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化纹龙,抓着他使劲儿摇晃,把化纹龙摇得呜呜直叫:“轻,轻点啊祖宗,没死也要被你晃荡死了!”
杨树林可不管那些,笑逐颜开的捧着他脑袋仔细端详:“二哥快来,真是四哥,他没死!”
刘山宗早就冲了过来,抓着化纹龙的胳膊哈哈大笑:“这才是我们老四,果然是杀不死打不烂的滚刀肉!太好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活尸呢?”
“你们,你们想谋杀啊还是怎么着,轻点啊!”化纹龙被两人给折腾得几乎散了架。
两人这才松了手,连拖带拽的把他弄到了上边,找了块平坦的石头让他坐了下来。
化纹龙灰头土脸,却乐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我吹,不就是一只活尸么,算个屁啊,老子一刀就把它脑壳削掉一半,还让它乖乖把我送到洞口,它敢不听话么?不听话老子就把它大卸八块!”
杨树林和刘山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家伙半条命都快没了,还不忘吹牛逼。
笑闹了几句后,化纹龙才算是说了实话,原来他拖着活尸摔下深渊之后,活尸拼命抓挠墙壁,延缓了他们下坠的势头,然后摔在了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
化纹龙因为骑在活尸背上,几乎没怎么摔着,反而因为那一震的力道,把电工刀彻底切进了活尸脑壳里,把它脑壳硬生生切掉了半个。
如此一来活尸是死透了,可他也被困在了黑暗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矿灯也丢了,身上就一盒火柴,看了看情况后,他就想摸到墙边倚在哪儿等死了。
没成想摸过去之后发现墙上居然有一道石缝,他寻思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一头扎了进去,结果钻了半天就钻到这里来了。
他基本没受什么伤,身上的血污多数都是活尸的,摔下来的时候被震了一下,还扭伤了手腕子。钻进来之后还把脑袋磕出个一寸来长的血口,除了手上一使劲儿就疼的要命,再就是浑身酸疼,基本没有大碍,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惊叹了一番化纹龙的好命,刘山宗最先冷静下来:“先别高兴的太早,能不能找到出路还说不定,不能再耽搁了,万一伥虫缠上来就热闹了。”
杨树林心情大好,笑道:“就凭四哥这大难不死的福气,咱也肯定能重见天日!”
说归说,行动上他也不敢怠慢,翻出打火机凑到各个裂缝前试了试,很快找出了一条倾斜向上的石缝,三人不敢再多停留,立刻搀扶着钻了进去。
随后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山里的裂缝到底有多错综复杂,很多裂隙里明明有风,但钻到一半却发现前边根本不能容人通过,有些走着宽敞,可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
就这样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在两座石壁中间露出了头。
三人已经在石缝中钻得晕头转向,一时竟然谁都没有发觉已经走出了地底,直到午夜的冷空气把杨树林冻得打了个喷嚏,他才仰头往顶上瞅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就愣住了。
头顶的一线夜空中,群星闪烁,月光虽然照不到他们,却让头顶的夜空披上了一抹银光,这一瞬间,杨树林竟有点感动,他从没觉得夜
空如此美丽过。
他拍了拍化纹龙的肩膀,化纹龙头不抬眼不睁的回了他一句:“干啥?”
“你俩抬头。”
化纹龙和刘山宗这才抬起头来,同时一怔,紧接着,化纹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呀我嘈,可算是出来了,哈,想不到我化纹龙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刘山宗虽然也激动,却没化纹龙那么夸张,深深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趁夜下山,咱们身上的东西见不得光。回头老四去搭个一下,先把那些金子出手,我这边等钱用!”
三人不顾疲累,连夜出了山。
虽然化纹龙背包里的两个瓷瓶丢在了墓里,但总算不是空手而归,四个金锭、一把镶满宝石的长刀,还有一串红玛瑙珠和鼻烟壶,外加化纹龙从尸魔指头上撸下来的红玉扳指,这些东西的价值,也足以让三人发一笔横财。
最重要的是,棺材板到手了,救醒白小薇所需的东西已经齐备,只要白小薇一醒,就能问明白她和山咀同时出现在画室的原因。即便不能就此查清到底是谁在学校里养鬼,至少也能找出些线索,顺藤摸瓜,把那个设下招魂坑的真凶揪出来!
杨树林的把兄弟里,就数化纹龙人脉最广,想把墓里带出的东西出手,自然也要靠他。
但金刀等古物实在太惹眼,只能暂时藏好,等风头过去再琢磨怎么处理。
金锭则比较好处理,化纹龙找了个打首饰的把金锭给融了,作价一万五直接卖给了他。
有了钱,租房子的事儿自然就提上了日程。
这房子多半是给杨树林租的,他当然也得跟着去。
对房子的要求并不苛刻,只要离学校别太远,位置偏北,有个院子就算成了。
说起来简单,真找起来却并不容易,二人在学校北边转悠了大半个下午,也没找到合适的。直到下午三点多钟,他们转悠到北山根的一片平房前,才不约而同的眼前一亮。
这片平房多数都带院子,虽然离学校稍远,但胜在僻静,算是个好地方。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诚意感动了老天,正琢磨的时候,就在路边一个小卖店的窗户上看到了招租广告,广告是毛笔写的,言简意赅,砖房三间,前院后园,只租不卖,租金一百。
杨树林顿时来了兴趣,下午他们问了不少家,有些不到十平米,还得跟房东合住的侧屋都要价七八十,这么好的条件,一百块月租可真是太便宜了。
杨树林赶紧推门进屋,柜台后边坐着个风骚妩媚的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鸭蛋脸,柳叶眉,丹凤眼,一张小嘴涂得红艳艳的,此时正闲极无聊的举着个小镜子在哪儿照来照去。
明明听到客人进来她也不搭理,斜眼瞟见是个年轻小伙,这才笑逐颜开的放下了镜子:“哟,小帅哥,你们想买点啥?”
她声音有点发嗲,杨树林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想及房子条件那么好,便堆笑道:“大姐,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这儿是不是有房子出租?租出去了没?”
女人的反应有点古怪,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嗯呢,那不都写着嘛,还没租出去呢。”
“太好了,我们是
岩高的学生,想去看看房子成吗?”
女人却没应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刘山宗,神色怪异的道:“你们俩租了自己住?”
“嗯,怎么了?”杨树林心里有点不耐,这女人也不知喷的什么香水,闻着清香,更增妩媚,但他偏偏不喜欢女人喷香水,嗅到这股味道就直想打喷嚏。
“一看你俩就知道是学生,住学校不好嘛,干嘛跑这么老远来租房子,有钱没地方花啦?再说了,这上学放学的,也不方便呐。”
杨树林耐着性子笑道:“远点没事,不是便宜嘛,我们就是想自己做饭,能省不少钱。”
谁知女人却哼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便宜没好货,年轻轻的可别老贪便宜。”
“啥?到底能不能看房子?要是诚心租,就带我俩去看看。”杨树林没了笑模样。
女人看出了他的不快,无奈的探头看看门口,这才神神秘秘的凑近了点:“哎呀,姐可是为了你们好,看你们年纪轻轻的,不忍心坑了你俩,租谁家房子不行,非要租他家的,我跟你说啊,他家房子不干净!”
杨树林闻言一怔,下意识的跟刘山宗对视了一眼。
那女人见他还不明白,有点急了,一摆手:“哎呀,那房子,闹鬼!”
“闹鬼?”杨树林和刘山宗不约而同的笑了。
杨树林更是脱口就回了一句:“那正好”。
先不说房子是不是真的闹鬼,就算是真的,那不正合适吗,他们正是要找一间阴气较重的房子供鬼龛,没鬼他还要养鬼呢,有鬼自然更好了,正可以捉来喂白小薇。
那女人一听,不禁瞪大了眼睛,杨树林醒悟过来,赶紧笑道:“我是说,我们不信这些。”
女人水汪汪的眼睛泛起一丝亮光,娇笑着打量二人:“你们这些傻小子啊,就是火力旺,不信鬼啊神啊的不要紧,可也总归该有点避讳吧?姐不是糊弄你们,那房子真是邪性的紧,广告就贴在我家我能不知道吗?”
杨树林见她说得认真,反倒生出一丝兴趣,两只胳膊搭在柜台上,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那你说说咋个邪性法儿呗。”
“就老刑头那房子,盖的时候就死过人。人家上大梁都栓铜钱、放炮仗,可轮到他,他就偏不让,结果上瓦的时候赶上下雨,有个年轻小伙就从上边滑下来摔死了,那小伙长得可俊了,就那么死了,可白瞎了!”
“啊?不是平房么?总共才几米高,能摔死人?”
“谁说不是呐,可偏巧就摔死了,大头着地,脑袋都插到脖腔子里边去了,老惨了!”
杨树林寻思了一下,掏出五块钱,指了指货架:“给我俩拿两瓶矿泉水,不用找了。”
他本来寻思,给她点好处,让她痛快点带他们去看看再说。
没成想这女人居然笑着把钱给他推了回来,敞亮的很:“不就两瓶水嘛,姐请了。”
说着,她扭着纤腰丰臀,转身拿了两瓶水下来。
她穿的是件橘红色的毛领绒衣,可能是有点短,一伸腰,雪白的纤腰都露了出来,加上被牛仔裤紧绷着的翘屁股,那曲线,看得杨树林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吐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