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锅内分层,张扬将中层浑浊之物取出,另放一盆,这其中乃是猪油、杂质以及少量皂质。
又取卤块溶于水,起反应的不是其中的盐,而是其中少量的盐酸,发生反应,变成蜡。
张扬从盆中抠出一块,拿出一根棉线夹在中间,搓成柱状,点燃。
看着明亮的火苗,张扬露出了微笑。
这一套操作让旁边的晴儿直接看呆了,张扬手里拿的是蜡,价格远比菜油要高得多,只有有钱人家才能点的起蜡,现在看来,自家也能点的起蜡了!
晴儿一看锅中还有废料,忙道:“剩下的废料我来倒!”
“别倒,剩下的这也是宝贝。”张扬阻拦道。
“啊?”晴儿看着锅里黑乎乎的液体,怎么也和宝贝联系不到一起。
“这东西要先过滤。”张扬用几层棉布加上碎木炭等将废料过滤了几遍,此时的溶液已经澄清。
“这就好了?”晴儿好奇的看着院中澄清的一盆溶液。
“不,还要蒸馏,今天就先到这,等明天再说。”
“蒸馏,那是什么...”晴儿的眼神中透露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张扬说着捡起一块香皂,凑到鼻下闻了闻,香气扑鼻。
“这是什么东西?”晴儿好奇的问道。
“香皂。”
“用来干什么?”
“洗衣服、洗手、洗澡都可以,去油污很厉害。”
“可它不是从猪油里弄出来的么,怎么能去油?”
“额...”这个问题还真是把张扬问住了,总不能给这个小姑娘讲什么皂化反应、表面活性剂什么的吧...
“正是因为它从油中来,所以对油最了解,去油很厉害!”张扬对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
“哦...原来是叛徒!”
“......好用就行,快试试。”张扬将手中的香皂递给晴儿。
“怎么用?”晴儿拿着香皂不知所措。
“来,我教你。”张扬贼笑着从煤炉上的大铁壶里倒了盆温开水,教导着晴儿如何洗手。
“香皂好滑啊...”晴儿手上沾了水握着香皂,咯咯的笑着。
“得搓一搓...”说着,张扬伸手帮晴儿搓起手。
晴儿刚要挣脱,却见张扬一副认真仔细的模样,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挣脱的力道自然便小了,任由张扬揉搓。
张扬面上一副正经的样子,心里却是狂喜,机会难得!
一个简单的洗手,硬生生让张扬洗了半个时辰!
“恩...差不多了,用清水冲干净就行了,第一次洗需要的时间比较长,下一次就不用这么久了。”张扬还厚颜无耻的找到了理由。
“哦...”晴儿不懂,自然也就乖乖听话,将手在水中揉搓了一下,几乎瞬间,晴儿便感受到了变化。
原本手上因为做饭的油腻感全都不见了,替代是清爽的感觉!
“恩...葱削般的手指。”张扬赞道。
“少爷,这块送我了。”晴儿哪受得了张扬的夸赞,红着脸拿着香皂跑开了。
“嘿嘿...”张扬留在原地贼笑。
......
......
夜深了,忙碌了一天的张扬回到卧房,加了几块煤,脱去衣物,便往床上躺去。
“狗贼,纳命来!”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剑直直的冲着张扬而来。
“等等!”张扬向后退了一步,短剑正好指在自己面前。
“你谁啊?在我家干什么?”被短剑指着,张扬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过却是强行镇定。
“你这皇帝的走狗,不配知道本女侠的姓名!”刺客身着黑衣,蒙着黑面,但即便如此,依然可以看出此女身材姣好。
“误会了!女侠,这是个大大的误会!”张扬赶忙解释,偷偷往旁边挪了一步。
“你别想跑!”女刺客将剑向右挪了三寸,刚刚好又直指张扬的面前。
“我都不认识皇帝,怎么就变成走狗了!我就是一个厨子!”张扬真是冤枉,刺客好歹先做做调查,搞搞情报工作吧,一个厨子,和皇帝的走狗有什么关系。
“今天中午,你和狗皇帝,还有那六贼言笑晏晏,你以为我瞎?!”黑衣女子说着,剑又往前递了一分。
“停!这位女侠,恐怕你是误会了,我真的不认识今天的来的几人,他们是来吃饭的,是客人,我是招待他们的,难不成我要对客人怒目相对吗?照这么说,你应该把所有对着皇帝笑的人都杀死!”张扬此时心里怕极了,这剑要是再往前递几寸,自己的喉咙怕是就要刺破了。
“花言巧语!你明明就认识那狗皇帝!”黑衣女子此时也有些吃不准了,莫非眼前这人真的不认识狗皇帝?
听女子的声音中已带了迟疑,张扬松了一口气,“我骗你作甚,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穷的晚上院子里都亮不起一盏油灯,这么大的家里,除了我就是一老头,还有一丫头,连个仆役都没有,我和皇帝认识?你觉得我能和皇帝认识?”
“这.....”听了张扬的话,黑衣女子更为迟疑,的确,黑衣女子摸黑进来,在院里东摸西找,进错了好几间屋,屋里都是灰尘,似乎许久没人进过,直到刚刚才摸了进来,恰好张扬就回来了。
“姐姐,你明显是找错人了!今天那几位我真不认识,你说是皇帝,那真是皇帝?”张扬好奇的问道。
女子明显面色一红,嗔怒道:“叫谁姐姐呢!”
说着,剑又往前一递,却是将张扬脖子处的皮肤划破,血瞬间流了出来。
黑衣女子一愣,将剑收了回来。
“大姐,你可做个人吧,我都说了我认识他们,你怎么还动手啊!”张扬赶忙找来一块白布,将伤口扎上,好在伤口很浅,倒无大碍。
“你——!你若是再叫我一声姐,我便杀了你!”黑衣女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