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周围很安静,孟玉清的府邸不大,但是布置的很雅致,一如他的文人,是个有讲究,有情调的富家公子。
这后院的场地很宽阔,碎石的石子铺路,仔细看那地面的石头,大小居然都差不多,这多得费心思,很符合他的完美主义要求。
院子里假山流水,院墙那边的竹子随风摇曳,亭子这边,有一个人造的鱼池。
听说这个府邸,孟玉清早就买了,只不过最近才返修好的,很多东西看起来都很新,想必都是重新撤换过的。
苏玉冰打量完毕,目光扫了一眼他的俊脸,不解道,“公子,找我何事?”
孟玉清拿起茶壶,慢条斯理的到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缓缓推到她跟前道:“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看看风景,品品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茶水雾气弥漫,让苏玉冰的脸美的若隐若现,她指尖敲打着杯沿,一下一下的,清脆富有节奏:“公子好有雅兴,很会享受生活呢。”
早上酒楼出现一股骚动,却是没有影响他半分,这等心境可不是一般人。
换成别人,一定会坐立不安的,谁让惹上了大麻烦呢?
再看孟玉清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让人更加怀疑他的身份和背景。
“当然,你不也是。”孟玉清看着她喝茶的动作,很优雅,玉手端起茶盏,另一只手扶住盖子,轻拂了拂茶叶,小抿了一口。
一个山里姑娘,居然有这等水平,确实让他诧异。
这不是一般的姑娘,是山沟沟飞出的金凤凰。
见他望着她出神,苏玉冰有些尴尬,随即嘴角勾起梨涡,打趣道:“好茶,要不是公子,恐怕玉冰这辈子都只是个山里姑娘。”
对于孟玉清,苏玉冰始终抱着一个感恩的心,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才能的人太多了,但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能这么信任,放心让她去打理酒楼,这样的人,试问世界有几个?
无疑来说,苏玉冰是幸运的,能遇到人生中的贵人,为以后的事业奠基基础。
孟玉清自问自己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居然吸引不了她的爱意,一时之间有些失落,这才是最特别的她,不被表象所迷惑。
对她的身份他自然是好奇的,前段时间就去调查过一番,自然知晓她和唐家人的关系。
一个被人买了的女人,能自己挣钱赎回自由身,而且还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保住清白,不得不说是个奇女子,也难怪唐缙云那么维护她。
不过,他看的出来,她跟唐缙云的关系不一般,那是种恋人之间心心相印的感觉,他只得将心里那为数不多的爱意,深埋。
当初父亲不同意他来这个小镇发展,说是这样的小地方,如何能让他这只雄鹰展翅高飞。
但他是个孝顺孩子,对于孟家最初的发源地有着很深厚的感情,那是爷爷出生的地方,他小时候来过一两次,就被这温馨却不落后的小镇给吸引。
如果不来,又怎么会认识苏玉冰这样的奇女子呢?而且学了不少父亲教导以外的经商之道,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呢?
瞅了眼淡淡品茶的苏玉冰,一脸的云淡风轻,看她喝茶,真是一种视觉享受。
从小在山野长大的姑娘,居然能像蝴蝶破茧一样,脱变的如此不可思议。
“你还真是个特例。”孟玉清突然有感而发。
苏玉冰不解的望着他:“怎么?”
“苏玉冰,谢谢你为酒楼所做的一切,是你让我明白哪怕在逆境中,也不能自乱阵脚,只要好好筹划,也是可以转败为胜的。”他唇角扬起的微笑,印衬在阳光下很灿烂。
“你找我来,就是要说这些?”苏玉冰蹙眉,和他单独坐一块,被他打量的目光来回扫着,真是很不自在。
“当然不是。”孟玉清道。
茶也喝了,心也谈了,是时候刚说重点了,只见他双手合在一起,啪啪击掌。
苏玉冰就看见一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拎着两个人,跟扔脏东西一样的扔上来。
那小厮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步伐矫健,一看那就是个练家子。
随着哎呦哎呦的几声哀嚎声,那地上的那个人,匍匐着要站起来,苏玉冰这才看到那个面相粗陋的汉子和那被银针扎过的妇人。
“……孟公子,你这是?”苏玉冰眨巴着眼睛,俏皮的问。
孟玉清笑而不语,挥了挥手中的折扇,就见那个叫夜鹰的小厮禀告道:“公子料事如神,这两人被扭送衙门之后,小的就看见这两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来。”
“所以,县衙大人不管的事情,孟公子您要亲自管?”苏玉冰嘴角抽了抽问道。
这是公然和吉祥酒楼和县衙叫板呢?这等胆识,让人佩服。
“没错,本公子会让他们明白,得罪我是没好下场的,这只是杀鸡敬猴。
这两人就是可怜的鸡了,敬的那两只猴子。
孟玉清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那两人,眼底浮现一丝冷意:“事情的经过,好好的交待一遍,不然要你们生不如死。”
说着他抬脚就狠狠的踩在那个汉子的手上,只听到咯吱咯吱,骨头脆裂的声音。
这条手臂怕是废了,先是被这公子打断手臂,这会是裁断手指骨。
这哪里是文弱书生,分明就是地狱索命的黑白无常。
再不老实,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那壮汉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在地上哀嚎着,痛哭求饶:“公子,饶命,小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敢有半句虚言。”
“说吧,你们这次任务失败后,吉祥那边可还有大招?”
说起来,这两个就是倒霉蛋,今天收了一笔钱,过来捣乱,立马就被苏玉冰识破了。
原以为扭送到了衙门,就可以自由了,谁知道刚出了后门,就有人扯开网,等着捕捉宰杀这两条鱼儿了。
这小命都在这几人手中转了几圈,两人能不怕吗?
“回,回公子的话,那吉祥酒楼说,一次整不死你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能整死您为止。”那个汉子抖索跟陀螺一样,颤抖的说道。
相对于他的反应,那个村妇更加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