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千丈虽贵为一派掌门,但也并非精明之人,想不出摩严之言是否存在破绽。看了看比自己稍加精明的女儿,希望她可从中看出破绽。霓漫天很是嫌弃被收归摩严门下,但她目前别无他法。心下思虑着,“白子画虽暂不识时务,但他那徒弟之位尚且空缺,不如权且委屈,日后再寻可乘之机,也为之不晚,遂点了点头…”
于是,落十一就这样被强迫着,你不情我不怨的,收了霓漫天为徒。陶翁本想选朔风为徒,但怜悯落十一收霓漫天之创伤,只好割让朔风作为补偿。实在没得选,便收了轻水…如此这般,熙熙攘攘的拜师大典随着仙剑大会一并告一段落。只笙箫默一人心花怒放,满载而归…
由于白子画功力深厚,行走颇快。刚回到绝情殿,便寻得花千骨…
她坐在桃花树下,脸色甚为苍白。小小身体抖动着,似是无尽的惶恐…时不时,便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一股清风拂过,熟悉的异香迎面扑来…莫名的钻心之痛随之慎入到白子画的心口。他不知何事让她这般难过,也不知自己为何也...
从远远的瞥见她在校场外徘徊,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向来寡言少语,又不知她此刻伤心是何缘由,更不知该如何相劝。想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花,又觉得颇失体统。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坐在她身侧…却半天不语。
师父刚坐在自己身旁,她有种失魂落魄之感,险些失去理智,倒在他怀里…像上一世那样去和他撒娇。但她还是拼命的控制住情绪…试着去镇定…再镇定…
夜色茫茫,四处无人,让师父陪自己坐在院中,显得如此荒诞。昔日师徒,今日徒师,二人默默无语的静坐在桃花树旁,许久许久...
至于收谁为徒,她虽介怀,但不敢问。无论答案是谁,她都难以承受。师父说过,此生只收一个徒弟,那时她就是他的唯一...而没了自己,谁又会成为他唯一的徒弟?
她紧紧咬着牙关,拼命不去回想那一世他亲手授她宫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了。”她努力挥去脑海中不断涌现,那些年...朝朝暮暮的片段…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既已收了徒弟,怎得空…来理我?”
白子画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自己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宽慰她,见她主动说话。便认真答道,“我尚未收徒,小骨师父何故这样说?”
“听说,仙剑大会的魁首要...拜入你门下?不知此次谁夺得第一?”
“蓬莱掌门之女霓漫天…”
“那你…为何...不收她为徒?”
“我白子画收徒并非要夺得第一…”
“那要如何?”
“要我满意才行…”
“霓漫天有何让你不满意之处?”
“我不知道…(笨蛋师父,因为她不是你的小骨)只是...不满意...”
“呜呜呜….”听到这里,花千骨忍不住痛哭失声…泪流不止…
白子画只与她说了几句,她便哭得愈发伤心,难道刚刚又说错话了?这哭声让他心碎不已…
她也不知自己在哭什么?既然霓漫天做不了他的徒弟,难道让师父收自己为徒?而自己最可耻的期待…竟不只是做他的徒弟。那比让师父收自己这个作为师父的师父为徒更加不堪…
正痛苦的不能自拔,花千骨突然感到身子一轻,重心偏离,已被他揽在怀里,骤然之间,头脑嗡嗡作响…似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