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门卫室也是相当奢华的,毕竟这里是学院的门脸子,哪能过分的寒碜。
看门的是一个老人,饱经风霜的样子。
「嗨,大爷您好。」
禾从笑脸迎过去。
微微倾身,喊得很是亲切,真当是自己家大爷。
大爷斜眼一看,瞪眼道:「什么事,是不是忘记带证件了。」
禾从笑着点头,表情要多喜庆有多喜庆,好像比较光荣。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做什么事都没个打算。」
大爷埋怨了句,微微迟疑了下,挥手道:「走吧走吧,下不为例。」
「好勒!」
禾从迈步而去。
「大爷再见。」
心底舒畅的很,果然天底下看门的大爷都是一样的通情达理,当年在镇上读初中时,自己不知道用多少办法博得看门的大爷同情。
「小伙子,你等下。」大爷在后喊道。
何从眼皮一跳。
「怎、怎么了?」
「下次记得注意下着装,毕竟这里是学院,家里再困难也应该穿着得体,不应让别人看不起。」
原来如此。
何从松了口气,连连称是,大爷目视着他离去,心里微微叹息,这下子倒与当年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青衫长裤老布鞋,不论怎样,都要拼命的学习。
俗话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一进学院大如天,禾从溜达了好几圈,遥遥无期,各种楼层虽不是很高,可架不住宽和多哇。
特别是林景,搞得像小森林一样,还有些没人要的顽石,鸟语花香中透着书香的气息,高等学府果然不一样,当真是学习的圣地。
想起家乡的镇中学,原本是有高中的,后来倒闭变成了中学,茅坑都是水泥板的,还莫要说景色了,有个红旗杆都是大家筹钱买来的结实大乔木。
「嗨,同学。」
何从对一个正在小跑前进的学生打了个招呼。
「有事吗?」
「你们院长在哪里。」
他摇了摇头。
「不是很清楚,应该在礼堂吧,听说是他老人家亲自接待到这里选配入职者的大人物。」
「这样啊。」何从脸不红心不跳,「怎么走。」
「从这条路一直走,拐弯处有指示牌,看到南门就能看到礼堂。」
他指了指。
又道。
「同学,如果你是去礼堂的,那要资格证的,如果是去找院长,很难面见的,还不如像我这样,跑步锻炼心情。」
何从耸肩笑了笑。
道谢离去。
径直走去,看到很多的路牌,同时也看到一些大楼的名称,什么一号见习室,什么教学楼之类的,还有音乐馆、游泳馆、体育馆、商场等等,俨然一个小型的世界。
一看到体育馆,禾从手直痒,不知道有多少年没碰篮球了,想了想,还是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反正不要钱的,先玩玩再说。
一进门,便是篮球场。
刚好有十几个正切磋着,场馆外也得有百十人围观着,要么是篮球的真爱粉,要么是一些花痴女,为帅气的他们尖叫着。
「你们缺人不!」
禾从大喊道。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丝毫的羞耻感,这种脸皮怕是刀子也捅不进,多少目光射来,众人心头第一个想法这个野小子是来闹事的,昭阳方言就是造坛的。
显然,随之而来的是不予理会。
禾从眯了眯眼,也罢也罢,自顾从篮球框中取出一个篮球,抓在手心,深吸一口气,无比的迷恋,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代,嬉闹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莫说。
禾从的球技是极好的,耍的是条条有道,有模有样,简直就是在玩鸡蛋一样,篮球也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跟着他的感觉在走。
「快看,那个人的球技还真不错。」
有人喊道。
瞬间众人又看来。
惹得一阵惊呼。
「哇,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篮球还可以这么玩的,夹在裤裆里打圈圈!」
「他是哪个系的,从来没见过。」
议论纷纷。
有些女生们也是看花了眼,虽然这个人穿的很老土,可要是打扮好了,也是一个小哥哥呢~
眼看风头被抢,球场上的人哪里肯干,纷纷停了下来,看向场对的主心骨,豁然是学院校草级别人物汪苏东,他一席球衣,露出不少的结实肌肉,汗水顺着发型而流,要多有型有多型。
「汪少,瞅瞅,花里胡哨的,明显在挑衅我们。」邓文把玩着篮球,看向禾从的眼神很是不屑。
「不知死活,干他!」
「凭他那种货色,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顿时,起哄的不少。
汪苏东扭了扭脖子,举止飘逸,一行人朝禾从走了过去,气势汹汹,场馆外的男女纷纷把目光又投了回来,心想着这野小子要凉了。
「同学,不是学院的人吧。」汪苏东玩味的笑了笑,却是一眼看穿,果然不同他人,禾从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只见汪苏东又道:「不过这不是问题,比一场,如何?」
「阔以的哇。」
禾从说:「怎么比,你们一边,还是我一个人一边。」
邓文哼道:「小子,说话的时候看着地面,当然是公平的比试,我们不会占你一分的好处。」
随即。
开始组队。
禾从与邓文一行人一组,汪苏东领着另一行人预热,一脸的自信,这场比赛胜负已定一般。
汪苏东暗中示意。
邓文突然说道:「既然要比,总要加点料,输赢其实很简单,可贵的是输后的东西。」
意思很明显。
禾从不傻,笑道:「要是我们输了,我请大家喝汽水,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
邓文不屑,「这个也太简单了。」
又道:「要搞就搞个大的,你要是输了当着大家的面滚出篮球场,想清楚,是滚。」
话落。
当场就惊呆了不少人,接而换了一副笑脸,仿佛已经看到了滚球一样的画面。
「这个就未免有些侮辱人了吧。」禾从耸了耸肩。
「怎么,怕了!」
「有点。」
禾从轻笑不已。
「倘若你输了,也是如此么?」他看向汪苏东。
「当然!」
这一语铿锵有力,胜券在握。
紧接着。
开始一轮又一轮的争斗,场馆台的众人看得心惊肉跳,此起彼伏,生怕汪苏东漏了任何一球。
「苏东,加油!」
不知何时,响起这样连绵不绝的加油声。
进入白热化时。
禾从顿感不对劲,这些人怎么不把球传给自己了,大喊道:「快,传给我,这次我一定能投进!」
「一边去!」
队员们早怒得很。
「哪凉快哪待着去,花里胡哨的球技倒有些功底,都是些假把式,一个球也投不进,不输才怪!」
这个就有些尴尬了。
禾从回头一想,似乎经过自己手的球真就未曾进去过一个,看来自己想输他们也未必想输,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要巴结那个叫汪苏东的。
「停!」
禾从大喊一声,说:「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和他一球定胜负。」
队员们纵有不甘,依然接受了这种要求。
汪苏东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一球定乾坤,满满的三分球,禾从手有些抖,看了看周围的众人,第一次感觉布鞋板子不扎实。
一球落空。
所有人欢呼雀跃。
不曾想,禾从大义凛然语道:「我说的是一球定胜负,所以说这个球可以投很多次,除非换其他的球,三局两胜。」
「吁……」
鄙夷与鄙视同步。
世间上哪里有这般无耻下人,球场如赌场,没有后悔药,不过汪苏东似乎丝毫不在意,为了显得端庄大气,再一次答应了这个要求。
禾从蓄力。
前所未有的弹跳力,比较武艺在身,想象着小时候瞄弹弓打鸟窝,这次竟然破例终于进了一个球,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竟然持平了。
汪苏东也没有料到。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汪苏东投篮的刹那,禾从突然啪一声倒地不起,致使汪苏东竟然投空了,不可置信,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好像就应该他赢一般。
「你作弊!」邓文揪着禾从的衣领,禾从脸一变,「最好莫要动手动脚,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哟,放狠话谁不会。」
「你要是再不老实,就算你不滚,我们也得叫你滚出去。」
众人围了上来,面带不善。
禾从起身整理了下衣物,镇定自若,「不想打击你们的积极性,我禾某人退让一步,就算平手吧。」
说实话,已经耽搁不少时间。
只是,这些人怎会同意。
「拦住他!」
顿时,不论球员还是观众,都挡住了去路,虽然凭他的身手能轻易离开这里,忽然发现没这个必要。
随地捡起一枚篮球,说:「就如你们所愿。」
话落,球投了过去,要知道这已经不是在球场内,“啪”一声,这个篮球竟然投中了!
众人呆若木鸡。
禾从舔着嘴唇剥开众人,轻松离去。
所有的人仍然回不过神,这还是人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莫说投中,就算投不中所需要的气力也不是一般人有的。
汪苏东皱了皱眉头。
早看出这个人不同,身份不简单,是练家子,和父亲的护身高手有得一比,他来学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