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打电话!”钱友咬咬牙说,“打电话给师峦山,邵老板可以听着他怎么说。”
“好。”邵成龙说。
钱友拿起桌面上的电话,用短号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拨通了。
“小钱啊?”师峦山的声音低沉厚重,很是好听。
“书记。”钱友毕恭毕敬的说,“我见过邵成龙了。”
“他怎么说?”师峦山问。
“他愿意加价到八千万。”钱友说。
师峦山冷笑一声,说:“我就知道。”
“那我应该怎么回应他?”钱友问。
“拖着他,给他希望,告诉他快要办成了。”师峦山说,“我这边筹集到资金,就把明辉养猪场买下来。对了,你不要把他的新报价告诉其他人,要是有人问,你就说他也出五千五百万。我用六千万把养猪场买下来。”
“六千万……”钱友摇了摇头,这已经是要逼着钱友去死了。要是按照师峦山说的去做,钱友就是和邵成龙结大仇,而且公司其他人也不会同情他,钱友这是要害公司损失至少两千万,“他既然出八千万,书记也出八千万呗,两千万对书记来说又不多。”
“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两千万还不多?”师峦山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两百万都难得要死。”
“要是邵成龙直接去找董事长怎么办。”钱友说。
“所以你要拖住他。”师峦山说,“等我把养猪场买下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高速真的能从这边过吗?”钱友问。
“当然是真的,邵成龙对养猪一窍不通,他买养猪场干什么,当然是为了拆迁。”师峦山说,“想要平白无故从我们这里赚钱?想得美!这笔钱应该是我们赚的!”
“邵成龙认识这么多人,要是我们抢了他的生意,他报复起来可怎么办。”钱友说,“征收那儿邵成龙肯定会给我们找麻烦。”
“做生意嘛,哪能没麻烦,利润有多高,风险就有多大!”师峦山说,“邵成龙算什么,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子,一整条高速,那是多大的投资,能跟我们两三亿的赔偿款较劲?从来都只听说过拆迁的着急,什么时候听过被拆迁的着急?就算邵成龙真的不肯放过,到时候哄他几句不就完了。”
“他知道我们非法排污啊!”钱友说。
“让他去告状呗。”师峦山说,“环保局环保厅环保部我都认识人,邵成龙算个屁。只要我们停止排污,谁来都查不出问题。外面的水体营养化怎么了,一定就是我们排污吗?水体富营养化原因多着呢。”
“有排污管道。”钱友说。
“那你不会拆掉吗!”师峦山说。
“太多了,一时间拆不完。”钱友说。
“那就能拆多少拆多少,没事的!”师峦山说。
“书记你该不会想着如果邵成龙去告状,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推把。”钱友说,“抓了我,其他人都是清白的,养猪场也是清白的,可以卖个高价。”
“你胡思乱想什么!”师峦山说,“当然不会,抓了你有什么用,别忘了你上次贪污了公司五十万,是谁帮你遮掩过去的!你不在公司好好干,就给我去监狱里面干!”
“我会干的。”钱友说。
“好自为之!”师峦山关上了电话。
钱友叹了一口气,师峦山明摆着就是要牺牲他了。真是倒霉,本来在集团公司被人排挤已经够惨了,还偏偏碰上这么一档子事。为什么非要修高速呢,修高速为什么要经过枫湾镇,经过枫湾镇又为什么非要拆了养猪场。
他对邵成龙说:“邵老板果然神机妙算,这师峦山不是东西!根本就没想着要好好做生意,贪污腐败,就想着自己赚钱。”
“写材料吧。”邵成龙说。
“马上就写……那两套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钱友问。
“什么时候都方便。”邵成龙说,“写好了就可以过户。”
“好,我马上开始写!”钱友咬牙,“可能要明天才能写好。”
“写好通知我。”邵成龙说。
回到车里,乐瑶问邵成龙:“你早就猜到这事没这么容易吗?”
“那是当然。”邵成龙说,“承悦高速要改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消息,我忽然间跑去买养猪场,人家当然会怀疑。只是想打个时间差,结果没能成功。”
“那可怎么办,还答应了秦日朗。”乐瑶说。
“答应了就答应了,办不成也没办法。做生意哪有件件都成功的,失败了又没什么损失。”邵成龙说,“总算是把一个污染源给除掉了,也算是做好事。”
“直接举报给环保厅,在法律上风险倒是小很多。不过能不能举报成功啊?那个师峦山说他认识人。”乐瑶说。
“认识人就有用?”邵成龙说。
“养猪场排放的标准我不太懂,以前没接过类似的案子。不知道能不能掩盖过去,要是能掩盖过去的话,那就太可惜了。”乐瑶说。
“掩盖过去?这怎么可能。”邵成龙说,“我们找几个村民说吃了养猪场附近的鱼虾,上吐下泻得了癌症,再去弄些受了伤没长好的畸形动物,就说是被养猪场污染了,找几个环保大v发,事情闹大了,你看他们怎么掩盖。”
再说了,符家又不是吃素的,环保厅硬是要说瞎话,真当符正直是假的吗?邵成龙狐假虎威都不会的话,那也别出来混了。
“我还是习惯从法律方面解决问题。”乐瑶说。
“从法律方面解决问题也有很多种办法。”邵成龙说。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一看是龙婻打来的。
“龙哥哥。”龙婻的声音娇滴滴的,一听就起鸡皮疙瘩,“你在哪里啊?现在方便回家吗?上次我跟你提过那个严教授已经到了,正准备去实地勘探。”
“我正在往回赶。”邵成龙说,“还有半个小时吧。”
“哦对了,我刚收到消息,说安宁集团副董事长师峦山也想要买明辉养猪场。”龙婻说,“这家伙以前是安宁集团的书记,权威很重,钱友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要是去和钱友谈判,小心被钱友骗了。”
“我已经发现了。”邵成龙说。
“龙哥哥就是厉害。”龙婻说,“恐怕这个养猪场是很难到手了。师峦山这家伙脾气很臭,又贪心,喜欢吃独食。他觉得明辉养猪场要拆迁,就绝对不会便宜别人,就算砸在手里也不会卖。他是集团公司的实权人物,他不同意,安宁集团很难通过决议。不过……”
“阿婻你有办法?”邵成龙问。
“他以前欠过我们龙家一个人情。”龙婻说,“如果能让我伯爷去和师峦山说的话,他应该会卖给我们一个面子。”
这面子也太没价值了,邵成龙才不想要龙崖的人情。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妥当了。”邵成龙说。
“安排妥当?”龙婻问,“怎么安排的?”
“其实也没什么。”邵成龙说,“打不赢就掀桌呗。”
“这样啊。”龙婻也不细问,“那就别管他了,我们来做自己的事情,龙哥哥赶快回来。我们和严教授先把路线确定下来。说不定不用从明辉养猪场那边过,让他们抱着那二十万头猪去死吧。”
“好的。”邵成龙关上电话,转头一看,乐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怎么了?”
“这女人。”乐瑶撇撇嘴。
“卖弄风骚?”邵成龙问。
“心怀不轨!”乐瑶说,“你以为我是那些胡乱妒忌的人吗。”
“那当然不是,瑶瑶你怎么回事胡乱妒忌的人,肯定是很有目的的妒忌。”邵成龙说。
“又胡说!”乐瑶张牙舞爪得扑了过去。
邵成龙把她一把抱住,搂在怀里,“喂喂,路上车子很多的。”
“你有没有喜欢龙婻?”乐瑶说。
“当然没有了。”邵成龙坚决否认,“其实是符嘉平喜欢她。”
“符公子?”乐瑶很是惊奇,“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邵成龙说,爱情这种事,是很奇妙的……不过符嘉平已经结婚了,还是不要用爱情这么高尚的字眼,那就是缘分很奇妙?还是不对,情欲,应该用情欲来形容。
“情欲是很奇妙的,看对眼就发情了。”邵成龙说。
“又调戏我!”乐瑶抗议说。
“怎么调戏你了?”邵成龙问。
“说情欲还不是调戏我。”乐瑶说。
“那还能用什么,就是情欲。”邵成龙说,“那叫做描述试试,这才叫做调戏。”
说着邵成龙把手伸进去她的衣服里,乐瑶大急,被触碰到的地方好像触电一样发麻,偏偏浑身绵软,无法反抗,只得口头抗议,“先说正经事啊,符嘉平喜欢龙婻,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邵成龙问,“和我们没关系啊。”
“他们要是搭上了,那不就可以越过我们直接合作吗。”乐瑶说,“对我们很不利的呢。说不定符嘉平为了红颜一笑,就把我们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