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揉了揉抗议的五脏庙,又看看四周,很好,丫头不在。白竹当即脚下生风——好好吃一顿呀!还等什么?
一只脚踏进膳堂,就看见冷慕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地看着自己,白竹瞬间瞪圆了眼睛,“好你个丫头啊,竟敢背着为师吃独食!”
二话不说,抢了把筷子,大马金刀地坐下,风卷残云。
苏溯越默默反省:难道皇宫已经穷成这样了么?陛下让好生招待的贵宾饿成这个样子,罪过!
冷慕好不容易吞下嘴里的饭菜,“师傅,我们待会儿还要练习哦!”
“主子,下午你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苏溯越淡定地打断她。
冷慕瞪眼,“母后那边没关系的,我要学轻功!”
“主子确定不去吗?听说今天娘娘的远方表亲要来,其中有个孩子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有一个厨子刚刚获得天下第一神厨的称号……”
“我去!”冷慕一骨碌爬起来拉着苏溯越的手摇晃,“我要去我要去,小越子不要生气嘛,人家都听你的,我要去看美人吃好吃的!”
白竹万分佩服地看着苏溯越,这小子竟然能够制服那坏丫头,人才!
待冷慕跟着侍女回去整理仪容,白竹上前就把苏溯越揽到身边,“小子,你几岁了?武功不错呀。”
苏溯越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头的手,默默拿开,“十二。”
白竹看着自己莹润修长的手被人嫌弃,脸上满是玩味,“小子,你从小就接受训练了吧?你是孤儿。”
“您是陛下的客人,这几天御膳房怠慢您了,我回去跟他们好好说说的。”苏溯越抬脚要走。
“哎,等!”那双手再次搭上了他的肩膀,“小子,你这天资浪费了可惜,不如做我徒弟吧。老子要说天下第二,可没人敢说自己天下第一。怎么样,拜老子为师,老子不会亏待你的。”
苏溯越皱眉,似乎在衡量利弊。
白竹有些郁闷了,想自己在江湖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哭着喊着要拜自己为师的人那是一抓一大把,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的,自己看上的小家伙们这么有脾气呀。不过……自己的衣钵是要全部传给青渊小子的,那么眼前这个半路收来的……
“你原本的功夫也算不错,我另外教你一套剑法。溯越啊,你也知道,你家主子就是个爱玩的,你要是有了更好的功夫,才能让你家主子更安全不是。你也不相信,她会一辈子呆在皇宫做笼中鸟吧?”
苏溯越拧眉沉思,继而重重点头,“行,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白竹泪流满面……终于有一个干脆的了!
“行!你这性子,老子喜欢!”
洛州城听风酒楼。
招摇的酒幡摇曳着狂野的字迹,听风二字宛若蛟龙盘踞,带着不可言喻的气势。红木装饰的酒楼古朴大气,隐隐带着沉稳华丽的味道。这是最好的酒楼,即使放眼全国也算得上是顶尖的。只是这个时候它迎来的客人有点……
冷慕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着眼前精致的菜肴,闷闷不乐,“小越子,没有美人?”
一袭青衫的青年转过木梯在他们隔壁桌坐下,对着殷勤前来的小儿低声吩咐,“照常。”
冷慕不由眼前一亮,此人风度翩翩,气质出众,慢着,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照常?也就是说这位儒雅的青年经常来这里?哎呀,以后一定也要经常来才好呀!冷慕满心爱慕地将那位俊美青衣男望了又望。
“主子。”苏溯越无奈,“主子,你盯着人家看了一刻钟了,再不吃饭就凉透了。”
冷慕头也不回,“小越子你真是不解风情!”
苏溯越轻叹,想起了临出门皇后娘娘泪眼婆娑的请求,打了个冷战,敛眉,“主子,属下无能,无才无色,让主子受委屈了。”
冷慕一个激灵,马上调转目光,“溯越你被鬼上身啦?”
苏溯越无比憋屈地吞下最后一口饭,果断起身,“属下去结账!”
“哎哎,小越子啊,我错了……小越子,人家还没有吃好呢!”冷慕奋不顾身地飞扑,抱住他的腰死死不松手,理直气壮,“小越子你不能虐待我!”
“这位公子若不嫌弃,不如与在下并桌,如何?”青衫男子笑盈盈地开口,声音端的是温润清雅。
“好呀好呀!”冷慕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当即蹿到隔壁桌,轻咳一声,朗声问,“敢问兄台贵姓?”
那人看着她这般转变,轻笑,“在下姓郑,单名崖。”
“郑崖。”脆生生的嗓音带着笑意,冷慕不由地贴近他,“我叫你崖大哥吧?”
郑崖伸手取了酒杯,浅笑,“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哎?”冷慕歪头,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就这么转换了。
苏溯越结完帐走上来就看见自己主子嘟着嘴看着那个气质如兰的青年,顿时头疼,希望她没有做出什么登徒子的行径。
“主子。”苏溯越站到冷慕身后。
“苏兄。”郑崖侧头,嘴角的微笑扩大,“好久不见。”
冷慕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视线在两个帅哥之间来回寻梭,眼里满满地写着:有奸情!
苏溯越扶额,“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在主子面前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