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和方天朗在山上观察了很久,觉得现在弄大棚种下玉米,是可以的,但是什么时候能成熟还说不准,主要是眼前的困难,路一凡虽然带了不少的银两过来,可现在都已经花在了盖房子上。
夜晚,季秋和方天朗还有路一凡他们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虽然这房子和以前的没办法相比,不过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容身的地方,在这里也总比晚上住在马车里要好,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现在房子盖完了,这次盖房子一共花了多少银子啊?”
季秋看着路一凡,路一凡倒是没算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她这么问才忽然想起来,伸出手指算了算,瞬间瞪大了眼睛。
“周围几个村子盖房子,除了购买材料,还有那些砖瓦匠的钱,应该有十万两了吧。”
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在说完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虽然他来赈灾的时候圣上已经说了,不管多少银子只要他有需要,只要是为了灾民都可以,可这光是盖房子就花了十万两,实在是有些多了,而且接下来的问题也没有解决,如果说种田的话,那也要等一段时间。
如果说等着朝廷的银子,那就太被动了,而且光是盖房子就花了十万两这已经超乎了他们的预算,朝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给银子。
“真的有十万两吗?这钱都干什么去了?”
方天朗震惊的看着路一凡,他怎么就拿出十万两了?
这次吏部拿来的银子并不少,除了还给季秋的,剩下的就用来盖房子了,路一凡住惯了好地方,所以这一次盖房子用的也都是好的料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十万两银子才会花的这么快,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悔。
不过现在房子都已经盖了,总不能在拆了。
“已经花了十万两,应该还可以在花一些的,也得给百姓们一个后期费用啊,不然这段时间他们怎么办。”
路一凡心里已经开始担心了,他临走的时候圣上已经提醒过了,可他还是没把持住将银子花的很费,这回去之后一定会被骂的,不过想想那些受苦的百姓,他这顿骂好像也没什么,只要百姓能过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后期费用?你准备给多少?每个人给个两三两银子吗?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两三两银子是不能让他们撑到明年秋天的,现在粮食比之前涨了不少,不但如此,房子刚刚盖好,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总要添置一些,七零八碎的就差不多了。”
季秋继续在路一凡伤口上撒盐,如果每家两三两银子的话,那恐怕又要弄出几万两银子去。
“如果每家三两的话,恐怕还要两万两银子,我能想到圣上的脸。”
路一凡满脸的忧愁,他之前没有算计,将银子花的太废了,现在就算是想找补,可是之前花的太多了,现在想找补也补不会来,根本没办法补,只要花就会更多,那些没有营生的百姓,就像是个无底洞。
“那季姑娘有什么办法吗?”
春桃看路一凡满脸忧愁,只能将希望放在季秋身上,季秋已经说了,就一定有办法。
“我也不敢保证一定可以,就先试试看吧,那么多的人只要找到一个正经的活儿干,撑一段是没问题的。”
季秋也开始犯愁起来,这么多的人到底要做什么呢?
如果有手艺的好倒是可以弄个工厂什么的,不过那些都需要成本,他们现在没有成本,现在需要没有本钱而能赶快赚钱的营生。
“明天我和天朗去县里看看,看看能有什么营生,赈灾银子的事儿就先不要和大家说了,说了之后做不到,他们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季秋连日来的折腾真的有些累了,现在话没等说完就打着哈欠,路一凡和春桃对视一眼就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方天朗也藏不住眼中的心疼,将季秋搂在怀里,如珍如宝的看着她,眼中流露出心疼。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你不要太累着自己了,这是朝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他看到自从出现天灾之后,季秋没日没夜的忙活,也是因为她,甘沛县才能减少损失,否则现在也不会将房子盖起来,可房子虽然盖起来了,她还是不能休息,路一凡之前盖房子是花钱花多了,可赈灾银子也是要发的。
“你要是实在想不出办法,就用朝廷的赈灾银子吧,赈灾银子花的多不是路一凡的错,是因为这场天灾太过于严重了。”
方天朗很快就将这个锅甩了出去,困得不行的季秋,被他说的话给逗笑了,要说这方天朗也是个好兄弟啊,不让自己兄弟背锅,不过他这个锅怎么甩,路一凡也是脱不了责任的,很有可能就因为这事儿人,昂圣上对路一凡失去信任。
“圣上没有说要给多少赈灾银子,就是相信路一凡,如果这次花的太多,那圣上一定会觉得不舒服,对路一凡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信任了。这次是因为我们,路一凡才会卷起来,不能让他在中间为难,而且靠着赈灾银子,这也不是办法。”
季秋又是长叹一声,她现在累的不行,坐在这里,眼皮就站在一起了,不过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都会想起事情还没有解决,就又醒了过来。
翌日,方天朗和季秋一起来到县里,县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虽然村里的灾情都已经解决了,淡淡经过这场天灾,甘沛县的经济在也恢复不到之前了,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街上也没有多少做生意的人。
就因为这个原因,显得街道冷冷清清的,季秋和方天朗逛了一阵都有些犯愁。
“现在那些有钱的人家都不敢出来,生怕要为灾民捐银子。”
方天朗在这里待得久了,也看明白一些事情,就好比那些做生意的有钱人,他们宁愿拿这钱去吃喝玩乐,愿意让子孙将银子糟蹋了,也不愿意拿出一点去做善事,这次甘沛县遭遇了天灾,县里安歇有钱的,居然没有人拿出银子帮忙。
季秋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长叹一声,在看看面前的饭庄,又是长叹一声。
自从出现这天灾之后,县里的饭庄酒楼几乎都关门了,就算不关门也没有人过来吃饭,之前还有一些乞丐过来乞讨,后来见挣不到钱就干脆都关门了,虽然现在灾情已经被解决了,可还是没人敢开门。
“这样下去是真的完了,看来整个甘沛县都找不到什么事情做了。”
季秋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就已经明白了,她这段日子在村里忙活,也没去兄长那里问问情况,今天亲自过来看了看,情况真的很糟糕。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想自己找营生那真是太难了,不过可以让那严县令帮忙,他毕竟是县令啊!”
季秋眼睛一转忽然想到了主意,方天朗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想起那严县令的刻薄无情来,他就觉得这事儿没有多大的希望。
季秋和方天朗一起朝着县令府衙走去,这段日子都在忙着天灾,也没人去衙门告状,衙门这段日子倒是清净的很,虽然没人告状,不过这里的匾额依然金光闪闪,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依然霸气。
“我去敲门,你在这里等着。”
方天朗对季秋说了一句,就走到门口去敲门了,季秋也没有阻止,就站在远处等着他。
方天朗之前来过这里一次,这些人都记得他,现在看他敲门,谁都不敢怠慢,想想那天他私闯府衙,但县令也没有难为他,就想到方天朗的身份应该不一般,他们也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严县令知道他又来的时候,差点把喝进口中的参汤喷了出去,他将那吐了一半的参汤咽了下去,之后整理整理衣衫出门映客。
方天朗和季秋看到他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严县令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爱惜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严县令站在门口,对着方天朗和季秋开口,季秋看了方天朗一眼,上前一步,走到严县令面前。
“村里的百姓刚刚经历过天灾,现在正是手头紧的时候,想请县令帮忙,帮忙介绍个营生做。”
季秋抬起头看着严县令,严县令听到这话立马瞪大眼睛,差点连刚擦I喝进去的参汤都吐了出来,刚刚经历过天灾,而且这还是秋天,哪里有什么营生做呢?这丫头分明就是过来难为他。
如果今天就季秋一个人过来,他可以骂季秋几句让她离开,可看了看旁边的方天朗,他就没这个胆量了。
“营生?谁都想找个营生做,可这秋天上哪儿找营生做啊?现在咋哼歌县里都没什么事儿做,那酒楼都不敢开张了,要那么多人能干什么啊?”他摆了摆手,就是不想帮忙。
早在之前季秋救那些人的时候,他就不太高兴,按照他的意思,天灾可能会一些人,那些活不下去的就死了吧,等到人少了之后,再去救援,这样也能省下很多银子,可季秋偏偏掺和,他也就理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