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经过的确是带着一切的魔力......让君离忘却了在意的事情和人,但是不能忘却的是永远存放在心中的那抹身影。
是在孩童时候遇见的小丫头,成长之中陪伴的小玩伴,成人之后相守的小女子,对这个人深入骨髓的感情......已经不能再去在意其他。
甚至现在...他已经不在乎容水是不是同意他之前的要求,不过也好,容水答应了也好......她与金泷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呢?
他说道:“水儿,是你太久没有见过我了吧?”
容水一笑,想到或许吧......久到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希望往后不要这么久不见你,会想你......对于我一个飘荡在千年前的灵魂。
她说道:“是的......所以今后...还是要时常见着。”
这么一个短短的拥抱,这么一句短短的对话...两人之间似乎失去了隔阂......
相视一笑的坦然化解了所有一切不能言说的矛盾,只是......阴霾在各自心中的角落是被清扫干净了,还是被尘封......就说不清楚了。
容水会迈出这第一步...不仅是因为再也不能忍受的暂别......其实更是担心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将要把君离彻底的带离。
她一直知道君离有心沙场建功立业,完成自己的使命......那么这么一个机会,他不会放弃,
所以战争一旦打响...君离一定会回归前线无疑。
那个时候,三年五载谁说得清楚呢?再见面的两人......不知又是哪一番的处境了,可能中间间隔的便是一条无法越过的沧海。
如果舍不得放弃......这个人,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那么这是容水无论如何要做出的妥协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君离所想的,和她的想法分别不大。
君离知道自己在江城呆不长久了......所以无论今日容水有什么决定和想法,他都不会再让自己失去她的。
温存一番之后,两人想起了正事,君离对容水说道:“水儿,城里年后就不会太平的,特别是边关地区...局势可能会愈演愈烈,我会时刻做好被召唤的准备......”
说到了这里,君离有些开不了口了,好不容易等来的化解,结果......又该归于两别的状态了。
但是这些容水其实早就已经了解了,她嘴边的笑容依旧没有改变,即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只是曼语轻说道:“君离,我知道的......也明白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不告而别离开江城了,我在居先生那里拿回来的这两年时光...就已经很是满足了,没什么......你继续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不会阻拦你。”
君离岂能不了解容水的知人解意,却正是因为这样的了解......心生愧疚。
容水与他...是因为自己的纠结矛盾才浪费了这整整一年的大好时光。
面对着容水,君离说道:“我......我会建功立业的回来,那个时候......是我们相守的日子...你等我可好。”
这话君离说得
很是艰难,但是......也是他唯一能说的话,最没资格的话。
从和解以后,容水似乎变得更加的善解人意,她不再要君离说些什么,包括任何的承诺,承诺是留给没有信心的人。
她明白,她懂......君离远大的志向,身上背负着未完成的使命。
容水说道:“君离,我懂的...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会安心在江城等着你回来的......反正没事经营经营我的买卖,和家人一起......不会很难熬,但是......你一定会很快回来的对吧?不会让我等上太久是吗?”
君离看着容水,郑重而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我会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字抵千金。
之后的几日,君离也能平凡的出入在容家了,这次的和好,其实少不了李氏的功劳,她为两人制造的独处机会。
这时看着他们已经快和好如初的样子,也是放心了不少......说实话她对君离这个孩子挺是满意的,若是能和水儿在一起......也是好的。
不过相离的时间漫长,相处的时间又短暂,这是永恒难解的一道谜题。
年前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边境,在年后又开始成为了大燕朝的一个心腹之患了。
依然是卷土重来的外患频繁骚扰边疆之地,似乎年前的归顺是为了在冬季休养生息,如今养好了...自然是精力十足的维乱四方。
面对这样的处境,是可忍孰不可忍,燕朝当今圣上的怒火一触即发,每一封边疆上奏朝廷的奏章都是亲自过目,怒火滔天质问边疆驻守将军为何如此不中用。
其实这个责怪来的莫名其妙,驻守的大将军乃是燕朝一代名将,本身有他驻守在此地,许多番邦已经是闻风丧胆了,但是最近一两年来,边城出现了为数众多的黑衣使者,趁着夜色作乱,在城里祸害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做,还做得低调不知不觉。
他们之中,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轻功尚可,逃窜是根本不成问题的。
虽然一再加守巡逻的士兵,却依然是无济于事的,所有人都不禁有一些泄气。
然而未央宫中,高高在上的皇帝勃然大怒看完每日每月的百姓损失伤亡,只会摔着奏章,大声的质问着:“边城将军有何用处?!亏得多年的战绩傍身...区区异族刁民不仅阻挡不了,还活抓不到一个!朕心甚痛。”
这位正值壮年之末的政嘉帝在九尺朝堂之上,大声的斥责着边关的一干将军士兵。
下面总是有要为他分忧解难的“忠臣”。
比如说正二品文官户部大臣就上前谏言:“皇上息怒!我大燕朝人才济济!何至于找不出来意味像样的驻守将军!依照臣所看来,不如撤换掉将军职位。”
还有武官驻京城御林军统领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高呼:“皇上撤换将军那乃是无用之法,治标不治本,番邦诸国是存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们大燕,一味退让隐忍,给点小教训已经抑制不住他们的狼子野心了!我们大燕应该派兵先行镇乱了。”
也有保持着中庸的官员建议道:“皇上,依照着微臣看来,两位大人所说都不无道理,但是又是各
有不妥之处,就好比如说更换大将军回朝,未免对番邦小国说着我大燕居然没有能够降服他等的人才?有损我朝国威!
再说这起兵开战的事情,是有助于我们立威扬名,但是对于大燕来说,劳民伤财更是万万使不得啊!否则容易失了民心!
所以微臣认为,此时最好是按兵不动……暗中观察他们的动作。”
说完还跪地恳请着,政嘉帝听了这几个不同臣子的意见,敛下眉心,正经的思考着每一种的可行性。
话说这个嘉政帝,自从登基以来大多都是顺风顺水的情况,不说他昏庸无能,在治国之道上,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只不过要是说起雄才大略,其实…也就不过尔耳。
但这可不代表他是个没有主见的无能君主!臣子的意见听听可以,最终拿决定的还是他。
大燕国情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不错的,可是实际情况远不如那么乐观,政嘉帝登基以来虽说是顺风顺水的过了几十年的统治,可泱泱大国……再如何顺遂也不可说是没有一丁点大事小情的。
承袭仁厚慈德先帝的遗志,政嘉帝在位以来,一直都是减少赋税,来赢得百姓爱戴,只是这样的举动,有利的一面,自然就有弊的一面。
由于税收的减少,国库的主要收入来源变得十分的薄弱,一年过来差不多就少了过去年月里二十分之一的,这个数字看起来仅仅一般......但是长年累月下来,国库便的确没有前朝那么的充盈了,加上各种日常朝廷后宫的开支用度、官员俸禄、民生民计......根本没什么银钱了。
所以这些种种的情况嘉政帝不可不考虑的......
左思右想,中庸的方法或许保险,但是未免...太过于胆怯了。
最后嘉政帝下达圣旨,直接命令道:“诸位爱卿!......不用再争执不休了!边关的动荡的确让朕心甚恼,不可作为无事发生,既然番邦诸国不安分我大燕的统治......那么,朕将调派大量的军队过去镇压!但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不能开战。”
皇上的旨意下来,还有意见的臣子们也无法再说些什么......
朝廷之上,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定下了对外番邦的政策,于是......浩浩荡荡的举措便开始在全国实行了起来。
嘉政帝一连下了三道圣旨,从赋税制度的更改,增加了平民、商户的收取额度,又紧急调遣全大燕各地在家待命的士兵,开始集结前往边关镇乱。
这么多大的动作,这几日在全国各地掀起了百姓的各种讨伐声音...不只是抱怨连天的赋税增长,还有对士兵被调遣回边关的命令,毕竟大多数在老家待命的士兵都还有亲人健在的。
更让大伙惶惶不可终日的是,战争的阴云似乎已经飘到了天空之上。
全国戒备也丝毫不为过,逢食物、干粮开始涨价,幸亏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这些动荡自然蔓延到了江城这里,张明显这一日紧急过来求见容水,容水将人叫到了容家府邸之中。
张明显急欲说出最近连日里来的事情,看着他焦躁的样子,容水便知道局势恐怕越发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