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肖韵家离开,卞晓宛就在东城找到了福叔,能让两个孩子凭空消失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孩子被绑架了,这东城的人贩子要找下家,就会在福叔那有存案,福叔是谁?东城黑帮元老,尽管已经退休了,但是他手下的资源可没有就此消失,卞晓宛知道福叔掌握着东城黑色交易的所有信息。
“福叔,我来看你了。”卞晓宛拎着一袋水果,自大院穿过,大院有一排太师椅,正是东城黑帮‘金聚派’的退休元老日常聊天之地。
那躺在太师椅上的是一位满面金光,两鬓斑白的老头,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足见这老头正是卞晓宛口中的福叔,福叔听到她的声音,乐呵地笑着:“小鬼头,还记得你福叔。”
福叔知道卞晓宛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他希望她天天有事来麻烦他,这样她就会经常来看他了,只要她开口,再棘手的事情,他也给她解决了。
寒暄了几句,卞晓宛便切入主题,她可真不是闲得来看他的,这也在福叔的意料之中。
表明了来意,福叔面无表情:“就这点事情呀,你放一百个心,明天就给你解决咯。”
卞晓宛摇晃着福叔的手,撒娇道:“不嘛,不嘛,我现在就想知道。”
福叔笑着说道:“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
福叔走进屋子里,不一会又出来了,“是阿乐那小子做的,不过他没得手,半道给人劫了。”
“阿乐?是全彪的手下吗?给谁劫走的?”
福叔假装生气道:“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你福叔啊,开口闭口都是别人。”
卞晓宛拉扯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无辜:“没有嘛,小宛只是有点着急,毕竟是朋友的孩子。”
福叔:“能让你这么着急的,我看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哦!”
福叔从全彪的口中得之,劫人的可能是言家,南凌言家。
卞晓宛得此结果,便匆匆离去,福叔对着门大喊:“丫头,下次记得再来!”说完便又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不管言家是何用意,这浑水她是铁了心要趟的,她要夜闯言家!
卞晓宛趁着夜色漆黑,已经摸进了言府里,但她第一次来,并不了解此间布局,言府的房子又太多,太大。
她从东边摸到西边,终于在一房间外驻足,只因房间里传来小孩子的声音,她附耳细听,不止两个孩子,至少有三个。
卞晓宛察觉到屋内没有大人,便推门而入,果然是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卞晓宛之所以会推门进来,是因为她在肖家听过这声音,显然肖韵的孩子就在其中。
“你们谁是……”她卡住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她连孩子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谁是肖韵的孩子?”
三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都没有点头,她又问了几遍,还是没人理她。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个男孩开口道。
卞晓宛也学着孩子的语气:“是肖韵阿姨让我来带你们回家的!”
男孩看着其他俩人:“你们认识她吗?”俩孩子摇摇头。
那男孩看向她,说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她被这群孩子气的牙痒痒,她肯定其中就有肖韵的孩子,但是孩子显然不信任她,因为她未曾与孩子有过谋面,但她又不能证明自己真的是肖韵派来的。
“我是肖阿姨的朋友,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
“你让后面那两个说句话,如果他们亲口承认不认识我,我就离开。”
那两个孩子几乎同声:“我不认识你。”
就是这熟悉的声音!跟肖韵家听到的一模一样,卞晓宛看准时机,推开前面那挡着的男孩,把他身后的两个孩子牵住,一手一个。
那男孩表现得很勇敢,在她与两个孩子牵扯的时候,从后面咬了一口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两个孩子也看准了时机挣脱了她的手。
待卞晓宛缓过神来,发现房间少了一个人,不知男孩何时已经跑了出去,多半是通风报信去了,待她听到动静之时已晚了,再不走便要暴露了,遂便自个儿隐退了去,现在也顾不得两个孩子了,从目前情况来看,至少说明孩子不是被绑架来的。
言管家从男孩嘴里得知了整个经过,他又问这两个孩子从哪来的,男孩也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原来男孩跟二叔赶完庙会在城里遇见了石开乐,石开乐是何人,一个地地道道的人贩子,碰到他时,他正在往车里塞进两个麻袋,二叔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刚拜完佛,最忌见到这类事情,便从他手里要过了两个孩子,在二叔看来是要,在石开乐看来,那叫抢,可无论是要还是抢,都只有一个结果。
男孩二叔问他们家在哪,他们并不知道,只知道从学校到家怎么走,可惜这里既不是学校,也不是回家的路上。
天色将晚,二叔把俩人带回府上,决定明天才送他们回家。
“你们真不认识那人?”
那俩孩子摇摇头,二叔安排他们去另一个房子,便匆匆走了,敢半夜闯言府的人,定然也是寻常人家,他要调查孩子的信息,派人打听城里有谁在寻找孩子。
自卞晓宛刚离开言府,就有一蒙面人跟了出去,原来蒙面人也溜进了言府。
半夜里,那商号老板找到张凌志,说有消息了。
“在言家!”
张凌志若有所思。
半夜里,卞晓宛悄悄溜进肖韵房间,看着伏睡在桌子上的肖韵,心中升起一阵心酸,给她盖了一件小披肩后又悄悄的离开了。
翌日,张慕文早早地醒了,叩开了言家大门,出门迎接的是言管家,言管家又惊又喜,“难得张公子亲自登门,请!”
“言侯呢,让他出来见我。”
言管家:“言老爷不在,言二爷倒是在家。”
大堂里,接待他的却不是言二爷,而是一个女人。
“张公子,上次一别我们已有两年多没见了,不知这两年里张公子办什么大事去了,也不来看看我。”那女人说话口中带风,嘴巴一张一合间似有暖气来回相送,柔弱的声音里带着感性,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沉溺在她的柔声中。
他听闻言候早年间收了一干女儿,这女人可是实打实的交际花,有手段且妩媚,为言家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这也难怪言候会收她为干女儿,生意场上能征服男人的不多,她算其中一个。
“我今天不是来看你的,改日再领教小姐的风采。”
“张公子说笑了,要领教我的风采也不必改日,更不用来我言家,只要你张大公子开口,我自会去找你的。”说完掩面一笑。
“我今日前来拜访只为一件事,找人!”张凌志也不啰嗦,他知道和妩媚的女人多说话是会沦陷的。
“张公子……”
女人还想开口,便被一个声音雄厚的男人打住了:“张公子既然是来找人的,就不要再吊着张公子的胃口了。”
“言伯贤!”
言家二老爷一到,那女人自然不再说话,乖乖地坐在一边,只是眼光柔波里仍散发着销魂的黯然,不经意间扫向张凌志。
男人间说话总是比跟女人说话来得更有效率,张凌志再次明确了来意。
言候贤朝管家使了个眼色,那管家便知会地把两个孩子带过来了。
“张叔叔!”
男孩见到张凌志便高兴地叫道。
“庆儿,真的是你。”张凌志看见了他了也露出喜悦的眼色,站在庆儿身边的那女孩虽然他没见过,想必就是庆儿的姐姐了。
张凌志对着言候贤说道:“感谢言家出手相救,日后我定会还了这个人情。”
张家的消息果然灵通,他昨晚就得知了言家从小混混手上救下孩子的事情,派人打了那小混混一顿,只怕那小混混日后再听到张家两个字便吓得走不动路了,就算没听到,他也很难走路了,因为他的腿被打断一条了。
言候贤道:“见外了,张公子的事情就是我言家的事情,言家怎敢把人情挂在心上。”
言二爷果然是个老辣的人,他明知道张凌志离家出走了,却还要这样说,而且说的是张公子的事情,并没有提张家,难道他不想往张家身上靠?显然不是。
“跟叔叔走,叔叔带你们回家!”张凌志谢过了言家,带着孩子出门了。
送走了张凌志,言思懿不解地问道:“二叔,就这么让他走了吗?”
言二爷脸上的皮肉动了动,说道:“张凌志已经和张家重新搭上关系了,不久他又能代表张家了。”
“哦?”
“察言观色这方面你还是要多学习。”
“二叔赐教。”
“若不是他动用张家的力量,又怎会在一夜之间得知那俩孩子的消息,若不是和张家重归于好,又怎会冒着暴露的风险肆无忌惮出现在我言家。”
言思懿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