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姐,你看我,是不是这样串的。”孟玉珍右手拿针线,左手捏着圆润的珠子,一颗颗的慢慢串,经过苏玉冰的多次调整,开始有模有样起来。
只不过还时不时的听她惊呼声不断,那手指扎破了好几颗血珠。
看来爱情伟大的,这原本养尊处优的千金,为了心爱之人,也甘愿吃这种苦。
苏玉冰看了她手中有了一点形状的珠兔,笑道:“对,没错,不过你慢点串,别扎到手了。”
孟玉珍缝制的认真,抬头看她一眼道:“冰儿姐,我是不是挺笨手笨脚的,教我费劲吧?”
让她拿刀剑都好过拿这针线,这细致的活果然不太适合她。
眼看苏玉冰手中的珠兔都快做好了,她低头看看自己才有点轮廓,看来还得串个一两天呢?
“不错了,万事开头难,谁开始学,都是会被扎手的,熟能生巧就好了。”苏玉冰鼓励道。
两人不知不觉的都忙碌了很久,直到唐缙云端着夜宵进来,孟玉珍这才发觉夜已深了,肚子也饿了,用了夜宵之后,抱着这个笸箩回屋。
她拿着苏玉冰做好的兔子样品,就像呵护易碎的瓷瓶,这东西看起来简单,等串起来才发现各种难度。
少了某人的指点,她忙碌到大半夜也没有做成半只。
光是穿针都费半天劲,看针孔都隐约有两个,直到抵不住那股沉沉困意,孟玉珍趴在桌上睡了,就这样过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外面清冽的晨光照耀进来,孟玉珍一醒来就感到腰酸背痛,手脚麻木,看着手中下意识握着的兔子,感叹自己就这么趴在桌上睡了一晚上。
可兔子还没成型,她火急火燎的,顾不得吃早饭,就去找了苏玉冰。
苏玉冰没想到孟玉珍都快入魔了,为了做好这个心仪的礼物,大清早就过来讨教一番。
看着她成了半品的兔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她白皙如玉的手指,都扎破了好几个口,看来执念挺深的。
摸着手上圆润的珠子,苏玉冰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道:“你这里多串了几颗,整体形状都变了,需要拆掉。”
看着那一颗颗好不容易串起的珠子,一拆几个,整体就散掉了,就像她的心一般散成碎片。
“我昨晚忙了大半宿,串错了几颗就全军覆没了。”她轻灵的声音,带着无限哀嚎。
“算了,要不我帮你把剩下的串好。”苏玉冰不忍看她这么辛苦,提议道。
“不行,我要自己来。”孟玉珍固执道,若是让别人帮忙串了,又怎么让人体会到她的心意。
苏玉冰无奈的看着她,抿着嘴角笑,这小妮子陷的挺深的,就不知道会不会感受到某人的良苦用心。
见她坚持,只得细细跟她说了一遍,有些连接处需要特别注意。
在苏玉冰的帮助下,孟玉珍拆了又串,串了又拆,忙碌了一整天,总算将这只珠兔串好了,线拉的不够紧,但也有几分活灵活现的味道。
这个看似简单的礼物,做起来很不容易,珠兔一共用了上百颗珠子串起,整体是白色的,嘴巴和眼睛用红色点缀,看起来栩栩如生。
做好这一切,又接近夜深,苏玉冰这两天也累,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孟玉珍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瞧着趴着也能睡着的苏玉冰,心里有些愧疚,这两天害的冰儿姐跟她一起受累了。
“冰儿,睡着了?”迎着皎洁月色,阔步而来的唐缙云,脸上写着一缕心疼。
孟玉珍点点头,歉意一笑,识趣的退下。
屋内静悄悄的,熟睡中的人儿睡得很不安稳,唐缙云将她轻柔的抱到炕上去。
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垂下的睫毛,他脱了长衫拥住她,手指轻轻描绘她的眉眼,看着她有些疲惫的面容,忍不住心疼,为了做珠兔,这两天她也是累坏了。
熟睡的苏玉冰,面容恬静,就跟睡美人一般,月光透过窗户,落下一层轻纱,被屋里罩上一层朦胧的光。
现在的苏玉冰,跟之前天壤之别,加上有身孕,脸蛋圆润了一圈,透着一股别样的美,他摸了摸她的肚子,想象着以后跟她儿孙满堂的情景,不由的陷入了梦乡中。
次日,苏玉冰早早的醒来,外面的天色亮堂,有鸟儿清脆的叫声,她朦胧的眼睛渐渐睁大,就看见唐缙云抵着她的额头睡。
每天睁眼就看见他,这种感觉真是幸福,一想到孟玉珍还在寻爱的道路上,真希望她也能有一份美满的姻缘,但苏浩宇会是她的良人吗?
她将顾虑都说了出来,还是架不住小妮子的一片赤诚之心,看着她想要为心上人做点什么,她不忍袖手旁观,但一想到她会被苏浩宇拒绝,她又是一阵纠结。
“冰儿,醒了?”唐缙云一睁开眼睛,就见苏玉冰眼睛亮晶晶的,在想着什么。
“我昨晚是自己上炕的吗?”她记得好像看着孟玉珍串珠子,看着看着就抵挡不住那股困意,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唐缙云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好笑道:“是我抱你上炕的。”
瞧她这两天累的,为了某人的事,可是操碎了心,她应该是最了解苏浩宇的,怎么还帮着孟玉珍牵线呢?
想到这,他忍不住说道:“冰儿,你觉得大舅子会接受玉珍吗?”
苏玉冰看着面前这个刚毅的男人,目光清亮,好像看透了一切中又透了点小担忧:“我不知道。”
她其实是知道的,她了解她哥,就算喜欢孟玉珍,也会压抑住的吧,毕竟两个人身份悬殊太大,可就是不舍得孟玉珍伤心,就教她做珠兔,让她去碰碰壁,好死心。
这可能会多此一举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孟玉珍清脆的声音:“冰儿姐,你起来了吗?”
大清早的这丫头就过来叫门了,还真是有精神。
苏玉冰起身穿了衣衫,打开门就见她神色隐隐期待,看着她的装扮,让人眼前一亮,不同于昨天的随意,今个显然收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