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宝贝的不是这味药,而是这味药将带给他的财富吧.华如初接过来瞧了瞧就丢给离她最近的春玉“去给冬菲看看这味药易不易得。”“轻点轻点,这是宝贝,宝贝。”葛榔头心疼得眉头都要打结了。
哎,富裕的南朝人永远不会理解生活在他们那个贫瘠地方的痛苦,次次飘洋过海都是带着好几船货物的葛榔头如是想。
“对我来说这就是一株草。”
“不懂得欣赏好东西。”“嗯?”
这么说好像确实是不对,他搜来的东西有些三小姐比他还要了解。
“娄说错了,应该说你不懂得欣赏壮阳药。”
“我为什么要欣赏壮阳药?又不是我能用的。”
“那应该怎么说?”虽然他南朝话已经说得很好了,但是会说和懂得完全是两回事,他这也不是第一次闹笑话了,所以完全可以无视满屋子丫头憋笑的脸,不耻下问。
“这话我无法教你,你只要理解那东西对你来说是宝贝对我来说就是一株草就对了。”
不想再讨论对于壮阳药的欣赏与否,华如初将话题扭了回来“就为了这个,你在路上就huā掉了两个月?你一个人来的?货呢?”一连串的问题让葛榔头huā了点时间组织语言“圣药很重要,我们那里一株难求,很值钱,我把人都留在扬州了,一个人来的这里,货也全在扬州,我来太原之前大半的货已经入了琳琅阁,剩下那些认不出的他们倒是想要收下慢慢辩认,不过我暂时还没同意,那些东西只有三小姐识得,其他人不行。”
还真是看得起她,华如初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对已经凉下来的茶没有兴趣,她爱喝茶,却不爱喝冷茶。
“不远千里来找我,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一说到这个,葛榔头顿时满脸〖兴〗奋,刚露出的那点疲意再也不见。
“三小姐,我们在太原再开一个琳琅阁吧,太原很繁华,恩,还是比不得扬州。”
“太原是南朝的都城,比起扬州的浮华来自然是多了底蕴。”替太原辩解了一句,华如初又道:“我也有这个打算,只是太原不靠海,要想将货物运来太原就只能靠大运河,千里之遥,一路上的huā费要多了许多,huā费大了成本就增加了,这些你想过吗?”
“想过,三小姐,南朝有句俗话叫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开着窗户说了,琳琅阁需要新货,我手里有新货,而这新货却只有三小姐才认得并且将它们的价值都开发出来,我们一起合作才能达到你以前说过的双赢,路上的huā费我们对半分,到时候在价格上抬高一些就什么都回来了,路上虽然远了些,大运河也没有海路好走,但我注意了下,大运河很宽,水也很深,我的船完全没问题,回去后我再筹钱多买几条大船,一次多带些货,既保证了扬州的琳琅阁,也能供上太原这边的琳琅阁,三小姐看怎么样。”
华如初端起云书重新沏的茶喝了一口,还有点烫嘴,却是她最喜欢的热度。
“我的身份不能曝露。”葛榔头眼睛瞪得有铜铃大“我又不会和别人说。”
“蠢死了,你来我别院的事能瞒住几个人?到时候你再拖着几船货来,谁还不知道幕后老板是我?”好像是这样,葛榔头脸上一片绝望“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办法她哪会一听到葛榔头来了就这么急巴巴的赶过来,华如初就是想看葛榔头夸张的表情,将人逗弄够了便笑眯眯的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武林有项绝活叫易容,以后我来见你时换个样子就是,不过别院你是不能来了。
“就这么简早”
“只要我不露面就行了,以后由严家堡的人出面和你接洽,就算有人怀疑也是怀疑我姐夫。”“你姐夫信得过吗?”“信得过。”琳琅阁每季的红利她都没少姐姐那份,年年那么多银子入帐,姐夫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
不过大运河途经的地方多,也不是哪里都安稳的,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多召募一些人做护卫,把严家堡的威望推上去,这对她只有好处没坏处。
要是护卫名声打响了,说不定会有南来北往的生意人愿意出这个钱请人呢?
要是能做成一个类似于保全公司这样的营生,倒是能解决不少问题。
武林中人是不愿意去给富商权贵看家护院,互相看不起的双方是无法相处和谐的。
可要是做这行的本就是武林中人呢?
越想华如初越觉得有可能成,当场就要了纸笔将想到的记下来,大致写了一个首尾,以后再慢慢添。
葛榔头会说南朝话,认得的南朝字却不多,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干脆就去洗了 澡,换身衣服出来正好赶上用饭。
下午,两人又就琳琅阁的事继续商量。
“太原到了十一月就会下雪,比扬州要冷得早也要冷得厉害,大运河有可能会结冰,来年三月份才会解冻,你要算好时间,别刚好赶上这个时候。”
“对对,这个我要记下来。”说着,葛榔头真就拿出个小本子和鹅毛笔刷刷的写下一行鬼画符,番人的字华如初现在基本也能识全了,这倒不是上辈子的优势,而是这几年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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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习惯将不可确定扼杀在摇篮里。
“我并不建议你经常往来太原,这里不比扬州,一个不好你就会遭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许多人都是这么想,到时候我也未必救得了你,第一次你来送货兼看看生意好歹倒是可以,不过以后你最好是将东西全放在扬州,扬州那边会一并结帐给你,再由我的人送过来,这样会少了许多风险。”
葛榔头娄着笔尖的鹅毛,一脸委屈“三小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剐了他一眼,华如初没好气道:“看看能不能让我浸猪笼?”
“娄哪有那么险恶的用心。”
华如初懒得理会他,只要知道他将话听进去了就成。
“要是没其他事你明天就走吧。”
“三小姐,你不能这么无情……”
“你的南朝话还是再用心学学吧,乱用词会要人命的。”华如初横他一眼“我说的是真的,明日就离开这里,你要的那什么圣药如果我的侍女识得且南朝地界上也有,以后我会替你留意,不管你回去后能卖多少金子一株我也不要你的钱,多多替我搜罗一些新鲜东西送来就是。”
葛榔头瞬间活过来了“真不要我的钱?”
“恩。”
“三小姐你放心,我明天一定离开,绝对不给你惹来麻烦。
”不要成本啊,回去后一株就能卖午十金,无本买卖他最喜欢了。
看了下沙漏,华如初起身,她出来得急,只是匆匆知会了祁管家一声,今日不能回去得太晚。
“明天我就不来送你了,这边我会做好准备,明年开春过后你赶紧给我送几船东西来,最好是能联合你们那里来的人一起,我需要东西撑场面,太原的琳琅阁一定比扬州的大,对了,这次带来的货不管琳琅阁的管事识不识得都给他,明年开春后一起拖来这里,坏了不算在你的帐里。”
葛榔头自然不想将好处分给别人,可他是生意人,每次琳琅阁上新货后有着怎样的疯狂场面他是见识过的,以琳琅阁现在的名声在太原开新铺,货不够的情况很可能发生。
他就算再添两条船也不可能将扬州和太原两个地方的货都供上。
苦着脸点头应下,葛榔头仿佛听见了银子往别人口袋里跑的声音。
华如初都懒得提点他了,她既然将这货源交给他一人,那其中的好处要怎么拿还是随他说?想不到就算了。
回府后,华如初先去了主院。
老太太自然知道她出府的事,此时看到她进来便问“祁福说你急急忙忙出府去了,可是有什么事?”
“是,没有告知祖母便出了府,请祖母责罚。”
“哪来那么多罚,你向来懂事,想必是着急了才没想那么多,事情都解决了吗?”
“是,孙媳妇就是去了趟别院,有家中故友来了太原,我去见了见。”
只是这事?这有何着急的?老太太心下不信,嘴里却也没有多加追问,现在对于这个孙媳妇,只要她自己不做得出格,她也是不会拘着的,她向来相信老太爷的眼光。
琳琅阁的事,华如初没有和祁估漏过一句,这是她的底牌,祁佑还没有让她信任到能将底牌掀了的程度。
找地方的事她也不急,还有好几个月时间,没有祁估帮忙她也能找到的。
晚上祁估回来告诉她“陈坚到了。”
算了下日子,是应该到了“你见到他了?”
“恩,今日太子见他了,在太子府碰上,我让他后日来府里,后日我休沐。”
“冬菲的事刚敲定,现在又来一个抢人的,真不待见。”
祁估摸摸她的耳朵,用眼神表示“前几日还担心云书嫁不出去的是谁?,华如初没了话,几个丫头里,她最担心的确实是云书,谁让她年纪最大呢?
再不嫁出去真要耽误她一辈子的终身了。
可是还没等她见到陈坚,次日,找麻烦的就来了。
看到祁武氏带着知若进门时,华如初就知道,这人绝对是看不得她日子过得顺当。
:趴地!还债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