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秋季,桂花盛开的季节,泉水边有一棵桂花树,桂花香味萦绕鼻尖,上官羽棠提气一掌。
强劲的内力击中了桂花树枝,树枝猛地一摇,瞬间撒下了一堆的桂花。
水面上飘浮着一层桂花碎,上官羽棠双手捧起沾了桂花香味的泉水,缓缓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好香!”上官羽棠难得来此放松一次,今晚定当要好好享受沐浴之乐。
忽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味,上官羽棠刚放松的弦又紧绷了起来。 她本是习武之人,嗅觉听力比常人要好,她隐约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
有人来了!
不容多想,上官羽棠迅速上岸,穿好衣裳,正打算离开。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不敢贸然往护国山庄的路回去,只能先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上官羽棠踮脚一跃,飞身进了前方的林子中。
上官羽棠身手敏捷,速度也快。可她没有料到,身后的人武功高强,早就发现了她。
“谁?!”
听到这声音,上官羽棠心中一惊,是沈靖凯!
从她进护国山庄的那一刻起,庄主就让她女扮男装,还命令她,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透露给他人,因为,以男子身份行走江湖,麻烦会少的多。
这十年来,护国山庄里除了庄主和独孤少白以外,没人知道她是女子,就连火护法皇甫弘毅也不知道。
所以,她的身份,不能让沈靖凯发现!
“站住!”沈靖凯望着前方的人影飞进了林子,他没有多想,直接飞身追了上去。
今晚,他和弟兄们在春香楼里喝了不少酒,此刻他有些醉,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竟然看见清泉里有一个姑娘。
这里临近护国山庄,也不知那姑娘是不是刺客,沈靖凯只想追上前一探究竟。
当年的护国山庄比武大赛,沈靖凯只输给了上官羽棠一招。这么多年来,沈靖凯苦练武功,他的功夫一直都和上官羽棠不差上下,很快,上官羽棠就被他给追上了。
只是,今夜的上官羽棠换回了女装,月黑风高,沈靖凯一时间也没认出她来。
沈靖凯离上官羽棠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抓住她了,上官羽棠旋身一踢,沈靖凯迅速躲开,反手一击,一招龙骨爪擒住了上官羽棠的右肩。
“撕拉!”上官羽棠右肩的衣衫被撕下了一道口子,洁白的肌肤也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上官羽棠闷哼一声,右肩一阵湿热,她能清晰感觉到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了下来。
鲜红的血映衬着洁白如雪的肌肤,女子白皙娇嫩的纤臂暴露在眼前,让本就有些醉的沈靖凯忽然下腹一紧,一股莫名的燥热席卷全身。
他伸手一捞,挽住了上官羽棠的纤腰,强行将她拉入了怀中。手心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更是脑子一热。
上官羽棠猝不及防的跌入了沈靖凯的怀里,她背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上官羽棠猛地挣扎,情急之下,大喊:“放手!”
这道声音有些熟悉,可沈靖凯来不及去想这声音到底属于谁,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这具身体狠狠揉入自己的怀里。
沈靖凯是男人,蛮劲极大,再加上他常年习武,浑身孔武有力,将上官羽棠禁锢得死死的。
上官羽棠中了他一招,此刻右臂完全使不出力气,拼力气,她根本拼不过沈靖凯。
上官羽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沈靖凯更加得寸进尺,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靠近了上官羽棠的耳,轻声道:“哪里来的刺客,不识好歹。”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质问,可语气却相当暧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上官羽棠的耳边,沈靖凯的身体也越来越烫,上官羽棠秀眉一蹙,这沈靖凯借着酒劲,竟然对她生了歹念,再不走,后果不堪设想。
但如果和沈靖凯硬杠只能适得其反,上官羽棠急中生智,故作妥协,故意将声音放软了一些。
“公子是何人?”
沈靖凯见到怀里的人安分了下来,顿时放松了戒备,他的双臂微微一松,想扳正上官羽棠的身子。
就在这时,上官羽棠左手一扬,顺手摘下了身边的树叶,提气一掌,手里的树叶赫然化为锋利的暗器袭向了沈靖凯。
沈靖凯瞳孔一缩,迅速侧头躲避,可他终究晚了一步,锋利的树叶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上官羽棠腾身一跃,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沈靖凯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眸色一沉,不由对着上官羽棠离去的方向骂了一句:“臭丫头!”
上官羽棠在林子中穿梭了有半柱香时间,终于回到了护国山庄。
上官羽棠已经点穴止血,但她的右臂仍然发麻,微微一动,伤口便扯得生疼。
右肩的伤口不宽,但很深,沈靖凯的龙骨爪果然厉害。
上官羽棠忍痛走向了木魔居,“吱呀”一声,前方水魔居的门开了。
独孤少白见到衣衫不整,脸色苍白的上官羽棠,眉间一拧:“羽棠,你怎么了?”
上官羽棠的右衣袖上全都是血迹,独孤少白没有多想,急忙将她拉入了屋子里。
上官羽棠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我回去擦擦药就好了。”
上官羽棠有些尴尬,想将衣袖往上捋一捋,遮住受伤的肩。
她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虽然不会像其他闺中姑娘一样避讳男女之间的事情,但也明白什么叫做男女有别。
独孤少白拿出药箱,皱眉道:“你中的是龙骨爪,怎会无碍?龙骨爪的伤口入肉很深,如果处理不当,肌肤容易溃烂,到时候不仅会留疤,还会伤到骨头。”
说话间,独孤少白看了看上官羽棠身上的衣饰,心感不妙:“羽棠,沈靖凯对你不规矩?”
上官羽棠穿着女装,又衣衫不整的回到护国山庄,还中了沈靖凯的龙骨爪,独孤少白没办法不联想到那些事。
上官羽棠急忙解释:“没,没有。刚才我在后山,又穿着女装,沈靖凯以为我是刺客,所以才伤的我。不过,他没有认出我来。”
独孤少白疑惑道:“这么晚了,你去后山做什么?”
上官羽棠一时哑然,她喜欢去后山沐浴的事情,除了她自己,还没人知道。
如果告诉独孤少白,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子?
想来想去,上官羽棠还是决定打个马虎眼:“呃……就是想换上女装,出去透透气而已。”
独孤少白无奈的笑了笑:“后山过于偏僻,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去为妙。”
他心里明白,上官羽棠虽然成日女扮男装,但她终究也是个女儿身,姑娘都爱美,她偶尔想换回女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多谢大哥关心。”
独孤少白让上官羽棠坐在凳子上,动作十分轻柔的给她上药。
独孤少白下手很轻,似乎很怕弄疼她。见到大哥如此关心自己,上官羽棠的心宛若抹了蜜一样甜。
“大哥,谢谢。”上官羽棠脸颊微红,连语气都多了几分娇羞。
独孤少白轻轻一笑:“谢什么,我们是兄妹,哥哥关心妹妹,应该的。”
右肩上传来一股清凉之意,刹那间,所有的痛感都被上官羽棠抛之脑后。
她想,这辈子,除了大哥以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男人对她这般温柔了。如果能和大哥共度余生,那该多好……
思绪越飞越远,上官羽棠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不过也只是奢望而已。他们是护国山庄的护法,注定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至于儿女私情,随缘吧。
“对了大哥,关于那具残尸的案子,有没有找到新的线索啊?”
陆苓雪是神探,独孤少白今夜与她出游,也极有可能是想和她探讨案子的线索。
独孤少白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等苓雪有消息,咱们再从长计议。”
独孤少白心中确实有了关于线索的其他想法,但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还不便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上官羽棠,如果他的猜测是错的,难免会乱了大家的调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