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叹了口气,伸手一扬小鞭子,抽向驴子的屁股:“先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先送你去乐山县,我有一房亲戚住在那,你先在那里躲几日再说。永安那小子,八成有事耽搁了。”
小骨没了法子,便点了点头:“孟叔,你若回来了,可得打听打听永安这是怎么了,可别遭到连累。”
“那是自然,永安那小子倒是挺机灵的,你别担心了。”
好在花小骨是个贪财如命的,日日将自己的那点存款揣在怀里,如今要去乐山县,县里的东西肯定比镇上的要贵上不少……
只是没了法子,先走一步说一步吧。
永安不太敢说话,只是蹲在田家宽大华丽的马车里,咬着手指想事。
马车已经渐渐走到了镇口那里,永安一直在琢磨着,自己到底该啥时候跟外头的人说清楚,自己不是花小骨这件事。
怎么着,也得等到再过一会儿,小骨她们完全安全了的时候吧?
毕竟,这田家的马车比孟叔的驴车快了不止一两倍,现在这个时候就说自己不是小骨,八成孟叔他们跑不了多远,就要被抓住了。
就这么,一路走着,越走永安越觉着不对。
若小骨果真得罪了田家,哪里会有这般好待遇?一路上好吃好喝供着,晚上还住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更不要说日日送来的花裙子了。
就算他永安没见过世面,却也能看得出来,这些花裙子料子都是极佳的!那顺滑的手感,精致的刺绣……
永安摸着那裙子,而后嘴角忽的一抽,伸手便抽向自己那只一直摸着裙子的手。
怎么的了这是,自己难道扮女人扮上瘾了不成!
一直找不到机会说,又有好吃好喝供着,永安渐渐也就脸皮厚了起来。
直到这日,眼瞧着越走越是繁华,想来也离京城不远了。
这一日傍晚,一行人正在官道上行着,眼看着日头渐渐西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行人便歇在了一处小小的驿站里。
这些日子,天禄也算想明白了,那“花小骨”虽然长得不咋地,可却好在安静;行为虽然粗鲁了点,不过毕竟年小,还有几年可以调教……
或者,自家主子就是看上了这丫头够“野”?
天禄打了个寒战,而后挥了挥手,招呼着众人歇在了这小小的驿站外头。
永安住进了单独的房间,房间里送进了好些好吃好喝的,他将门一关,而后便坐在桌边吃东西。
一边嚼着菜,一边思量着,这都快到京城了,不然他这便跟那个天禄说清楚,自己不是花小骨吧?
嗯,不如就是今日吧。
想得正带劲,永安突然下腹一涨。
唔,得放个水。
永安站起身来,四处瞧了一圈,竟没发现有尿壶。他抓了抓脑袋,想着这驿站大约设施不全,于是看着窗外夜色已浓,便拽着衣裳悄悄打开门,望了望门外走廊。
门外并没有人,永安拽起裙角,悄悄溜下了楼,在驿站外马厩外头一处墙根前,豪放地掀起裙子,解开内裤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