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武点头道:“是,当时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李部长示过上司了,我们一团仍然归你指挥,协助你解决好曾家堡的事,你有什么指示,就尽管向我吩咐。”
李江南答应了一声,继续前行,头脑里浮现起在下面城区里见到的曾家堡人仇恨与绝望的眼神,心中已经暗暗有了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使用武力。
曾家石堡并不算大,走了一阵,就到了曾家的主宅。
和武家的园林式主宅与柳家的宫殿式主宅不同的是,这曾家的主宅竟然就是他在山下看到的那座巨型的石塔。
这座石塔足有十三层高,呈圆盘而上,至少有三四十米,周围雕刻着龙凤麒麟等中国吉兽,然后上着五色的彩粉,就像一柄彩色的石鞭直插云霄,当真是尉为壮观,而且隐隐有一种霸气,怪不得百年来曾家堡一直是三堡之首了。
进入石塔之中,第一层却是一个圆型的大厅,里面安置着许多的座椅,自然是曾家堡的议事大厅了。
继续顺着盘旋的石梯而上,第二层却是厨房与宴客大厅。
到了第三层,房间就多了起来,则是杂物间与佣人的房屋。
一直向上而行,到了第五层,这里是书房及曾家的藏品室,而李江南问了一下,曾敦儒的房间居然在第七层。
这时他再也忍不住了,道:“这曾敦儒住这么高,他还真是不怕麻烦啊。”
此刻,却听到有人道:“不。住这么高,不是曾敦儒的意思,而是曾家堡的祖规。要磨练后人的意志,不让他们养成惰性,曾家历代地堡主都必须住在七层,只是在年老体衰之时才可以调整,而曾家庸的房间就更高了,在这塔楼的十层,这上下都能够锻炼体力与脚力。”
说话地,正是一直跟在李江南身后的柳如龙了,柳家与曾家是世交,自然是知道这些规矩的。
李江南闻言。长长的一叹道:“这曾家堡的祖先其实是很高瞻远瞩啊,这样的规矩对后代相当有好处,单是这一点儿,柳武两堡似乎就比不上。”
柳如龙倒也不反对,点了点头道:“是。曾家堡的历代堡主其实都非常优秀,曾敦儒虽然野心勃勃,但也不失为一个人物。就算是曾家庸,据我平时里观察,无论从那一方面来比较,都在健儿与峰儿之上,假以时日,实在是一个可怕之人。”
李江南到了这里,对曾家父子的认识又多了些,也一点头道:“不错,曾敦儒父子是绝对不会放弃祖业的,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重新回来。我们必须小心提防,爸,你说有曾家父子在T国活动地消息可靠?”
柳如龙很肯切的道:“不会有假,曾敦儒与T国总理朱承祖走得的确很近。我甚至怀疑这朱承祖就是曾敦儒那封信里所称的大哥,只有这样的人物,才会让曾敦儒心服口服。”
李江南也觉得这事很有可能,便道:“爸,你对朱承祖地家世了解多少?我在网上查过,报道很少。”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了解,朱家非常神秘,虽然祖居T国,却一直非常低调,但二十年前,朱承祖忽然进入政坛,并速度得到了好几个政党的支持,参选T国总+人怀疑。”
李江南道:“什么事?”
柳如龙道:“当时朱承祖并不是唯一的总理候选人,当选地呼声远不及另外的三人,然而就在选举最关键的时刻,三名候选人中,一名候选人忽发心肌梗塞病逝,另外一名候选人被查出有严重的贪污问题,取消了资格,剩下的一人,就在投票的前两天意外的宣布退出竞选,结果朱承祖就以唯一的候选人身份当选了总理,这事当时各方面都有怀疑,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承祖将T国治理得日益强大,所有的怀疑就烟消云散了。”
李江南自然觉得这事大有蹊跷,可那似乎并不关自己什么事,便道:“不管这朱承祖用什么手段当上地总理,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就连我那个总统大哥都在我耳边讲了好几次,曾敦儒要靠他来翻本,或许是有道理的。”
柳如龙道
然,有你与贾亚逊总统地关系在,曾敦儒要重回曾家不可能的事,T国强大,而Y国积弱,双方因领土之争,迟早都会有一战,T国若是战胜,要吞下Y国也是不可能地,最好的做法就是将有争议的阿迷尔地区纳入Y国版土之后,然后再推翻贾亚逊总统,暗中扶植一个新的总统上台,那时候,曾敦儒的机会就到了,别说曾家堡,就是我们柳家堡与武家堡也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李江南明白这一点儿,而且他比柳如龙更清楚Y国现在的底子与大哥面临的困境,贾亚逊总统的政权现在就像是一个气球,还不用敌人的军事进攻,无论是从族群支持上还是经济上,气球随时都可能被戮破,而自己是否能够帮他争取到华裔的支持,就成了他至关重要的一招了。
思想之间,已经渐渐走到了十三层,这十三层已经极是狭窄了,李江南、柳如龙、冯盛华、杨思武只能勉强可以穿梭容身,这里没有房间,只有东西南北四个了望孔,每一个了望孔里安着一个高倍的军事望远镜,可以看到下面全部的情况。
李江南到四个方向都去望了望,对于曾家堡的地形立刻完全了解了,这里至少有七成的地盘是石山,而平坦的土地都分布在这石堡的周围,所有的属民居住的楼房如同众星朝月一般呈一个圆形围着石堡,也就是说,十数万曾家堡人几乎都住在下面,实在是相当的密集。
在塔顶呆了一阵之后,四人就下了一层,第十二层却有一小间石屋,布置也很是精致,能够坐下十来人,应该是曾敦儒商议大事的地方。
四人坐下之后,李江南这才道:“杨团长,说说现在曾家堡的情况。”
杨思武点了点头,道:“李部长,曾家堡现在的形势很不妙,曾敦儒父子出逃前将堡中所有值钱的财物都拿走了,而那些堡民有积蓄的并不多,另外一些有钱的曾家人已经离开了曾家堡到外地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属民,一家人大半年没有任何的收入,很多已经到了快无钱买粮的境地了,前段时间已经有了准备掠抢武家堡的风声,我就非常注意,在曾家堡通往武家堡的路上设了不少的暗哨,而在今天中午的时候终于出事了,现在他们领头的五个已经被我抓起来了,你要不要审问他们一下。”
李江南道:“这五个领头的都是些什么人?”
杨思武道:“都是曾家堡普通的属民,没有一个本家。”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好,他们关在什么地方?”
杨思武道:“在这塔底的地下室里,我打电话叫人带他们上来。”
想不到这塔底还有一层,李江南也大是好奇,便道:“不用,我去看看。”
杨思武闻言,便答应了一声,带着四人向塔下走去。
过得一阵,就到了塔的第一层,杨思武领着三人向左而行,果然就见到了一道铁栅门,而铁栅门之后有一道石级向下延伸着,也不知道有多深。
铁门外站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在把守着,见到杨思武过来,连忙向他敬了礼,然后将铁栅门打开了。
顺着那石级而下,大约走了四十来步,就到了底,却见这里照着明亮的电灯,然后是两排铁牢,另外还有一些石屋,显得甚是宽阔。
杨思武将三人带到了一间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石屋之中,然后出去了。
李江南,柳如龙、冯盛华就坐在了一张审讯桌上。
十分钟后,杨思武就进来了,对李江南道:“李部长,这五个人中有几个人身手非常好,为防万一,我特意让人给他们加重了手链和脚链,这些人态度都很凶悍,等会儿问话的时候估计他们未必肯老老实实的回答。”
正说着话,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之声,跟着就有一队士兵押着五个人进来。
李江南打量着这五个人,却见都是些身材结实的中年汉子,身上衣服已经破烂了,还不时可以看到血迹,也不知是被捕时受的伤还是在这铁牢里被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