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屡败屡战。”更正他,林帛纶观着他一身残破反嘴讥道:“你整整花了六年,可是仍然混成这么个鬼样,要是我想的话,不用六个月就当上了丞相。再来说,现在我是大元帅,别太嚣张了,不然我会让你的匡扶天下永远成为梦想。”
张元挺身大喝:“死者死矣,我张元从不害怕。”
林帛纶裂嘴道:“不,谁说我要杀你?杀了你就不好玩了。”
张元气结喝问:“你想要如何?”
“嘿!”林帛纶阴恻恻笑了,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他,“你说有匡扶天下之能是吗?好,权且当你有吧,现在我先斩掉你五根手指让你不能写字;再拔掉你的舌头让你成哑巴;最后抽掉你的腿筋让你没办法行走。你只个写不能写,说不能说,行不能行的残废,我想问问你要怎么去匡扶天下呀?”
张元骇然倒抽了一口气,指着他破骂:“王八蛋好恶毒。”
“是你太天真了。”林帛纶哈哈大笑,“难不成你以为流血之事只有边境吗?殊不知真正至人死地的则在安稳时刻,对我来说你还太嫩了,大宋已经有我,所以不须要你。去西辽吧,来日咱们必定沙场相见。”
张元见脸色很是难看,拳头捏的青白,死瞪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狗屁元帅,“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为什么我从没听过你的事,难道有你我就走不动了吗?”
见他抓狂了,林帛纶笑的灿烂,打击道:“我姓林,名叫帛纶,祖集泉州府。”
突闻此不相干的话,张元一愣,极快想起了谁,脸色大变咆哮:“你仅不过是靠祖宗蔽佑的没用东西,能有什么本事。”
“哈哈……”林帛纶放声大笑,存心气死他道:“我的本事就是能让你的匡天下成为永远不可实现的梦想,你又能奈我何?”话落,嘴巴一闭,转身直接走人。
张元见这人转身就走,脸色苍白咆吼:“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我相信。”步伐停下,林帛纶扬起张狠脸,手臂往他白脸指道:“我不仅相信你有才能,更相信你是个毫无节气的阴险小人,本该在这里把你给做了永绝后患,不过我是小人中的小人,让你活着去西辽,这场游戏才不会无聊。”
“游戏?”张元满脸狰狞,心里受到莫大冲击,抖着双唇疑问:“你把沙场当游戏?”
“是啊,而且还是个穷极无聊的游戏。”撩起副白牙,阴森可怖转过身淡淡道:“去西辽弄一支让我不会无聊的军队,不然没有对手的游戏实在太乏味了。”
“站住,站住……”张元见他转身就走,扬声咆吼破骂:“我有匡扶天下大才,你这个王八蛋还不快求我,快来求我啊,你这个王八蛋。”
“哈哈哈……”林帛纶猖狂纵笑,信步往南城走去。一个搞不清状况的大笨蛋,跟自已多么的相似,曾经自已不也是一身傲气,可是呢?有句话说的好,如果没办法去改变世界,那么就改变自已去适应世界,多么的贴切,至理名言啊。
声声咆骂仍无法喊停他,张元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突然疯了般撩奔追上,张臂挡住他道路,“你……会后悔的。”
道路被挡,林帛纶左边眉头上挑了起来,哼出一鼻子气竖起三个手指叱斥:“曾经你有三次机会,第一次你在贡院给丧失了;第二次你又伤了老魏的心;第三次你则直接把仕途给丢了;你口口声声说有狗屎匡扶天下之才,殊不知真正大才之人就是小小一个看门兵也会散发光芒,可你呢?汲汲名利,一开始就想所有人都要以你为重,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是一个乞丐而已。”
“你你你……我我我……”张元气的直跳脚,扬声咆吼:“你懂什么,若不能以我为重,我又何故寄屈人之下。”
“纵然你真有大才,你以为来到我这里,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吗?”林帛纶冷冷讥讽,手指地下重喝:“最后的一次机会,收气你一身傲气乖乖跪下磕头认下主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卟通一声,张元这一跪连眼泪一同掉落,砰砰拿头狠砸了三下大地,大声嚎吼:“少爷。”
这声哭吼让林帛纶双眼瞠睁,瞪怒跪地的这个硬骨头,从齿缝里挤出话阴问:“怎么?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吗?”
“没有。”张元抬头挺胸,拂去双眼泪,大声喊道:“少爷,我已两天没吃饭了,能不能先吃个饭。”
林帛纶讶异之极指着他道:“原来骨气是不能当饭吃的啊?”说完,负手往前道跨走,哼哼嘿嘿哈哈哈一路狂笑。
张元差点气破小叽叽,从地上爬了起来,地上呸了一口,饿的双眼都花了,勒了勒腰绳,急忙追了上去。
林帛纶新收个小弟,心里开心不已,从土道走入石道很快就发现,这个新收的小弟对自已很不爽,因为他看自已的双眼是用瞪的,仿佛自已欠了他百八十万那样的凶狠。
“干嘛?”入了大街,林帛纶超级不爽扭过狠脸对上从头到尾瞪看自已的双眼,牙痒痒凶问:“你…不…爽…吗?”
张元目不转睛看他是在观相,不论如何看都是紫微星下凡,紫微相纵观历史也仅不过数人,且一般出在帝王家,心里正不爽他凭什么拥有如此相时,听得这句狠话,牛鼻噔时喷出两青烟,大声咆应:“没有。”
“明明就不爽,没有个屁。”骂了一声,再怒瞪一眼,林帛纶嘿嘿搭搂过他双肩,“走,你家少爷带你去吃顿饱的,然后淑洗干净了,以后你得像头牛为老子去耕大宋这块烂地,不听话老子一定把你踹回西辽去。”
被搂搭着往南城走去,张元白眼猛翻,听他一路说,懒的去回应半句。
很快两人来到间客栈,林帛纶财大气粗砸银为新收的小弟要了间房,吩咐备沐、购衣,然后一脚把他踹入房里淑洗,自已则在栈厅外点了十数道佳肴等着。
这一等直等的他差点睡找,才见到那只慢吞吞乌龟走了出来,当即跳脚咒骂:“你他妈的有见过大哥等小弟的吗?”
张元本儒雅之仕,这一番搓洗过后,便如圣贤再世,看着就让**觉很有才华。面对少爷的咆骂,他心里直叹息刚才骂他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超极不爽睇了一眼,半声不吭往椅上落坐,气嘟嘟捧起饭就猛地往嘴里扒。
眼见这个死闷葫芦竟然独自落坐让自已唱独角戏,林帛纶差点喷血破骂:“吃老子的还敢板着脸给老子看,他娘的信不信老子把你踢回西辽去。”
实在受不,张元从碗里抬起头,淡漠回应他的跳脚。“少爷,大家都在看着,你省省口水吧。”
林帛纶见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当小弟的自觉,双眼挤瞪的差点从框里呼出来,心想自已就是吃饱找罪受,这个小弟不要了行不行?
干!暗中咒骂,他垂头丧气坐回椅上,超级不爽往旁边瞪去,见这小子只扒饭不挟菜,嘴巴一努,挟起一根鸡腿往他碗里塞骂:“老子又不虐待你,吃你妹的白米饭啊。”
扒白米饭的张元一愣,瞧着碗里的香喷喷鸡腿,再往低头吃饭的少爷看去,忽然间六年来的心酸一并涌上心头,男儿有泪不轻弹教条决溃,刹时哽咽难止,泪米相沾。
张元的心酸林帛纶尝过,自然体会得了他的心情,只不过这次受泪的是自已,浑身顿时很不对劲,不知该说什么只有呸骂:“哭你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和你在搞基,收泪吃饭。”
“是……少爷。”这句少爷现在就心甘情愿了,张元悄悄抹去心酸眼泪,天下最幸福的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张元啃着鸡腿肉。
林帛纶是大胃王,张元饿了整整两天,吃起来那个狠劲非人能想像。坐于他们四周的旅人瞧他们那副恶死鬼投胎样,自已的饭菜都来不及吃,傻傻愣愣观看他们,那还吃什么?看他们狠样都就饱,纷纷买单直接就走人。
六年来都处在饥饿之中,别说是饭,就是一颗小白菜那就是美味了,张元涨极了,可见碟盘上的残渍油荤仍很想去tian干净,心想若自已要求tian净,少爷还不知该怎么呢,只得很是心痛地眼巴巴看着店小二把碟盘收了回去,久久都转不过神来。
让店小二收走空盘,喝茶的林帛纶见这小子还一副饥渴样,狐疑询问:“怎么,你不是还想吃吧?”
“饱了,饱了。”收回双眼,张元睇了他一眼,默默拾起茶杯呷了一口,想了想询问:“少爷,大元帅不是司徒浩吗?您是哪里的大元帅?”
就知道他会问,林帛纶拆开包袱,拿出圣诣递道:“看看。”
“哦!”张元急忙搁下茶杯,恭敬双手接捧,格外小心摊开放于桌上,如在摸女人般轻轻抚平,低头便一字一句细细嚼读。
林帛纶瞧他那酸儒样,眼白上吊,不语喝着茶,很是期待他看完的反应。
“妙!绝纱!”还不到半盏茶,他突然拍案大赞,小心亦亦卷起圣诣,捧递喜道:“少爷的盖世奇功就在此诣内,此诣将决定您永世不朽地位。”
心想他有好几个反应,兴奋在所想之中,林帛纶并无诧讶,拿过圣诣往包里放入,掏出一块玉印放在桌上,道:“这个北军经略安抚招讨使的重职,我把朝中所有人都搜了一遍,没人可胜任,本想自已就揽在身了,现听你说妙,和我说说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