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说出的龙无双吓缩了缩脖子,抬眸轻窥暴躁的夫君,轻轻吐了下小粉舌,不敢再胡乱说话,深怕引爆这颗威力惊人的炸弹,大有撒娇求饶意味地把脯口两团柔软紧贴在他手臂上,安安静静跟着往外走出。
林帛纶不知老魏的家在哪里,不过身边有个奸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七拐八转下来,差点转晕之际,小奸细的莲鞋停下,指着跟前一栋华丽丽的官邸道:“夫君,这就是丞相的家邸。”
林帛纶举目向匾额瞧去,果然姓魏。目光扫瞟巨长的围墙,心里便万分肯定老魏是举世巨贪,别说占地了,单就这么大圈的围墙那可得很多钱咧。大大的府门外镇有楼高石狮子,立着两排侍卫,都是一身鲜明锦衣,前排腰配大刀,后排是枪兵,跨步而站,气概轩昂,威武不凡。是林帛纶见过守的最森严,也是最具慑力一座府邸。
“这个老魏很怕死吧?”看法永远和别人不同,他喃喃叨念,手指浩多的侍卫,当即肯定下来。“老魏不仅是世举巨贪,还是万世怕死之人,不会有错。”
如此肯定之语让龙无双愕然,眼白轻轻上翻,“夫君,丞相不用去贪啦,他家很有钱的。”
“那就是以权力之便大发黑心钱。”话落,呸声痛骂:“,真的是太了,全天下最贪的竟是一国丞相,还说查什么贪污案,要查也得从老魏身上查起。只要给我半个月,一定把他干的黑心事件件不落掏鼓出来。”
“小子你再骂些什么呢?”就在林帛纶指着前面的硕大贵府痛骂,骂的侍卫们将即冲上前捅死他之际,远远一道苍老声音响起,竟是项定声音。
眼见皇上这么闲,林帛咒骂的大嘴闭起,转身瞅着皇上穿着便服,身后跟着的是早上太监,还有一位不是别人,就是千年巨贪老魏。
对着牛瞪自已的老魏,林帛纶恨磨了磨牙,赶忙迎上前请禀:“皇上,魏贤征无疑是举世巨贪,您老只要放下话来,微臣半个月内一定把他那些不为人知的事迹全都挖了出来。”
刚来就聆得这番气冲请奏,项定茫然停下步伐,似乎很难去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转看一眼也是愣愣的魏贤征,皱了皱眉询问:“永宁伯在说什么?朕的丞相有何不妥之处吗?”
“他的罪说也说不完。”手指直指呆滞的魏贤征鼻头,林帛纶气结大声数罪:“以权之便营利、以权之便收贿、除了这些外。那些什么强虏良女、纵奴欺民、聚货敛奸等等等等……”
一大堆数落下来,突然转身奔到硕大豪府门口,贼脑左右探看了一番,蹦起大叫:“皇上,此宅占据天地之灵气,这种灵气本应该皇宫才有,可是姓魏的竟然霸占着,大大影响了皇宫的风水,他可真谓居心叵测呀。”
汗!在场所有人额头流汗,呆若木鸡不知晓怎么反应,如看怪物一般瞪盯着跳脚的那人,没想到宁永伯除了破案是好手,却也深通风水之术。
“永…宁…伯。”呆了好半天,项定找回失去的嗓音,一张龙脸泛着黑,龙鼻喷气磨着牙恐吓:“再敢胡说八道,看朕如何治你。”
皇上老爷子突然脸庞发黑,林帛纶吓了大大一跳,急忙奔上前奏请:“皇上,正所谓君子坦荡荡,魏贤征指举奇怪,金银来历不明,还请让微臣仔仔细细撤查。不出半月,皇上您定然目瞪口呆。”
现在已是目瞪口呆了,哪里还须要半月?项定正不知该怎么回答,身边丞相忽然开口了,“永宁伯,老头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哪里是什么得不得罪的?我这是为咱们大宋基业扫清害虫,臣自然当仁不让。”煞有介事板着张脸,林帛纶恨恨扭头瞪了一眼发怔的龙无双,急急又虎抱双拳奏请:“是清是浊,一查便知,皇上。”
他狠瞪龙无双这一眼让大家全都明白了过来,项定没好气重哼:“龙氏的事与丞相无关,你干好眼下的差事就行了。至于丞相金银来源,朕是一清二楚,天下人也一清二楚,不必查处。”
“是……是呀。”呆呆的龙无双轻轻拉扯发怒的夫君,小声说道:“天下人都有可能去贪,唯独丞相不会啦。”
“怎么不会?”林帛纶大大不以为然,超级不爽指魏贤征鼻头道:“你瞧瞧他那张老脸,前宽后窄,脸尘眼溥、鼻塌唇肥,摆明就是副贪官嘴脸,若说他不是贪官,天下还有贪官吗?”
……哇哇哇……,一只巨大黑乌鸦拖着长长的省略号从所有人头顶飞叫过。
魏贤征气的老目圆滚滚,无语问天之际,跨前一步道:“永宁伯初来乍到可能不知吧?那老头便大至与你说一说。老头家的祖业是当铺,后来又蒙亲王爷器重接管了其银铺,全境上下商铺不下千余家,每月金银进出须得兵甲运输,每年给予求济施善钱帛更如同江河水流。试问永宁伯,老头须要去贪污收贿吗?”
“这么有钱啊?”林帛纶咋舌,眨了眨眼,想要反驳说有谁会嫌钱多,可老魏都说了,求济施善的钱如同江河水流,那咋整啊?只得弱弱道:“这么有钱?多到都分发给百姓了?”
“取之于民,还之于民,有何不对?”魏贤征哼了哼,捋了捋三尺白须说道:“亲王爷还在世时,就把全境的铺子交托于我魏氏先祖。亲王爷后裔子孙更不曾前来查帐接管,这些钱财总的来说并非我魏氏所有,便尽数还民于善了。此事皇上、天下人皆知,帐目整整堆积了三大间楼房,不知永宁伯是否要一一查看呀?”
三大间楼房,他又不是疯了,连忙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有的是机会让你好看。”
这句话让项定龙目凶瞪这个佞臣,哼哼迈开步伐问道:“你今日前来丞相家是所为何事?”
前来找魏贤征就是要见他大爷,现在大爷却自动出现了,倒是省下了不少事。林帛纶呵呵笑看依然狠瞪自已的老魏,跟着皇上跨入豪华官邸,不答反问道:“皇上您老怎么有空出来逛街呀?”
“嗯。”迈入精美的前园,项定瞧看了他一眼,似乎很不爽道:“还不是为了你。”
“我?”不明白自已又干了什么好事让他大爷如此的暴躁,林帛纶愣了愣,弱弱道:“皇上,微臣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不是你的不对。”过了前园,项定跨入精美的大厅,毫不客气走上主位落坐,龙掌对众压了压,“都坐下吧。”
“谢皇上赐座。”魏贤征深明君臣之礼,深深作了一揖,挺身却见那小子已经自已走到侧椅落坐了,哑然摇了摇头,来至对面便也轻轻坐了下去。
众人坐下,从内门飘进来大群婢女,个个花枝招展碎步轻盈,端着上好茶水和细点一一摆入桌案,随即人人面向皇上屈施了记水灵灵身儿,又如翩跹彩蝶一个紧接一个碎步往内门急走了进去。
林帛纶暗暗纳罕,老魏他娘的也忒亨受了吧,连婢女都生的这般的水灵灵,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那他家里的娘们该何等的美艳绝伦啊。
项定呷了一口茶,提眼朝下观看,嗯了嗯放了茶杯说道:“昨夜朕的爱卿家里失火,朕听得宁永伯刚巧目睹了整件事,不知此火跟永宁伯有没有关系呀?”
“哪里是目睹整件事,只是出来时巧见天空的火焰,又好奇跟着百姓前去瞟了两眼,怎么会和臣有关。”笑笑道,林帛纶看向死太监,他就知道这人妖不会吃饱没事干,也是个大大的奸细。
“朕只是直觉此事与永宁伯有关,随便问问而已。”项定云谈风轻说道,端起茶杯再呷了一口,自盖缝瞥窥林帛纶,见他一派自在喝茶吃着糕点,仿佛真的无事一般,心里大为叹服询问:“对了,永宁伯还未告诉朕是为何事前来寻丞相。”
林帛纶脸上虽然从容,心里却非常的奇怪,自然而然就扭头往站于身后的双儿瞧看一眼,见她亦也凝看着自已,大大的眼睛像是在说什么,别样的真执。
奇怪,皇上他大爷人坐在宫里,可话里的意味却是知道昨晚他探余府的事。双儿身上的刀口那可是作不得假,况且她没这个胆量再次顶风作案。那么到底是谁向皇上告的密?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啦。”本想和他说所有的迷题都解开了,最后却硬是忍住,贼眼咕噜一转,呵呵笑着说道:“就是昨日因飞贼受了冤,想找丞相问问飞贼的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给逮住。”
“哦!”项定轻哦了一声,摆了摆手道:“飞贼只是小盗,眼下不急,急的倒是永宁伯在办案情,不知可有什么发现?”
皇上老爷子,这个飞贼恐怕是你放出去的吧?至于到处窃盗犯案是在掩人耳目,真正的意图应是去摸官爷家里,你骗得了谁啊。林帛纶全都明白了,呵呵傻笑着,却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