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 摩严颇有些喜怒无常,喜的是他的师弟白子画终于在他与众人百般游说下,带着转世却失忆的花千骨回到了长留。怒的是, 弟子们传言, 他将这一世的徒儿宠得无边无际。
心里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 但总抱有幻想, 但愿一切只是传言。这一日, 三尊正在议事,却见落十一匆匆闯入…
“启禀尊上,不好了, 花千骨为了做桃花羹,将藏书阁的书当柴烧了, 其中七绝谱也不幸在内!”
“什么岂有此理!”摩严登时怒火中烧, “子画,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置?”
“既然已经烧了, 让陶翁再寻人编撰就是!” 白子画勾起唇角,镇定得分不清喜怒哀乐。
“子画,你….”摩严强行抑制心头怒火,恐一不小心,白子画又弃长留而去, 拼了老命地隐忍不发, 继续议事!
落十一退下不多时, 又慌慌张张来报, “启禀尊上, 花千骨嫌绝情殿的桃花不够新鲜,将您的横霜剑当了二十两银子, 到集市上买了些嫩桃花。”
“子画….”摩严急的快要发疯,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白子画眉目轻蹙,“这样也好,那把剑用的太久,颇有些顿了,明日再打制一把新的…”
“子画,…那把剑…可是…可是…”摩严已站立不稳,笙萧默忙扶他坐下,“师兄,稍安勿躁…掌门师兄都不急,你又是何必呢!”
“掌门师兄,你我继续议事,师兄累了,且让他休息片刻!”
摩严捂着胸口,痛得已不能言语,只好暂且如此!
还未等剩下两尊继续议下去,落十一又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尊上…”
“何事这般慌张?”笙萧默顿觉发生了大事,否则以十一的性子,断然不会连“启禀”二字也省了!
“尊上,花千骨嫌弃桃花羹美味不足,将哼唧当辅料,一并烹了!”
白子画微微一怔,随后叹了口气,“也罢,哼唧做了许久的灵兽,或许该投胎做人了,稍后我会助他转世!”
摩严“啊”得一声彻底晕了过去,笙萧默忙上前把脉,幸好无性命之忧!
白子画与笙萧默一同度真气于摩严,半个时辰后,终苏醒…
此时,不出所料,落十一果然又来报,“启禀尊上,花千骨见桃花羹仍不合意,嫌亥殿厨房无用,一气之下,提行李走了!”
摩严总算松了口气,这个麻烦精闯了那么多的祸,倒有些自知之明!义形于色地说道,“子画…既来之,则..”
“子画,子画…”
再抬眼望去,白子画已不见踪影,“子….”他意识到了什么,崩溃地又晕了过去!
山脚下,一白衣仙人,抱
近来,摩严颇有些喜怒无常,喜的是他的师弟白子画终于在他与众人百般游说下,带着转世却失忆的花千骨回到了长留。怒的是,弟子们传言,他将这一世的徒儿宠得无边无际。
心里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但总抱有幻想,但愿一切只是传言。这一日,三尊正在议事,却见落十一匆匆闯入…
“启禀尊上,不好了,花千骨为了做桃花羹,将藏书阁的书当柴烧了,其中七绝谱也不幸在内!”
“什么岂有此理!”摩严登时怒火中烧,“子画,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置?”
“既然已经烧了,让陶翁再寻人编撰就是!” 白子画勾起唇角,镇定得分不清喜怒哀乐。
“子画,你….”摩严强行抑制心头怒火,恐一不小心,白子画又弃长留而去,拼了老命地隐忍不发,继续议事!
落十一退下不多时,又慌慌张张来报,“启禀尊上,花千骨嫌绝情殿的桃花不够新鲜,将您的横霜剑当了二十两银子,到集市上买了些嫩桃花。”
“子画….”摩严急的快要发疯,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白子画眉目轻蹙,“这样也好,那把剑用的太久,颇有些顿了,明日再打制一把新的…”
“子画,…那把剑…可是…可是…”摩严已站立不稳,笙萧默忙扶他坐下,“师兄,稍安勿躁…掌门师兄都不急,你又是何必呢!”
“掌门师兄,你我继续议事,师兄累了,且让他休息片刻!”
摩严捂着胸口,痛得已不能言语,只好暂且如此!
还未等剩下两尊继续议下去,落十一又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尊上…”
“何事这般慌张?”笙萧默顿觉发生了大事,否则以十一的性子,断然不会连“启禀”二字也省了!
“尊上,花千骨嫌弃桃花羹美味不足,将哼唧当辅料,一并烹了!”
白子画微微一怔,随后叹了口气,“也罢,哼唧做了许久的灵兽,或许该投胎做人了,稍后我会助他转世!”
摩严“啊”得一声彻底晕了过去,笙萧默忙上前把脉,幸好无性命之忧!
白子画与笙萧默一同度真气于摩严,半个时辰后,终苏醒…
此时,不出所料,落十一果然又来报,“启禀尊上,花千骨见桃花羹仍不合意,嫌亥殿厨房无用,一气之下,提行李走了!”
摩严总算松了口气,这个麻烦精闯了那么多的祸,倒有些自知之明!义形于色地说道,“子画…既来之,则..”
“子画,子画…”
再抬眼望去,白子画已不见踪影,“子….”他意识到了什么,崩溃地又晕了过去!
山脚下,一白衣仙人,抱着一个小丫头,而小丫头的怀中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小骨,要出走,可还忘记一件东西?”白衣仙人不满地质问!
“小骨没有忘,只是东西太多,那件东西抱不下了,那便让他抱我吧!” 无比顽皮的小丫头眉眼含笑…一个小丫头,而小丫头的怀中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小骨,要出走,可还忘记一件东西?”白衣仙人不满地质问!
“小骨没有忘,只是东西太多,那件东西抱不下了,那便让他抱我吧!” 无比顽皮的小丫头眉眼含笑…
话说花千骨对亥殿的厨房很是不满,一气之下打包离家出走……
长留那鬼地方于她而言,虽略微不尽如人意了些,好玩的东西倒也还是有那么几样的……
她的包里装的正是她认为还过得去那些物件,如陶翁在不知情的条件下送给她的蜜饯……
包着包着,该随身携带的两样便装不下了!一是包子,与乱七八糟的物什挤一起,还指不定压得有多惨不忍睹,那还能吃吗……
另一件该带的便是师父,谁让那家伙身材挺拔修长,打包了他,别的还带不带了!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此刻正将自己打包好了,并抱着她向前飞呢……
路上,花千骨被师父抱着抱着,也不知怎的,就得了一种怪病!那怪病促使她想对他动手动脚的!她时而摸摸他的墨色眉毛,时而抓抓他的衣领…
总之,就是手痒,控制也控制不住!白子画因着忙于御剑飞行,又要抱着她,除了偶尔不痛不痒地斥责她几句,也腾不出手来去阻挡!
就这样,她一路抓来抓去的,不合礼法的动作不停,竟折腾地颇有些饿了!沉沉的暮色下,两个交织在一起的白色身影划过长空,只听得她的肚子若有若无的伴着风声咕咕清响,白子画聆音能力了得,尤其是聆听徒儿的音,诈闻那来自徒儿腹中的声音,他便无法坐视不管,继续赶路了……
他将她带到一处山野酒家,花千骨点了一斤包子,二斤牛肉,待到食物呈上来时,她便拼了小命地吃了起来……
显然,她吃的那么撑是有用意的!这不,直到落在云山脚下,师父还边抱着她便替她揉着肚子呢,简直折腾极了……
也不知为什么,看他舍自己为她而折腾的样子,总有那么一种挠人的冲动。这种莫名的冲动趋势着她魔鬼般地找机会继续折腾!
她以为被宠上天的荡漾时刻就这样桃花一朵朵,年少足风流!可不曾想,到了云山,她却被师父蓦得放在地上,那放她下来的动作毫不温柔……
而后,白子画竟沉了脸色,她静静地等着师父开口训话,可他默了半响依旧不曾言语…
见他那个样子,花千骨颇有些急了,正要想办法让他不要生自己的气,虽不知他生的什么气!彼时,他又莫名其妙地在她身上四处翻找起来……
“师父,你在找什么?”
“小骨将哼唧藏哪了?”
“十一师兄不是说了,被小骨吃了”
他就不信她有那么大的胃口,活不见哼,死不见尸的。她做什么他都可以纵容她,可是说谎却是绝对不行的。他若找不到哼唧被她藏哪了,他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连他的灵兽她也敢戏弄,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是要将六界也一并掀翻了?
白子画在花千骨身上上翻下翻,左搜右找,可还是没有查出哼唧的线索……
他眉梢紧索,漆黑的眸子透出几分忧色,遥想当年,多大悬案他看不破?可现如今,连个小丫头的伎俩都猜不透!他就不信哼唧被她给蒸发了,可它究竟在哪呢……
他倒要看看,她能将他藏得有多隐秘,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一念至此,白子画停下手上翻找动作,甩袖愤然离去,唯留下花千骨在屋中一阵凌乱暗叹……
“坏师父……大坏蛋师父……哪有翻了一塌糊涂,接下来不整些幺蛾子,就走了的?”
……
离师出走,他也只是抱着她飞这么简单!吃得快撑死了,他也仅仅帮她揉揉肚子!蒸发了师父的灵兽哼唧,他也不过搜搜她的身!哎,花千骨拧了拧秀色眉头,心中一把火烧得不痛快,究竟如何折腾才能引起他的足够注意呢?
师父那厮也太不上心自己了,如此简简单单的生活真不像样子,他们之间要波涛澎湃才是出路。不行,她还要弄出更大的幺蛾子才是。她暗下决心,“师父,小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你……在沉默中爆发……”
花千骨琢磨了一整日,白子画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果然与她打上了持久的冷战。
她不由地万分凄楚,这个时候,哪怕他来修理修理她也好啊!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每次一生气,就是对她不理不睬的,真让人琢磨不透……
究竟做什么才足以出格呢?才能让他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她百转千回,终于想出了个惊险的法子,那就是再次离师出走,偷取十方神器,吸收洪荒之力……
再然后,让师父榨取自己的洪荒之力,再再然后……不就那什么那什么已成往事了吗!
……
这一世的花千骨在白子画地悉心教导下,非但仙法卓绝,人也机灵地不成体统,在她的百般诡计之下,她很顺利地集齐了十方神器,也顺理成章地得了洪荒之力。不曾想到的是,她又一次成了妖神……
而当白子画得知这一切后,都已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然此妖神非彼妖神,花千骨所变成的妖神不是那个拥有躁狂抑郁症的妖神,而是一个爱闹幺蛾子的神仙……
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这要从洪荒之力说起,那股力量进入神的体内,一回生,二回熟……
第一次会作乱,导致神的躯壳内的血气流转混乱,她无力去驾驭那些妖力抑或是神力,便有那么一种魔性爆发的冲动……
而洪荒之力第二次的到来,她对那股力量已形成了免疫,二者可以完美切合!
就好比得了瘟疫的病人,若能侥幸活下来,便不再被那些疫情所困扰……
幺蛾子神仙不比普通神仙,她成了名副其实的最后一个神,却是那样的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想的……
作为一只神仙,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而是……师父打不过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师父打不过她,她却不敢不听师父的话!
更加困扰她的是,拥有了一身神力后,无论做什么事,既不饿又不累,吃也吃不撑,连想要师父抱抱,揉揉肚子什么的,都要靠演技来获取……
而她的演技又太差,总被他一眼看破。是以,他已经很久没有抱她了,更别说那什么……那什么了……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啊?另一方面,花千骨有了洪荒之力,对六界倒是无害,只是各仙派的掌门不这么想啊。于是,白子画摊上事了……
他们觉得长留尊上的徒儿是个莫大的威胁,她有了那毁天灭的力量,六界亡不亡也就在她的一念之间!而那丫头生性顽劣不堪,这样的人极有可能将六界当做球来踢。高兴了,留六界一日!不高兴了…哎…
一个个掌门急得如热锅蚂蚁,轮番传书白子画,要求他处置了他的徒儿。是杀了也好,吃了也罢,总之不能让那股力量留在她身上……
白子画见花千骨除了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地拼命撒娇,却也并未做出什么恶事,也没有狂躁的迹象。便料定各大掌门多虑了,她本是无害的,杀了他,休想!
另一方便,要留下她,为何非要夺取她的洪荒之力?更何况还是要那什么那什么的,才能夺取!如此做,简直太不像话了……
只是,偷盗乃是大错特错,她造成了人心的巨大恐慌,恐慌到那些人以为六界将亡!这是多大的一种罪过。他不教训她也是不行的……
“小骨,你可知错?”白子画一手勾起那小小丫头的下巴,用威严的目光直视她!
“小骨知错了,师父要怎样罚呢?”她对上他犀利的目光,有几分不寒而栗,她忙将那一张娇滴滴的小脸垂下,继而蹭上了他的胸口,“师父……”
也不知为什么,感受着她抖动的小脑袋在胸口不听话的乱贴,他想好的处罚方式都乱了呢!
白子画思索了片刻,适才决定好的惩罚是什么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是打吗?不可能舍得啊!是骂?更不可能舍得啊!是逐出师门?若是如此,想想都撕心裂肺!他如何能不记得那痛?
他游移了好一会儿,去重新掂量某些惩罚,每想起一桩惩罚的方式,胸口便愈发疼痛一分。想着想着,他竟痛得面色惨白……
不觉间,花千骨见师父几乎站立不稳,颇为于心不忍,她也跟着快要哭了出来,又害得他为自己仓皇了,她算什么好徒弟?
她伸出两只小手抱住他的腰花(确切的说是腰,但每次她抱着他的腰时,心中都开满了桃花),极度忏悔地道,“师父,小骨犯了这么大的错,却害得你不忍心惩罚!小骨知道师父有多于心不忍,但罚还是要罚的,小骨绝不会让师父为难!不如师父一边抱着小骨一边惩罚……罚一会儿便哄哄小骨!那样师父……便不痛了!”
“好……”他的心几乎被她融化,下意识地柔声答她!
他双手亦抱紧她,从前怎么没意识到徒儿除了十分懂事之外还非常地懂事,不似那些不懂事的六界掌门!他们活了那么大岁数都白活了,而徒儿小小年纪,比那些人强多了!心中一股暖意情不自禁地让他想咬咬她粉嫩玉镯的脸颊。一咬过后,整个仙身都酥了,他还想咬咬其他……
这样的惩罚让他忘掉了外面的掌门正各持冰刃,还在张牙舞爪着等着他向六界的交代,等着他告诉她们他是如何惩治她的……
而白子画只觉得有徒儿在怀里,那一刻好安心,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什么事都不足以让他不痛快了,哪怕六界亡了……
就那样,他咬着咬着她,非常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
两日后,花千骨写下了一本书,“谁偷走了我的洪荒之力?”
这本书深深地影响着后世的六界,号召力源远流长,即便历史也没有将它的脍炙人口消磨……
后来,人们才发现,妙就妙在……这种句式的书名很容易脍炙人口的,只是当时的人类并没有意识到。直到另一本不期而合的书名出现,“谁偷走了我的奶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