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淄丘城北门外,祖安之正率领数百人数次强攻而不得,两方相互僵持之际,突然天降大雨,雨势甚大,不多时便就把护城河沟里填满了雨水。
祖安之心头颇为不悦,进攻北门却是不得,原本提前安排人混进城里,待浑水摸鱼之势打开大门,与祖安之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淄丘城北门。却是没想到,淄丘城守将中朗将司马同颇为厉害,提前发现那队人马,将其斩杀。
淄丘城守城中郎将司马同是个久经战阵的老将,不知祖安之兵力到底有多少,不与他贸然开门对阵,而是凭借着城高墙厚的地利,严防死守之下,竟让祖安之一时找不到破绽攻城之处,惹得祖安之问候他十八代祖宗。但是中郎将司马同充耳不闻,任凭祖安之在城下如何叫阵,就是不应战,把祖安之弄得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
中郎将司马同命令守城传令兵说道:“你们速去溧阳城、纪州城、景林城、临江城、莒州城、墨州城等周边六城传令,就说王城有兵难,命令他们速速派兵前来支援。”
传令兵迅速领命而去,淄丘城守将司马同又道:“没有本将的命令,不准开门出战,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大雨磅礴,雨水已经渐有半人高势,祖安之抬头看着天上黑乎乎一片,瞧着那雨势,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停歇,却也不能就这样与司马同干耗着。
祖安之喃喃自语说道:“我祖安之在韩少保面前夸下海口,拍着胸脯答应不负他之所托。如今青田宫着火,想必他们都已按部就班相继得手,而我祖安之却被阻挡在这里不得前进半步,实在丢人。这日后,我祖安之还有何面目相见韩少保等人,也必被他们所耻笑。不行,得想个办法,想个破城的办法。”祖安之看着那高大的淄丘城,心道是强攻肯定不行,况且兵力也不多,不过五百余人,如今已阵亡三分之一,倘若继续强攻,最后必会全军覆没。不过淄丘城墙厚城高,守城的中朗将司马同还是名经验颇丰的老将,想要从他手里拿下淄丘城,除非内部突破,不然难矣。
雨水势大,已淹没半人之高的雨水此刻又上涨了些许,祖安之所到人马只好连连退后,暂避脚下雨水,越退越远,竟是退出了一里之远。
淄丘城的地势是北高南低,越往北地势越高,越往南地势就越低。如此地势,早就了淄丘城现在处于下水口,阻断了南北雨水流淌之势。淄丘城外的护城河不仅用来防止敌军攻城,更具有泄洪的作用,数百年都遇不到今日这场出乎寻常大雨,磅礴雨势在地势的作用下,淄丘城外的雨水越聚越多,越围越高,淄丘城整个大门都浸泡在了滔天雨水之中。
淄丘城守城中郎将司马同看着退去一里之远的祖安之等叛军,再见城下围聚的雨水,喜忧参半,叫来身边亲兵说道:“这场雨太大了,命人立即去疏通泄洪出水口,把水排出去。”
亲兵领命而去,中郎将司马同心中隐隐有股担心,他看着远处的祖安之等叛军,喃喃自语说道:“但愿叛军没有发现,否则淄丘城的百姓真的要遭灭顶之灾了。”
祖安之带着兵马继续向后退去,以避雨势,祖安之看着越来越远的淄丘城,顺着雨水望去,一眼到头,发现淄丘城此刻像是泡在了水里,祖安之心里忽的生出一计。
祖安之叫来身后百夫长齐陀,说道:“百夫长,你速去挑几个水性好的弟兄,潜伏进水里,游到淄丘城下,带着工具,凿空城墙。”
“大人您这是...”百夫长齐陀问道。
“我要水淹淄丘城!”祖安之咬牙切齿愤恨说道。
百夫长齐陀得令,挑选了七八名水性好的兵士,脱下身上铠甲,轻装前行,带着榔头锤子等破拆工具,跳进水里,游到了淄丘城下,开始两两配合在城墙上凿击打孔。
中郎将司马同发现了城下水里有些异常,忽见水里有人冒出进行换气,心头大惊,此特殊地势还是被祖安之给发现,连忙命令弓箭手对着水里射箭,射死射伤大半,百夫长齐陀迫于无奈只好先行撤退回去。
祖安之见百夫长齐陀等人而回,去时七八人,回来时一半都不到,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城上守将发现了我等,他们往水里射箭,我等难防,死伤过半,无奈只好先退了回来。”百夫长齐陀说道。
祖安之想了想,又生一计,叫道:“百夫长魏宁何在?”
“末将在!”百夫长魏宁说道。
“魏宁,你水性如何?”祖安之问道。
“尚可。”百夫长魏宁回道。
“这样,你们俩听我安排。齐陀你重新挑选水性好的弟兄,继续潜伏到淄丘城下开凿打孔。魏宁,你再挑选数十人,轻装上阵,带足弓箭,掩护齐陀他们,与城上齐军对阵射杀。”祖安之说道。
“诺!”二人领命,随后各自准备而去,进入水中。
百夫长魏宁和齐陀二人游到城下,此次虽有魏宁和其弟兄助阵保护,但城上齐军占据地利之便,滚木礌石,暗箭标枪,轮番招呼,把魏宁和齐陀他们二人打得大败,丢下十数具尸体,再次狼狈而逃回来。
祖安之气得大怒,手中长剑一剑砍断了旁边小树杆,怒不可遏,手中长剑指着淄丘城方向大骂道:“司马同,你个老匹夫,我祖安之与你不共戴天!”
祖安之手中长剑猛地刺进了水面上被他砍断漂着的小树干,想要将其钉在水下地面,却是被水里的浮力顶了上来,后座之力把祖安之顶翻摔坐地上,百夫魏宁和齐陀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祖安之,数声连呼小心。
祖安之看着眼前浮在水面的小树干,上面还插/在他的长剑,心中好奇,与众人问道:“这小小树干,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力量?”
百夫长魏宁和齐陀面面相觑,二人哪里能知晓个中原理,纷纷摇头以示不知。
祖安之走了过去,拔出长剑,拿着树干仔细打量,似有不解,又似有所解。祖安之把树干放在水面上,但见那树干漂浮水面,并不下沉,祖安之伸手按住树干,使力将其按入水里,似觉水上有股相反的力量正与他反抗对峙,用力越大,反作用之力也就越大。
祖安之来回重复摆弄,灵光一闪,心头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