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东以为那些玻璃渣子是警察对付自己的手段,所以用歇斯底里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而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箍着穆静之的胳膊的手腕处似乎又尖锐的刺痛。
他迅速的低头。
穆静之微微侧着头,仰着脸看着马强东:“我手里的东西你认识把?是水银温度计!已经破碎的水银温度计!”
马强东当然看到了穆静之抵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是什么。
突然他笑了,合着刚才的碎玻璃渣子是温度计打碎的啊。
只要不是警察采取了什么动作就好。
警察似乎也不明白静之的意思,看着马强东又变得挑衅的样子,心里很着急。
静之却不紧不慢的等着马强东放肆的大笑完,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水银有剧毒!”
马强东的脸上因为放肆的大笑而放肆的皱纹就那么的僵住了。
静之趁热打铁的说:“我要是稍微一用力,玻璃渣子进了你手腕处的大动脉……”
这下马强东是真的怕了。
警察也明白了静之的意图,都做好了要上前解救静之的举动。
可是他们却没凌慕泽的动作快。
凌慕泽在马强东愣怔反应的时候,迅速的上前,一个标准的擒拿格斗的动作,就把马强东给制止住了。
静之趁机下蹲逃离了马强东的钳制。
警察也迅速的上前抓住了马强东。
把马强东交给警察之后,凌慕泽迅速的上前扶住静之,“你没事吧?”
静之虚脱一般的倒在凌慕泽的怀里,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旁一直提心吊胆的注视着这一切的慕茵看到静之没事了,在后怕的拍了拍心脏的位置。
“吓死人了。”
刘姐也是心有余悸。
穆静之看到慕茵的举动,抬头对凌慕泽说:“走吧,回家吧。”
本来还想问问医生静之的情况的,可是静之坚持要回去,而且看着她好像真的没事,凌慕泽就和静之一起回去了。
至于郝莹怎么样,他们现在也无暇顾及。
回去后,静之休息的一晚上之后,除了有点后怕,别的没什么症状,凌慕泽也就放心了不少,但是凌慕泽却给她请了假,坚持让她休息好了再去学校。
同时凌慕泽也接收到了法院通知开庭的信。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梁若言作证什么的,但是现在郝莹和马强东等于是自投罗网,根本就不需要再作证什么的,顺着他们查下去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但是梁若言却紧张了。
如果让她作证,那么她就有了一个砝码,能威胁到好多人,能和好多人谈条件,也能为自己的以后着想。
可是现在呢?!
虽然郝莹自作孽,梁家的钱是她的了,没人和她抢了,可是梁老爷子留下的那一点存款,根本就不够梁若言挥霍的,她想要的更多。
梁玉娟说:“所以啊,我就说你还是和张国庆结婚的好,以后有保证。”
说起来容易,真的要结婚,哪那么容易啊!
她不耐烦的打断梁玉娟:“这事儿让我想想。”
慕茵最近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很少出现尖酸刻薄的时候,不过却低沉了许多。
因为她毕竟是病人,这样的症状说明病情可能一点一点的再加重,所以静之他们一直住在慕茵这里。
虽然她时不时的还是说想去养老院,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安静的。
看着这样的母亲,凌慕泽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唯一欣慰的是何然说到做到了,白天只要没事的时候都来陪着慕茵。
慕茵有的时候好像也不明白自己和何然到底离婚没离婚。
忘记了离婚的事情,但是慕茵对去养老院好像依然很执着。
马上要开庭了,凌慕泽却和律师见面谈一些事情,静之在家陪着慕茵,何然刚巧也在,就说到了养老院这个话题。
静之说:“妈,上次我不舒服,我自己还是医生呢,第一时间都没弄明白是小腹疼,还是腹部疼,是你提醒了我呢,所以你在家住着也能帮着我啊。”
这话慕茵是受用的,但是她坚持去养老院的心情好像很坚定,她说:“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你的干妈郝娟对你不错吗,她也可以帮你。”
“她……”
有的时候人真的是不经念叨,慕茵刚提到郝娟,电话就响了,是郝娟打来的,找静之的。
本来静之是不想出去的,因为慕茵这会儿又钻牛角尖说要去养老院,静之想要再劝劝她。
可是听着郝娟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样子,静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去见了郝娟。
天气不好,静之又有怀着孕,就没去别的地方,就约在了郝娟家。
因为那地方离慕茵这里也近。
静之到了郝娟家的时候,只有王威和郝娟两夫妻在,看着郝娟心事重重的样子,静之恍然猜到了什么。
她和王威打过招呼之后,轻轻的走到郝娟身边坐下,默了下主动开口:“干妈,你找我是想说郝莹?”
郝娟一直欲言又止,刚才盯着静之看了好半天,都开不了这口,没想到静之先说了。
她叹了口气,“静之啊,我知道我说这话对你太残忍,可是郝莹现在……”
虽然那天晚上在医院之后,所有的事情静之都没再过问了,一直都是凌慕泽在处理,但是凌慕泽打电话什么的也没背着静之,静之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郝莹他们利用静之名下的存折存钱,其实已经违规了,静之完全可以另案起诉的。
郝娟说的可能也是这事儿。
但是猜到归猜到,静之却也没再说什么,等着郝娟主动说。
又沉默了一下,郝娟说:“光是她和马强东贷款的那个事情,判下来就好多年了,而且还有她撺掇梁若言她们弄假合同那事儿,算在一起,估计……出不来了,她也那么大岁数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存折那事你就不要……”
郝娟说不下去,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这么和你说对你来说太残忍了,可是郝莹她……”
“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郝莹她是成年人!”静之淡淡的说。
“可是现在对她来说比死了还痛苦。她……毕竟是我亲妹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