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1000英镑还是挺值钱的。
“我经过讨价还价,给了他800英镑,这么说吧,以当时印度的物价,如果他不胡乱挥霍,这800英镑足以令他安享晚年。后来,我就设法把这个寒玉床带回来了,当然,运输费便是一笔天文数字。我经常躺上去,但是,除了冬暖夏凉,也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吴所谓在上面躺过,也清楚这一点。
“当然,正因为冬暖夏凉,十分舒服,我午睡的时候便经常躺在上面。说也奇怪,几十年间,我身体非常健康,罕有衰老的迹象,如此,到了我90岁,也跟常人无异,我怀疑,便是这个寒玉床的功效……”
吴所谓这才真正大吃一惊:“天啦,老鬼,你该不会是骗我吧?令你青春永驻的岂会是这个寒玉床??不是你抢去的妇好钗和绿宝石之王吗?”
金银子定定地:“妇好钗也好,绿宝石之王也罢,都是遇见你们之后我才到手的。小吴你别忘了,在这之前,你们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非常年轻?”
“老天!我一直以为是你打了什么羊胎素,整容拉皮,保养得当之类的……”
金银子不屑一顾:“无论多么高明的医术和整容,也没法令一个90岁的老人永葆青春。”
他死死盯着吴所谓:“我的衰老,是从遇见你们之后开始的!这个寒玉床,也是遇见你们之后,才忽然令人浑身长满黑毛的……”
“喂,老鬼,你可别血口喷人。这寒玉床关我们啥事?”
“我忽然衰老,内心十分恐惧,又为了躲避金无望,久而久之,便很少躺在寒玉床上了。直到金无望这个畜生把寒玉床送给老A,让老A长了一脸黑毛,然后陆续有人中招,我才知道寒玉床已经病变了……”
他用的是“病变”二字,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吴所谓也顾不上纠正他,只是呆呆地听他说下去。
“除了你,任何人躺上去都会长黑毛。我本来想试一试,可是,我已经没有勇气……”
他盯着寒玉床:“我真不敢想象,我再躺上去会如何?会不会也长一脸的黑毛?”
“老鬼,你怎么不试一试?”
“万一长满了黑毛怎么办?”
吴所谓哑口无言。
这时候,一个身着汉服的漂亮小姑娘姗姗而来,托盘里,两杯热咖啡,很显然,她是掐着点来的,将二人的冷咖啡拿走,没有任何打扰。
金银子端起咖啡喝一口,又看着吴所谓,吴所谓还是死死盯着那个寒玉床,仿佛在评估金银子这句话的真伪。
可是,以金银子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根本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谎言。
金银子满不经意地:“小吴,你和受德已经很久不见面了?”
吴所谓啊一声,“什么?”
“外界都说你和受德决裂了,可是,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吴所谓这才收回目光:“老鬼,你不是一直无孔不入的监视着我们吗?还问什么?我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金银子不以为然:“你是我的孙女婿,我总要挂念你的安危。”
“我呸!老鬼,你还睁眼说瞎话?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二四小时监视着我和受德有何意义???花费这样的人力物力,值得吗?”
金银子意味深长:“外界都说你和受德决裂,可是,我才清楚,受德就算和全世界决裂,也不会和你决裂。”
“何以见得?”
“因为我要你做我的孙女婿,受德一心保护不让你做我的孙女婿!”
吴所谓:“……”
“其实,他真的是想多了,做我的孙女婿,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
吴所谓笑嘻嘻的:“老鬼,算了吧。老四已经去金氏集团帮忙了,他这个总经理一定会非常称职,保准辅佐金小姐比你想象的更好。你哪里还需要我这个孙女婿?”
“老四的能力的确无可置疑。可是,小吴,我需要你帮我约束他。”
“约束?你该不会以为我能对付老四吧?”
金银子神秘一笑:“除了你,这世界上谁也不能约束老四和受德。”
吴所谓:“……”
他早已看出这老鬼心怀鬼胎,可是,但见他端坐对面,西装长腿,金丝边的眼镜,简直就像是最时髦的洋学堂的大学者似的。
尤其,你想到这样一个人,已经九十多岁了。
金银子淡淡地:“为了躲避做我的孙女婿,小吴你也没必要仓促逃去澳洲……”
吴所谓冷哼一声:“早着呢!既然你一直在监视我,就该知道,手续还没办好,拖延下去,什么时候能走,完全说不准。”
金银子盯着他:“真不考虑做我的孙女婿?”
吴所谓坚决摇头。
他也盯着金银子:“按理说,金小姐貌美如花,人也聪明伶俐。可是,我每每想到有你这么一个老鬼做爷爷,真的浑身就寒毛直竖。”
金银子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捆绑不是夫妻,既然你坚决不从,我也没法一棒子将你敲晕了,拉你和婷儿洞房。”
吴所谓听得他终于松口了,大喜过望:“哈哈,老鬼,算你明智。说真的,你也别耽误金小姐的婚姻大事了,既然老四已经为你服务了,还有你这个狗头军师坐镇背后,谁也翻不起滔天巨浪了,所以,金小姐,你就让她自行做主,爱谁就嫁给谁吧。”
“没准她爱的就是你。”
“别扯了,你相信我也不相信啊。”
吴所谓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站起来:“老鬼,我得回去了。”
金银子不动声色观察他,二人的椅子相距不到一米,而且是室外,阴天,还有些微春寒,风一吹来,颇有几分凉意。他修炼鬼阵后,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体表温度也越来越低,别说一米之内,就算是一丈之内,也会让人觉得嗖嗖的寒意。普通人也就罢了,就连纣王、雍正这些人靠近他,也会不由自主地被那股寒意浸袭,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其实,就是因为他们的元气,逐渐地在被那股鬼气所吞噬,所以,那二人都不愿意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