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拨打电话,“商纣王,你这小子又到哪里发财了?”
“老四,有事情吗?”
“怎么?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你他娘的语气听着好可恶。哈哈,商纣王,有空吗?大家一起吃个饭,算是为小吴送行……”
纣王顿了一下,淡淡地:“没空。”
“这几天都没空?”
“都没空。”
“你这厮,再忙也得有点道义,光顾着赚钱,朋友都不要了?小吴可是要出国了……”
“出国又不是不见面了。好了,我正在开会,不说了。”
雍正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忙音,气得瞪大眼睛:“简直是人情冷暖。纣王这丫的一爆红就翻脸不认人,好像我们不配做他朋友似的。你听听,这是什么语气?他在开会,开毛的会啊,好像谁没开过会似的……”
吴所谓大笑:“人各有志,你管他呢。”
“罢了罢了,小吴,你具体哪天的行帮?我去送你。”
“千万别,两个大男人送来送去,成何体统?我叫个车去机场就是了,也不用劳你大驾了。”
二人又谈了一些金氏集团的八卦,末了,吴所谓问:“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和老鬼合作得这么默契。可能,这世界上,也只有你才能接下老鬼的这盘大菜。”
雍正冷冷地:“我不接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吴所谓一怔。
他忽然低声警告:“小吴,你这几天最好哪里也别去,也不要再见任何人,如此,也许可以顺利逃过老鬼的监控。”
“老鬼能怎样?难道还能强行抓我做女婿?而且你已经干得这么出色,他可能早就对我不感兴趣了,这不,这些日子,他再也不曾骚扰我了……”
“反正我已经警告你了,听不听由你。”
吴所谓好奇:“老四,你觉得老鬼会怎么对付我?”
雍正一摊手:“我没这么神通广大。不过,按照我对老鬼的了解,他没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为什么?我想不出自己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雍正怪笑一声:“你的利用价值,再大也没有了。”
“何以见得?”
“哈哈,小吴,你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蠢货。”
吴所谓白他一眼:“你他娘的故弄玄虚有意思吗?有什么话清清楚楚说出来不行吗?一直打什么哑谜?”
“哈哈,既然你自己这么蠢,我又何必再点拨你?反正你按照我说得做就行了,这几天哪里也别去,到了时间,就去机场,反正你的保镖也不少。只要上了飞机,就万事大吉了……”
吴所谓但见他虽然一直哈哈大笑,可是,总觉得他神情有点紧张,而且,他仿佛一直在刻意做出镇定而谈笑风生的样子,但是,额头上,居然隐隐地一层冷汗。
要知道,雍正这人,到了现代之后,虽然闹过不少笑话,也曾经不择手段,可是,说到底,他还真的没有干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因此,吴所谓对他还是颇有几分好感的。
但见这么一个人,额头上隐隐渗出汗水,也不自知,可见内心实在是十分紧张,但是,吴所谓不知道,他这种紧张从何而来。
“老四,能把你的那幅画给我看看吗?”
雍正迟疑片刻:“为什么又问起这幅画?”
吴所谓执意:“明天把那幅画带来我看看吧。”
“已经撕了。”
“真的撕了?”
“……”
吴所谓死死盯着他:“画像上的王冠已经缩小到什么程度了?”
雍正反问:“商纣王的侧面已经走进云雾里多少了?”
吴所谓呆住。
他嘿嘿一笑:“你该不会不知道商纣王那幅画吧?他的画像变化比我的还快。第一次我看到他的画像隐入云雾最多一个侧身,可是,上一次看的时候,他几乎整个人都快要转向云雾之中了,我一直在想,要是他的身子彻底隐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吴所谓目瞪口呆。
半晌,他才问:“老四,你的画像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雍正迟疑一下,还是拿起自己的手机,翻了一张照片递过去。
正是他的画像,可是,看上去非常奇怪,王冠已经彻底缩小,就像一个人头上的头箍,那原本尖尖的高翎显得十分奇怪,整个贴在了雍正脑袋上,令整副图像就像经过了极度的拉扯变形,PS得不成样子了。
“老四,真不是PS的?”
雍正大怒:“我他娘能无聊到这等地步?”
吴所谓也微微惊惶,只是问:“就是你跟我吵架那次就开始变化的?然后,以这么快的速度变化?”
雍正长叹一声,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这副鬼画一开始变化很慢,我虽然发现王冠在逐渐缩小,可是,也没什么异常反应,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太过害怕。真正的巨变,是我搬出去以后发生的……”
吴所谓死死盯着他:“什么意思?”
“自从我搬出去后,王冠就剧烈缩小,有时候你站在画像面前,肉眼都可以看到它在慢慢缩小,到后来,就变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个鬼样子……”
画像上的雍正大帝,头上的王冠已经看不出原型,就行是被人套了一个可笑的金箍,而且,那金箍也歪歪斜斜,好像最蹩脚的画家喝醉了,笔锋一歪留下的一个败笔。
“看到了吧?这他娘的简直就跟孙猴子似的,套了一个紧箍咒了。而且,这个该死的紧箍还在越来越小,我在想,等它彻底缩小后,会不会把我活活给勒死?”
要是以前,吴所谓一定认为他在开玩笑,可是,现在,他看到雍正满头大汗,声音甚至也微微颤抖,他内心的恐惧,已经无法掩饰了。
吴所谓的震惊,可想而知。
他早就明白,二人的画像开始起变化了,只是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大这么可怕。
他忽然问:“画像变了,对你有影响吗?”
雍正苦笑一声,死死抱着脑袋。
他脸上的惊慌之色更浓了:“最初,是没有任何改变的。也正因此,我也没有太过在意。但是,自从搬出去后,这幅画像剧烈变故,我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疼。到后来,几乎每一天晚上都噩梦连连,每每醒来,头疼如裂,就好像有人拿着铁箍拼命地在勒我的头,几乎要把我的脑浆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