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朗回到京城的时候,路一凡已经将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农贸市场已经建起来了,挑选商贩,也是在街上贴出了告示,如果有人想租摊位,那就去京兆尹,京兆尹整理好之后,就将这事儿报给太子。
在这期间,路一凡会亲自盯着京兆尹的人,若是发现有人徇私,会直接将人关进大牢。
路一凡将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和方天朗说了,方天朗也用赞赏的目光开始看他了。
“不过一个多月,你进步神速啊?你还是从前那个只喜欢泡在青楼里的小王爷吗?”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路一凡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一辈子都泡在青楼啊?那是因为春桃在那,现在春桃……对了,春桃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说想我啊。”
在说到春桃的时候,他的双眼都在放光,方天朗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轻吼了一句:“想你?她想恨死你才差不多,你这么久不会去,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不舒服,她是什么性子你也应该知道,这段日子把自己折腾的都快没人形了。”
方天朗倒是不心疼春桃,他心疼季秋啊,春桃自己愿意折腾也就算了,关键是她每次一折腾的时候,季秋都在旁边跟着手雷,方天朗也觉得心疼,但春桃怀孕了,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我就知道,春桃是在乎我的,京城里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我想接她回来。”
路一凡在说到春桃的时候眼中尽是幸福,这几天他一直忙着正事,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光是看他眼瞎的淤青就知道他是想赶快解决事情,之后将春桃接回来,如果他接任了王爷之位,那春桃就是王妃了,从今以后也不用被人说三道四了。
季秋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她刚进院门,就见春桃用手撑着腰在院子中溜达,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出门了,脸色苍白的甚至有些透明。
“你回来了?”
她声音虚弱,在说完这话之后就大口的喘着粗气,季秋赶忙上前扶住她,若是不扶着她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摔在地上了。
“你这是怎么了?很难受吗?”
她紧张的看着春桃,春桃摇了摇头:“是一直都不好受,路一凡要是再不回来,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她说完就脑袋一歪晕倒了,如果不是季秋扶着她的话,现在早就一下摔在地上了,但她挺着肚子身子中,季秋也扶不住她了,还好喜鹊及时来到,两个人将她扶回房中,赶忙去请了大夫。
自从厉王成了太子之后,京城里的那些党派好像就忽然安静了,原来太子在的时候,他们还要争上一争,但现在,他们好像已经看清楚了是谁主子。
当初建农贸市场的时候,参加的官员不只是一个党派的,若说贪的话可能不敢,但要说捣乱还是可能的。可厉王亲自安排了这件事,就算原来不和睦的几位大人,都没有敢在做事的时候掺杂往日的恩怨。
这一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百姓开始议论厉王,反倒是圣上看的最明白,大局已定,那些人就算再争再抢,也没必要去得罪未来的主子吧。
夜晚,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际,方天朗和路一凡一起回到王府,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但王爷与王妃却都没有休息,坐在前厅里等着二人。
“父王?您怎么还没休息?”
路一凡见到路王爷那张冷到极点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敢问我?这大晚上的,你才回来,又准备去哪儿啊?”
路王爷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上威严逼人,路一凡在他面前还是有些收敛的,轻声回答道:“京城的事情儿子都已经解决完了,儿子准备去甘沛县将春桃接回来,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就算他们都不在意那个孩子,路一凡也会将他宠到天上去,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到她身边去了。
路王爷双眼微眯,转过头看着一旁的王妃,问道:“孩子?什么孩子?你没告诉我孩子的事啊?春桃有喜了?”
他之所以大晚上的发这么大脾气,那还是因为王妃在他耳边说了好多话,他才会在这个时候坐在前厅里等着路一凡。
“什么孩子啊?那个妓女生的孩子也配做我们王府的孩子吗?王爷,您不能让凡儿在错下去了,他现在回到那个偏僻小县,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啊?” Www .ttκǎ n .℃O
路王妃情绪有些激动,伸手抓住路王爷的衣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路王爷的眉头微微皱紧,脸上多了几分的不耐烦:“凡儿已经娶了春桃,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现在有了孩子,那孩子是王府的孙子,你在这里闹什么?”
他很少对妻子发脾气,但这次的事情,她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
原本以为儿子是不思进取,带着媳妇到甘沛县逍遥去了,他现在才明白,他回来之后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
“孙子?什么孙子?我才不会承认那个妓女生的孩子是我的孙子了,你们都傻了是吗?她就是个青楼女子,你们怎么都被她给迷成这样了?”
她说到这里被气得跺脚,王爷觉得烦躁,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你若是着急的话,今天晚上就走吧。”
路王爷说完就一人回了主院,王妃见他态度不对赶忙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还不忘念叨春桃的事情。
也许是同样的话说的太多了,不但不能让路王爷重视,反而让他觉得心烦,最后他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句,王妃算是安静一会儿。
京城里的局面几乎已经稳定,王家的余党不是已经臣服,就是被贬出京城,曾经风光一时的家族,也渐渐开始衰败。
这倒不是厉王有意为之,只是,他的身边要斩草除根的冥盏公主,冥盏几乎已经掌握了京城的势力,对那些不肯屈服的人,她向来爱用雷霆手段,就好比对路王府,她也用了一些手段。
东宫内,冥盏依偎在厉王的身边,两人好像许久都没有见过面了,厉王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若不是你的话,我的位置岂能坐稳啊?”
他能坐稳这个位置还多亏了冥盏,冥盏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一道渐渐的酒窝。
“你知道就好,我可是没少帮你的忙,否则的话,王家那些余党你也是应付不过来的。”
厉王在京城并没有多大的势力,哪怕潜伏多年,但他根基不深,他没有外戚相助就只能依靠自己手底下的人,和庞大的家族来比,还是差了很大一截。他能在短时间之内,在东宫站稳脚跟,也是因为冥盏的暗中帮助。
“我知道,若是没有你的话,我的太子之位根本就坐不稳,你是我的恩人。”
他说到这里温柔一笑,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眉眼,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
“虽然大局已定,但你也要小心身边的人,就好比那些一直在旁边支持你,但背后捅刀子的人。”
冥盏低头看着自己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在烛火下,那就像是随时会杀人的利刃一样,她的眼角露出凌厉,看着有些吓人。
“你说的是什么人?”
她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路王爷一家啊,这路王爷可是不简单啊,他不是闲赋在家多年什么都不在意的吗?怎么会忽然选择帮你呢,你也知道,路王爷在外戚那里可是很有说服力的。”
路王爷不只是有着亲王的爵位,他和圣上也是多年好友,他在皇亲国戚中威望也高,如果他铁了心的和厉王为敌,厉王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你的意思是?除掉他了?他毕竟是亲王,若是除掉的话,京城里恐怕要有大乱子。”
厉王忽然觉得自己竟然看不懂冥盏,冥盏被他逗得不轻,靠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你怎么那么可爱啊?这么傻的办法亏你想的出来。”
她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厉王微微挑眉,好像还是看不懂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春桃忽然晕倒,这可把季秋吓坏了,她让人去县里叫来了好几位大夫,他们看过春桃之后都摇了摇头,春桃一直虚弱,到也不像是因为身子弱的缘故,他们诊脉就是脉象紊乱,好像是因为体内毒素所致。
但这个原因说起来就复杂了,毕竟曾经春桃服用过许多伤害身子的药物,药物累积在体内,等到这个时候发作。
之前的那位张大夫就是这么想的,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就让她好好调理,也给开了几服药,让调养身子好好安胎。
可药吃了,补品也吃了,就是身子不见好,反而不如从前了,这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她昏倒就只是因为体弱吗?”
季秋看春桃脸色苍白,此时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总觉得不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
“这位姑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体内有伤害胎儿的毒物,可能是因为从前服用药物所致,但我开了几张方子,那些毒物应该清理干净才对,不应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