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多的律师也正是根据这个漏洞,舌灿莲花,写了很长的起诉书,一多半是论证法律要尊重几百年前约定俗成的风俗。
金婷婷不胜其烦,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律师告诉她,这种控告根本没太大作用,无非是一场闹剧而已。毕竟,金氏集团从上市的第一天起,就属于全体股东,而不是已经去世了几百年的金氏老创始人了。
金三多的行为,无非只是恶心人而已。
可是,更恶心的是,他对媒体放出风声,绘声绘色八卦金婷婷死去的父母,说金婷婷的父亲本来姓张,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小白脸,没有正当职业,全靠偷摸扒窃为生。这个小白脸骗了金婷婷的母亲,二人不顾家族反对,私奔,闹得身败名裂不说,还走投无路,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金婷婷的母亲在生金婷婷时,没钱去医院,几乎当场难产死掉。结果熬了几个月后,又被张姓小白脸毒打,甚至威逼出去坐台换取钱财,结果,金婷婷的母亲熬不住,惨死异乡。后来,张姓小白脸也出了车祸,被当场撞死。
这之后,老爷子才派人将当时襁褓之中的外孙女接回来,并且改姓金,亲自带在身边抚养。
也就是说,金婷婷连亲孙女都不是——只是外孙女而已。
一个外姓的野种,居然继承了金氏家族几百年的产业,岂不是咄咄怪事?
可是,舆论抓住这个热点,天天炒作,八卦者就像看笑话似的,采访金婷婷的电话也响个不停,她根本不接听,直接关机,一切都交给了金氏集团的公关部。
这天中午,她在办公室小憩。
迷迷糊糊中,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一大群人蜂拥而入。
两名保镖猝不及防,金氏家族的十几名男丁已经将金婷婷团团围住。为首的金三多狞笑一声,“死丫头,你今天还有什么话可说?”
金婷婷的睡意瞬间到了九霄云外,她顿感不妙,只是凭借背靠的大办公桌保护自己。
金三多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猛地冲过来,他身后,两个男子抢上前,反手就扭住了金婷婷的双手。
金婷婷惨叫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金三多哈哈大笑,麻利地就将那玩意套在金婷婷的脖子上,厉声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今天,我就要代表老祖宗用家法处置你……这个手伽还是我连夜找人赶制出来的……”
金婷婷这才明白,原来这玩意叫做手伽。
据说,在古老的中国,这是最为常见的刑具,如果在贵族中犯了法,但是又不足以被关到地牢的话,将会被戴上手枷关在房间,一旦出门就会被路过人讥笑、辱骂、折磨。
说穿了,这便是一种羞辱的刑具。
金婷婷被戴上手伽,大声呼叫:“救命……来人……快来人……”
金三多推搡着她:“你这贱人,走!滚出去让大家看看你的丑态百出!你明明是一个异性人,你死去的老子姓张,你是张贱人,知道吗?居然还李代桃僵,改名换性,成为金婷婷!我呸,你配姓金吗??明明是一个野种而已。老头子当初也是糊涂了,死了也不让子孙后代安宁,留下你这么个祸患……我呸……”
眼看金婷婷就要被他押出门口,而外面已经集中了许多窥探的员工,金婷婷又羞又急,要是被大家看到自己这样子,自尊可谓彻底毁完了。
金三多偏偏还耀武扬威,大声道:“快来看,大家快来看这个谋夺家产的小贱人……她死去的老子明明姓张,却改名为金,为了财产,不惜数典忘祖,连她老子的姓氏都被她扔掉了,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贱人,岂配做金氏集团的继承人?”
“人”字尚未落口,只听得砰的一声,有人对准他的下颌骨便是一拳,几乎当场将他的牙齿敲掉几颗,顿时满嘴鲜血。
他大骂:“你这个吃软饭的……”
又是几耳光,反反复复,对准他的嘴巴,真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脸顿时肿得老高,下一刻,他便被推搡在地,一只脚死死踏在他的脸上。
冲进来的雍正冷冷地看着一众金氏家族子弟:“谁敢上前一步,我就马上踩死他。你们要知道,这是正当防卫,谁叫他私闯行凶?”
他的脚就是踏在金三多的嘴上,然后,转移到脑子,要是用力,下一刻,只怕金三多的脑髓都会被他踩出来。
他肆无忌惮,又对准金三多的肋骨一脚下去,旁边人都可以清晰听到金三多肋骨断裂的声音。
金三多呜呜惨叫,却骂都骂不出来。
雍正大笑:“放心,断了两三根肋骨而已,死不了的……啧啧啧,这点痛你都承受不住,还敢学人家做绑匪?”
绑匪!
一众亲戚面面相觑。
金三多的老婆嚎啕大哭:“放手,你快放手……”
其他亲戚看到涌上来的金氏集团保安,只好将金婷婷的保镖放开。
保安们手持电棍,已经将众人团团包围,大家再也不敢造次,只一个个往后退。
两名架着金婷婷的男子见势不妙,立即后退。
保安队长冲上去,三两下解开了金婷婷脖子上的枷锁,金婷婷眼眶通红,却一滴泪都没有掉,这些人,全是从小看她长大的,都是金氏家族的亲戚,她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弟,表哥表弟……
一个亲戚色厉内荏:“我们……我们只是来执行家规……”
金婷婷死死盯着他:“家规是吗?有一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说,可是,今天我也不隐瞒各位亲戚了,我能做金氏集团的总裁,是爷爷临终之前指定的,爷爷临终留有遗嘱!”
“遗嘱?这不可能!老爷子当初立遗嘱时,我们都在场,没有听到有这一条,你骗谁?”
“你们信不信都没关系,反正律师会告诉你们的。”
大家都认为她说的是鬼话,可形势比人强,这么多保安包围的情况下,想要继续围堵他很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雍正朗声道:“各位这样威逼金总有意思吗?就算金总下课了,最大赢家也是金三多一家,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当人家的走狗很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