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神奇的屋子,这里,能把世界上的一切腐朽化为神奇……”
叮当的响声,一排排奇怪的法器,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各种丑恶的骷髅头像,更不要说那些离奇古怪的长蛇、蜥蜴、蜈蚣等等,就连最寻常的几大仙都有:黄鼠狼、狐狸、蛇、刺猬……这些东西都是死物,仿佛每一件都已经有着悠久的历史。
此外,还有各种干涸的草药,都在这屋子里散发出令人迷醉或者说昏昏欲睡的气息。
“但凡来过这里一趟的人,都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富商名流,男女明星,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只要你踏足这里,纵然你是最最卑微的草根、甚至乞丐,你都可以翻身,在最短的时间内,大富大贵……”
那声音平和,优雅,如天籁之音,令人舒服得五体投地。
雍正心里的疑窦却一扫而空:是了是了。
比如刚刚被夜明珠擦拭的某某富豪,他本身是草根出身,可是,短短时间,风云崛起,也不知掌握了什么契机,便纵横商场,横扫金融圈,不过短短十来年,便累积了万亿财富,纵然形容为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另一个甚至是市井出身的混混,也没有任何过人之处,但是,也在短时间内忽然暴发,成为人人称道的传奇人物,他的事迹每天都在财经版头条爆炒。
而那些明星之类的更不用说了,俗话说得好,三教九流,戏子为下九流,一般大富大贵家庭的女儿,极少入戏子这一行。一般出道的都是身份普通的百姓,要想获得力捧,迅速大红大紫,何其艰难?可是,有些人,忽然就那么莫名其妙红了,而且红得不可思议。
原来,皆因如此。
江湖上流传的司徒先生——他具有的便是——逆天改命的本领!
本质上,便是另一个金银子。
一念至此,他几乎跳起来。
金银子!
金银子!
果然,那轻柔温和的声音彻底变了,那么熟悉:“四爷,你来得太迟了。”
雍正瘫坐下去,仿佛脊髓被活活抽走了一大半,成了无脊椎动物似的。
这天下,要不是金银子,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想必,他便是运用了他养小鬼之类的各种妖术,扶持他想扶持的人上位,逐渐地,便控制了大半个江湖。
在这些人眼中,他便是大大的活神仙,高高在上的神灵,绝对不敢违逆的崇拜。
只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金银子。
因为,这个传说中的司徒先生履历表上只有五十岁——
九十几岁的金银子,他到底还有多少个身份?
他是不是如孙猴子那般七十二变化,无数的分身:隐秘富豪、司徒先生、儒雅大学者、金石考古学家……甚至,他还有一个已经死去掩埋的金氏家族大家长的身份。
但是,看样子,他经常都在这里活动,从来没有过任何避讳。
雍正如何不震骇?
他想跳起来去扯下他脸上那张毫无破绽的人皮面具,可是,他不敢,他内心战栗,双腿发软,这一次,是彻底在金银子面前胆怯了。
这是一个千面魔头。
自己再也无法跟他抗衡。
永远也无法跟他抗衡。
四周暖洋洋的暧昧甜蜜气氛里,金银子的声音就如那些成精很久的妖僧——
雍正很想大吼一声:妈逼,建国后所有动物都不许成精,你丫的为啥成精了?
可是,他不敢。
他连开玩笑都没了胆气。
此时,他忽然离奇地想到吴所谓——要是吴所谓发现了这一幕,他会如何处理?或者说,商纣王发现了这一幕,他会如何表现?
商纣王会吓得尿裤子吗?
他不知道!
“老祖宗的话是从来不会错的!一命二运三风水!许多人一辈子并没有富贵命,但是,命是可以更改的。要改变一个男人的命运,难度很大,但是,回报也很高。可是,要改变女人的命运便非常容易,甚至不过是举手之劳……只要她们服用了我的灵药,便会妩媚动人,让任何靠近她们的男人都筋骨酥软,终身拜倒在其石榴裙下,任其予取予求……四爷,你知道吗?我很多时候宁愿为女人改命,比如,我当年为XX改命,然后,她给我带来了一大群娱乐圈中人,从此,这些美人征服了一个个男人,比我亲自动手好多了。他们不仅崇拜我,还供奉我巨额的金钱,说真的,金氏集团盈利不盈利,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如果光论钱的话,我的钱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
他口中的“XX”,正是早年当红一时的某著名歌星,美艳动人,妩媚清纯,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
她生前口碑甚好,在粉丝眼里可是清纯无比的偶像级别人物,而且在整个娱乐圈都风生水起,是有名的德艺双馨,可后来,不知为何,英年早逝,无疾而终,死前,无子无女,十分凄苦。
“别看那些戏子在人前装模作样,但是,当她们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赐法,指点当红之路时,真不知多么下贱……”
事实上,她们多是草根出身的女子,因为天生几分好姿色,急于出人头地。因为红得太快,来钱太容易,而且没什么文化,也不太可能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而且在名利场上混,敌人又多,很容易就被踩下去了,所以,必须要找到大的靠山。
于是,在这里,她们很容易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光是金银子提供的增强运势的小鬼,独家秘门的媚药,更有司徒先生手里本来就掌握着的巨大的人脉——大家在他这里的沙龙里,很容易便搭上了富豪名流,一来二去,各取所需,大家都收获颇丰。
说穿了,金银子这里便是一个平台——一个高端的人脉平台。
他悠悠的:“我在全球五十几个国家开有账户,单单是在瑞士银行的美金、黄金,我都记不清楚数额了,因为,我根本用不上。无奈,我只好令人定期拿一些钱捐赠出去,无论是南极的企鹅还是非洲的黑人,无论是深山的穷人还是战乱的孤儿……他们统统领受过我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