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用捆柴绳将鼠妖绑在石块上,捆了个结实。
大雨依旧冲击着树枝、树叶、大地,声音时而有若雷鸣,时而有若松涛。
郝新全身早已湿了透,他根本不在乎,周围也没有可避雨之地。
过了片刻鼠妖被密集的雨水打醒,它挣扎几下发下自己被捆,贼溜的双眼透着讨好和担心,望向对方。
郝新咧嘴一乐,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拢了拢,“很奇怪,你不会武功?”
“我又不是人,不学那玩意,再说打打杀杀不符合,我风,风格。”说话间发现自己嘴巴漏风,急忙伸出舌头舔了舔。
“啊呀!我的门牙,我可爱的门牙哪去了?”
它想起就在刚才,门牙已然被郝新敲掉,贼眉鼠目闪动的凶光,似乎要把对方撕碎。
“你赔我,赔我的门牙。”鼠妖狰狞着面目,歇斯底里的大叫。
郝新没被吓到,反被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可真逗。”
“笑你妈的头啊,早晚有一天老子敲掉你所有牙齿。”
捡起树枝,抽了鼠妖几下,“骂人,扒了你的皮。”
没想到这话吓到了鼠妖,惊恐地看着郝新,不再叫骂。
见鼠妖表情,他发现耗子精皮毛虽被雨水淋湿,不难看出皮毛坚硬发亮,异常顺滑,知肯定经过长时间的保养,才有此效果。
计上心来,坏笑着,“问你几个问题,不好好回答,扒了你的皮,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鼠妖低头看着自己皮毛,随后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难以抉择。
“为什么你不会武功,却能使得人畜动弹不得。是不是那团黄雾起的作用?”
“不错,我的香屁。”鼠妖满脸得意。
香你妹,用树枝打了几下,继续追问下得知,此地是鼠妖修炼之地,它靠吸食动物鲜血,精髓,修炼长生不老之术。
不光如此,修炼越长久屁的范围更远威力更猛,到顶级时,放出屁能熏晕方圆数里人畜。
“为什么逼陈管家至我死地?”
“刚说了,你害我被三哥惩罚,本想直接杀你,又觉不过瘾,所以……”
鼠妖说到这,忽觉说露了嘴,就此住口不往下说。
“所以什么?”任凭郝新再三追问,鼠妖就不开口。
气急败坏下,他拿出砍柴刀,恶狠狠地,“不说算了,现在就扒你的皮。”说着对着鼠妖肚子划去。
锋利刀锋抵住了光滑的皮毛,只需稍用劲,锃亮的毛皮便如纸张般裂开。
“等等,等等。“鼠妖大声求饶,“所以,三哥布下陷阱,让你打了马财主,我安排陈管家毒傻马财主,为的让你蒙受冤屈死在牢内,比直接杀你更解气。”
郝新怔了怔,这么说一切都是有计划的,从始至终我被人玩于鼓掌之内,狗日的,怒火中烧,吼道:“三哥是谁?”
“本不该告诉你这些,后悔啊。”鼠妖昂起了小脑袋,闭目等死。
郝新面露杀气,举起柴刀,“你以为我不敢。”作势要砍。
嗖!
破空风声。
有袭击,他暗道,情急之下,顾不及鼠妖,倒地侧滚。
噗嗤。而后伴随着闷哼,在见那鼠妖,胸前赫然穿插着一只足有一米多长的黑色箭羽。
鼠妖闭目垂头,嘴角淌落的血液几乎垂地。
郝新伏地瞪大双目查看来箭方向,必须凝聚全部的精神去观察。
前方左右,除了葱葱树木,齐腰高的杂草,没什么异常,也不敢贸然起身,继续趴在地面,手中砍柴刀握的更紧。
当下雨势虽缓,依旧劈啪劈啪打在树叶和地面上,周围事物显得诡异所思。
“什么人?”郝新试探叫着。
良久无人回应,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令人发毛的地方,慢慢地站起身,弓着腰刚走几步。
噌噌。
瞳孔中数十只黑色箭羽,凄厉啸鸣着穿过丝丝缕缕的雨线再次袭来。
不及细想,脚步挪动闪电般转身,躲在了粗大的树木之后。
噔噔声响不断,箭羽狠狠地定在了地面,树木上。
这次看个大概,左前方约几百米,貌似有簇桌子大小黑色草垛,箭羽就是从草垛发出。
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鼠妖同伙,郝新内心犹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躲在树后的他,身体开始变得僵硬,握着刀柄的手骤然觉得非常寒冷,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比鼠妖更可怕更难对付的敌人。
跑是跑不掉的,唯有奋力死战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他计上心间,悄悄拾起背筐,放了几块石头,以便加重分量,随即对着黑色草簇左方用力甩了过去。
箭声,郝新起跃几乎同步进行。
他仿佛是发现猎物的花豹,以矫捷迅猛的势道朝草簇右方冲去。
草簇还对着背筐不停抖动发箭。
目标已然临近,就在郝新心脏剧烈跳动的那一刻,手中砍柴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草簇挥了下去。
只见空中一绕黑色弧圈,丁,与砍柴刀相击,这一击,郝新气血翻涌,砍柴刀差点脱手。
那图草簇似皮球朝后滚了数滚,紧跟着草簇哗啦迅速展开,就像变戏法似的快速站起。
顿时出现在郝新面前的是只高二米,椭圆脑袋,鼻骨宽长,小眼小耳,与鼠妖长相相似,背后驮着草簇的怪物。
豪猪精,它背后那是什么草簇,分明是身上的钢刺。
他紧张情绪下极力分析出对方物种,可能是紧张过度原因,他耳中已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咚跳个不停。
豪猪精弯腰,抖动。
数十根钢刺蜂拥而至,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做出任何应对,下一刻便会变成和豪猪精相同物种,不同的是自己已经是个死物。
手中砍柴刀化作一道流光,划破雨水,迎着钢刺。
极力的碰撞,他面前的钢刺,像断了线风筝凄然斜飞散落四处。
钢刺被震飞,令豪猪精异常恼怒,张开大嘴,露出尖尖獠牙,哼哼嗷嗷叫个不停。
哗啦,清晰的雨声灌入耳中,他听清了声音,明亮的眸子看出豪猪精每次发射后都会有所停顿,此刻的郝新已然有了临战经验,
必须近战,这么打下去早晚被成筛子,心里想着,深吸一口气,脚不停歇抬腿奔去。
再次感受袭来的数十道黑色钢刺,带着阴寒气线在身体面前织成的网。
四五只钢刺直射他面门。
更多的钢刺射向他的身体。
脚步骤然不止,而后清啸一声,带着补丁的粗布衣,振雨卷袂而飞,身体诡异躲开面门钢刺,随后砍去身旁几根。
不少钢刺擦着他的身旁呼啸而过,能清晰地看到透明的雨水从乌黑的钢刺上滑落。
临近妖身。
豪猪精小而黑的眼珠精光闪闪,露出了不可思议之情,喉中嗬荷作响。两只巨大爪子,猛地从背后拔出钢刺。
一道黑光忽地抽打过去。
一刺挥下,风雨辟易,郝新身上早已淋透的粗布衫被劲风吹的哗哗抖起,而此时他的身体猛地向前跪倒,极快地避了过去。
手中锋利的刀尖狠狠刺向豪猪精肚腹。
豪猪精发出惨烈的痛嚎,那能罢休,爪握钢刺冲着跪在面前的郝新脑袋回刺。
郝新闪电般的回滚,借着滚势,双脚猛蹬地面,身子凌空向后飞出,同时骤然运气,双掌连连拍出。
呼呼,几只碗大的掌印飘然而出。
着实的掌印带着凌厉的气势穿过密集的雨丝。
啪啪啪。
全部打在了豪猪精胸前。
豪猪精庞大身躯应声而倒。
郝新喘着粗气,全神戒备,过了许久,未见猪妖动弹,他呼撸呼撸脸上头发的雨水,走到豪猪精身旁,踢了几脚。
在确定豪猪精已死无疑,一屁股坐到在地,大口喘息。今日这场经历让他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
休息片刻,慌忙起身,担心稍作耽误,只怕还有别的妖物,自己现在力尽身疲,再遇妖怪必丧命于此。
他来不及收拾插满钢刺的背筐,急匆匆的往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