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瑶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虽然为丈夫喜悦不胜,见到柳雪峰在那里呆呆发愣,就走了过去道:“二哥,世光刚才多有得罪,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柳雪峰虽然年少气盛,心胸倒也不窄,径直就走到了李江南的面前,道:“妹夫,是我输了,你用的是什么功夫,应该不是武家堡流传下来的吧,真的很厉害。”
李江南正要回答,却见柳如龙在向自己微微摇头,心中一动,便闭了嘴道:“这个的确不是武家堡的功夫,而是我从中国学的。”
柳雪峰还待追问,便听着柳如龙道:“世光,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向大厅外而去。
李江南从柳如龙的神色上观察,估计他已经认出了自己这门狮吼功,想到柳柔瑶曾说过他有非常重要,事关两堡兴衰存亡的话要对自己讲,便点了点头,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出了大厅,跟着柳如龙东转西拐,就到了一处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古香古色,中间还悬着一柄古剑,应该就是柳如龙的书房了。
柳如龙让李江南坐在了檀香木椅上,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了,等到一名丫环奉来了香茶,就亲自去将门关上。
而等门关上之后,他走到了左壁一幅青松图之下,将那图掀开,在壁上有节奏的按了几按,只听一声轻响,那左壁竟开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入的缝隙,里面想来是一间密室。
柳如龙没有说话,只是向李江南招了招手,拿了两个茶碗,就先走了进去。
李江南跟着进去一看,却见是一间小屋,小屋里连灯都没有,地上只放着一个点着蜡烛地长形茶几,柳如龙拿进来的两碗茶也放在上面,而茶几之下则放着几个蒲团。
李江南看这情势,就知道柳如龙有很重要的话讲,也不多说,就在茶几边盘膝坐下,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便喝了一口茶。
柳如龙按动机关,关上了那密室,坐在了李江南的对面,凝视着他道:“世光,你的狮吼功是从那里学的来,这可是失传已久的盖世奇功啊。”
李江南听到“盖世奇功”一词,心中就是一跳,道:“原来这真是狮吼功,是我无意中从一本书上学到的,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没什么用哩。”
柳如龙顿时摇起头来,道:“狮吼功会没有用,这让行家听了定然会叹息不矣的,不过这也难怪,狮吼功失传了两百年,大家只是听闻,而没有真正见到过,你父亲没给你说,也很正常,就连我,一样没有给健儿、峰儿他们讲过,要不是你今天地吼声与小时候我听父亲讲的情形非常相似,我也快忘记天底下还有这一门奇功了。”
李江南对这狮吼功也不是很了解,便道:“爸,狮吼功真地很厉害吗?”
柳如龙一点头,很沉肃的道:“那是当然,我听父亲说过,狮吼功出自于佛门地,原意是释迦牟尼如狮吼,有震慑人心的不可思议的威力,后经少林寺祖师们的研练,竟成一门与平常武学有异的奇功,乃人体丹田内气外发,功成之后遇敌交手,发功呼啸,则犹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剧烈,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往往一声长啸即使对手不战而败,而练到最高深处,可以将方圆数十丈有耳骨的人畜齐皆震死,可谓是天下第一奇功。”
李江南听了,心中更是狂喜,暗道:“靠,那岂不是传说中的秒杀了,怪不得秘籍会藏得那么隐密,而且和天龙戒一起传下来了,只是不知道孙总舵主当年有没有练过。”
想到天龙戒,他心中又思索起来,这柳家堡地祖先一百多年前到的Y国建立基业,而那时候正值天地会的全盛时期,何德贤说后来天地会的会众多散于东南亚各地,不知道与沸騰文學柳家有没有关系,或者他听说过天地会的一些消息没有,自己当这个末代总舵主虽然有些玩笑的成分,但隐隐间却有了一分责任,要知道,那枚黑色地天龙戒他虽然没有戴在手指上,但却一直是贴身而带的。
当下他道:“爸,我得到的这狮吼功据说与当年地天地会有关,对于天地会,你知道多少?”
柳如龙闻言,顿时失声道:“什么,这狮吼功与天地会有关,你碰到天地会的人了?”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是,这秘笈也是他送给我的。”
柳如龙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急促的道:“这人会有狮吼功,那他有没有给你一枚戒指?”
看着柳如龙的神情,李江南明白他多多少少知道些天地会的情况了,不过逢人只说三分话的道理他是懂的,便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戒指?”
柳如龙没有回答,而是道:“那他给你狮吼功时说了些什么?”
李江南道:“说是让我练了这功夫,去找到天地会的后人,大家一起重振天地会。”
柳如龙这才坐了下来,叹息道:“可惜,可惜,我还以为他给了你狮吼功这样的奇功秘籍,必然是当年天地会核心人物的后代,或许那天龙戒在他的手中,看来他也没有了,这秘籍,或许不是天地会之物,是他从别的地方得到的也说不一定。”
李江南故意瞪大了眼睛,用诧异的声音道:“天龙戒,什么是天龙戒,那是个很值钱的戒指吗?”
柳如龙喝了一口茶,才道:“世光,你还没有长大成人就离开了家,必然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听到你父亲说,现在他已经不在人世,你是我的女婿,也算是半子,而且就要当武家堡的堡主了,有一些事,你必须了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李江南当然想听,连连点头道:“好啊,爸,我一定仔细听着。”
柳如龙便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一带柳、武、曾三堡的祖先都是百年前从中国来的,而且都是江湖中人。”
李江南道:“当然,这个谁都知道。”
柳如龙又道:“但不知你父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一百多年前,是那一个帮会势力最大。”
李江南装糊涂的一摇头道:“这些倒是没说过。”
柳如龙道:“那时最有势力的帮会,就是天地会,而江湖中最有名的英雄好汉,就是天地会的第八代总舵主孙光宗,此人遇害也不过数十年。当年他真是拳脚无敌,善于谋略,可说是智勇双全,更可敬的是,无论是贩夫走卒,他都能做到礼贤下士,虚怀若谷,可说是一世人杰,日寇入侵华夏,孙总舵主不仅令天地会的会众不计个人得失投身于军旅报国,还极力主张国共合作,只可恨其手下莲花堂的堂主何进被日本人收买,在一次宴会中下毒害死了他,致使天地会从此由盛而衰,而那天龙戒,就是天地会总舵主最重要的信物,可惜后来遗失,就连第九任的原家后堂香主朱兴志朱总舵主都没有,结果还引起了一些帮众的不服,天地会就由此四分五裂了。”
听到这里,李江南忍不住暗暗道:“**这姓朱的十八代祖宗,明明是他联同另外三个堂的香主害死了孙总舵主,反而将罪名栽在了何德贤他爷爷身上,老子才是如假包换,真正的天地会第九任总舵主,他那个可是篡权得来的,不能算数。”
此刻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天龙戒孙总舵主天天都戴在手上,朱兴志这些人自然是很熟悉了,真不知为什么不仿造一个,难道那天龙戒还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不过他无人时拿出来看至少有上百遍了,除了那个精致的龙头之外,实在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正思索着,却听柳如龙又道:“我们柳家虽然不是天地会的人,而且在孙总舵主出事之前早就到了Y国,但与国内还是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我的祖爷钦佩孙总舵主的为人,虽然在国外,但凡是孙总舵主相遣,捐钱派人,都莫有不从,算是渊源很深了,听说还与孙总舵主商量过入会的事,只是后来孙总舵主遇害,此事便作罢了,在我们柳家,还有好几幅有关孙总舵主的诗画,都是我祖爷追慕这孙总舵主留下来的。”
听到这柳家堡居然与天地会也有些关系,当年天地会的势力与孙总舵主的影响就可见一斑了,李江南真是好生的崇敬,但他心中却更关心一件事,道:“爸,那天地会就这样完全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