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水镜之上的场面却出人预料的一塌糊涂… 而他腿上的触觉却让霓千丈几近崩溃…
“画面上竟一无所有…平静如斯!”众人错愕不已…
“难道他心心念的师妹…?他对他的师妹竟毫无感情可言?”
“绝情池水于他毫无用处,原来他才是世上最绝情之人…”
霓漫天远远地望向水镜,心中诸多问题纠结不已,气得冷哼一声,随即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爹爹怎可对娘亲毫无情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般无情,自己究竟何人所出?是娘亲还是他的师妹?”
众人再惊讶亦或是生气不已,远不及霓千丈的万分之一的心痛,“苍天啊!我的五百年功力就如此白白葬送、浪费在腿上…”
他欲哭无泪,心疼功力…心疼得快要肝胆俱裂。原来,皮肉上的疼痛远比不过心痛啊!水镜之上无任何画面,那意味着绝情池水丝毫伤不到自己,而又为何用五百年功力为代价在腿上护上厚厚的结界?岂不是自找苦吃!
霓千丈颓废着踏上岸,一只脆弱而沧桑的手抚住胸口,他亦不知此刻痛的是心是腿。总之,他痛得快要失去知觉。转着残念又一想,自己一番辛苦岂能白费?他隐忍着无以伦比想要释放的神情,却竭尽全力不漏声色…
纵使失去知觉又如何,大仇不可不报。故而自己必需忍之再忍,不可让他人得知自己心中所念所痛!若是旁人得知趟水的烦难,不惜一切代价遁走,岂不是便宜了某些仇人,…哎,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五百年功力有所回报才是…
他再次运了运气,装作欢笑,却笑得狰狞无比,“趟过三生池水,好生清爽,好生清爽啊!温掌门,不若你去清爽清爽…”
看着他脸上的那一抹疤痕,温丰予怎能不知他在强颜欢笑,私底下忍得辛苦。而自己又不得不去趟… 既然霓千丈他活着出来,自己又能差到哪去?只不过本以为来了长留,便可以一览好戏,却不曾想天底下哪有便宜的好戏。以后切记不可再去轻易看戏…
他亦如霓千丈那般,动用百年功力护腿,方踏入贪婪池水,却仍被烧得惨重。水镜之上,他吐了霓千丈一脸酒水桂花糕…当日情景再次浮现!
霓千丈坐于席上,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他努力支撑着疼痛的双腿,本预大骂,而又思想着就此将其骂走,显然为下下之策。他跌坐回去… 却气得显些晕了过去…
霓千丈强行振作精神,继续心急火燎地观望着水镜,盼望着他的不幸。贪婪池水中,温丰予被烧得愈发惨重!水镜之上,他竟如痴如狂地享受着自己吐了霓千丈一脸酒水桂花糕之后的场景…
见此情此景,霓千丈再难忍住怨气!他还是字不成句地大骂了起来,“你….好你个姓温的…我…我…你…”眼见着他将要踏入绝情池水… 自己此刻去扰乱他,岂不前功尽弃!且看他如何耗费五百年功力再骂不迟…
绝情池水中,有了霓千丈的前车之鉴,温丰予亦安然趟过,却只空耗费了百年功力…他踉跄迈上岸后,虽痛得不能自已,比起霓千丈,却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心满意足得一笑… “霓掌门,承让了!”
霓千丈指了指温丰予,却气得哮喘起来,不能再吐出一个字!无法诉说此刻的悲哀,他平生第一次当着众人,嚎啕大哭起来…
伴着阵阵因烧伤而起的吱呀乱叫,与次次前车之鉴,除霓千丈一人痛哭流涕之外,余下众掌门终究一一趟过,虽被烧得乱七八糟,却也全无性命之忧…未曾再有人流泪…
虽盼得举步维艰,含辛茹苦,他们终究不虚此行,盼到了白子画趟三生池水。而此时此刻,却无人再有力气踮起脚尖翘首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