿都出去了,要不姑姑直接去嫂子屋里坐如何?”
“那也好”妇人说罢便拉着那女孩儿跟荷花一道进了西厢房,进门便皱眉道,“怎么这么大的药味儿,你家送信去不是说小秀什么都好吗,咋还喝上药了?”
小秀见有人进来,定睛一瞧便是一愣,但还是连忙叫道:“大姑”然后就要起身儿下地。
那小姑娘上去道:“表姐,你快好生坐着吧,这来的都是娘家人,你还客气个啥”
荷花当作没听到她的言外之意,只是扭头跟郑大姑解释道,“大姑,我嫂子这几天吐得厉害,我娘眼瞧着她吃的东西都差不多吐了个干净心里着急,怕这么下去身子受不住,便求了个止吐的方子,今个儿才熬了端来,不过嫂子说这会儿还不想吐,便放着没喝,一会儿若是要喝我再给嫂子热就是了。”
郑大姑余光都没瞥荷花一眼,也不知听没听到荷花的解释,径直上前坐在炕边,拉起小秀的手道:“我可怜的侄女,瞧瞧这都瘦成了个啥样子?”
小秀有些局促不安地道:“大姑,这是这几日吐的厉害,前些天都补得胖了一圈儿呢”
“傻孩子,你懂个啥,吐这么两天就能瘦下去的,那指定是虚胖,还当是什么好事儿呢”郑大姑开口便话茬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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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路妖娆——醉酒香——重生小孤女姥姥不疼,舅妈不爱,投个亲还被人陷害得衣食不继……不怕不怕,咱懂医术,怀异能,育药田,抓商机。什么?相公你要“稚子牵牛耕熟地”?咳咳,那先把为妻的《夫君守则》背来听听……
最新章节 第一百六十五章 郑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