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喜欢就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黑少泽柔声的说着话,挂断了电话。
“大哥,葬礼真的不通知嫂子吗?”黑明风望着黑少泽,脸颊上不无担心的对黑少泽说着话。
“还是不了,她现在身体不太好,也许出席那种场面,对她更不太好,就让她休息吧,等她的身体康复了,再带她去祭拜,一样的。”黑少泽轻声的说着话,提起蓝梦蝶,他脸颊上,满是心疼。只是,却也有着一丝心酸,自己二人间,似乎总是有问题,可是,自己却找不出关键所在,无法将问题解决妥当。
黑明风没有再劝阻,只是,他却皱着眉头,心里边感到有些不安,却不明白,这一种不安所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医院病房里,蓝梦蝶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狠狠的扔到了一边,然后,捧起了用瓷罐装的鸡汤,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黑少泽,既然你连自己的亲生宝贝也不在意,那么,我又何必在意?又何必心疼?”
蓝梦蝶口中呢喃着说着话,捧起鸡汤,嘴唇也凑了上去,只是,却久久没有将鸡汤送进嘴里边去,两滴泪珠掉落到了鸡汤里边,溅起朵朵涟漪,蓝梦蝶终于将鸡汤放下,重重的放到了床头柜上,口中呜呜的哭泣着,她紧紧咬住牙关,控制住自己的悲泣,双手扯住床单,终于,床单承受不住蓝梦蝶双手的力气,发出嘶啦响声,被她给撕破了。
三天后,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今天是蓝耀辉下葬的日子,是黑少泽安排,将蓝耀辉的尸体安放进天海市陵园的日子。黑少泽今天邀来了天海市几乎全部的上层显贵们,而受到邀请的人,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今天的天气,而拒绝出席一位已然过气,甚至已经在上层显贵圈中没有了任何影响力的人的葬礼。
今天的葬礼完全是依着一位显贵最高规格来举行的,由牧师将蓝耀辉的一生进行了
高度的概括,当然,在牧师的演讲当中,蓝耀辉成为了一名善良的绅士,成为了一位爱好和平,讲求正义,并且相当善良的人。
葬礼顺利的进行着,蓝耀辉的棺材由黑少泽亲自动手,放进了墓穴里边,然后,在由工人们的帮助下,黑少泽盖上了墓穴的盖子,结束了葬礼。来观礼的客人们一个个告辞离去,最后,只剩下了黑少泽和黑明风二人。
黑明风撑着雨伞,遮住跪在坟前的黑少泽,而他的后背上,却已然被雨水淋湿了。
“我跪你,并不是因为我认为你有多高尚,并不是不记恨你对我蓝家所做的一切。我跪你,只是因为,你是梦蝶的父亲,死者为大,死者为尊,我不愿意再把旧日的怨仇牵扯到我们的生活当中来,我只是希望所有的过去,都随着你的下葬而离开,再也不要回到我们的生活中来。我不知道人死之后,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在天之灵,如果是有的话,我也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保佑我和梦蝶,能够保佑我们能够真正的相爱,真正的用心相处,能够心手相牵,真正一生一世。”
黑少泽跪在坟前,轻声呢喃着,伴着雨水洒落的沙沙声,将自己内心当中所想的一切,讲了出来。他说完话,诚挚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坟前祷告,甚至,还在坟前俯身于那湿湿的地面,行着礼。
黑少泽这位高傲的总裁,现在却彻底的低了头,没有了任何骄傲的地方,他现在就似乎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在自己的偶像跟前,表达着自己的信仰。
只是因为,与蓝梦蝶之间似乎是问题越来越多,两人之间,想要再似以前,似那婚前半年那般,真正的可以看到她一心的靠拢,看到她所释放出来的爱意,那,才是黑少泽的心中所想想愿所望的一切!
黑明风看着黑少泽所做的一切,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眉头一直拧着,这些天来,黑明风心中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心烦,似乎是感觉
到会有什么无法阻止的危险事情发生,却又无法寻找出来。
“大哥,回去吧,嫂子要是看到你这样,会很心疼的。”黑明风轻声的说着话,虽然他已然知道黑少泽不会听自己的,却不愿意看着他就这样的跪下去。
“她,会吗?”黑少泽苦笑了笑,这些天他没有去医院看望蓝梦蝶,一来是为了蓝耀辉的葬礼,二来是继续搜捕徐明阳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感觉到了蓝梦蝶对自己的冷淡,他不知道如何的去化解,去让自己二人能够融洽的沟通,逃避,成为了他痛苦的做法。
而此时,在陵园的一角,一身黑色雨衣的蓝梦蝶躲在树丛中,看着黑少泽,她的嘴唇颤动着,脸颊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不断流淌着。
“黑少泽,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教会了我唇语,却让我看到你的话,在我看来,怎么是这么的似在表演呢?黑少泽,一个要害死自己孩子的男人,他又怎么能够让别人相信呢?”
蓝梦蝶呢喃着,说着话,脸颊上那流淌着的雨泪混合物,却更加的多了。
“爸爸,我也想请你保佑我,保佑我能够真正的看清楚人的心,我宁愿相信他是真正的爱我,却不愿意相信他会害了我啊。”
蓝梦蝶说到这里,她狠狠的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掏出手机来,按下了环境静噪键,拨打着黑少泽的电话。
黑少泽此时,刚刚站了起来,电话来电,他看着所显示的号码,迅速的按下了接听键。
“梦蝶,怎么啦?”黑少泽虽然已经克制,却依然的无法将声音里边异样完全抹去。
“少泽,孩子没了,你会在意吗?”蓝梦蝶伸出手来,抚着自己的小腹,用着自己所刻意假装出来的平静语气,沉声的问着黑少泽。
黑少泽听着蓝梦蝶的话,完全愣住了,蓝梦蝶那句话,将他击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的反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