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被雷晓飞这个未来女婿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正面对着他笑吟吟的雷晓飞说道:“你”
雷晓飞继续调侃丹枫这个未来岳父,他说道:“其实,凭着我跟丹霞的关系,您的事我一定会帮,不过才思考一下,您就急了,用上了激将法,如果我再不答应的话,不知您老还有什么手段用出来。
丹枫不禁摇头,自己是有点太沉不住气了,可能是下来一年多了工作上还没有什么建树的原因,想快点做出成绩来,在一个女儿一般大的大男孩面前露出弱点,这多少有些尴尬。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啊,自己堂堂的一个二品朝廷命官,平日听惯的是那些溜须拍马的话,在家中,自己也是威严惯了,家人从不敢如此对他说话,包括他最痛爱的女儿。而面前的年轻人,既不忌讳自己的官职,也不怕自己这个未来岳父的长辈,侃侃而谈、谈吐从容,竟无丝毫扭捏之色,丹枫心中也颇多惊奇,这年轻人的才学气势皆是不简单啊。
雷晓飞又对丹枫说道:“好啦,我接受您的什么‘湖广两省巡察史’幕僚的授职就是,任职后,我会尽力帮您解决这个提高生产的难题,但有一个前提您一定要应承。”
丹枫见雷晓飞肯接受的任职,大喜过望,忙问:“你快说有什么要求?”
雷晓飞说:“我这个职务要有生产这方面的绝对权力,同时,我这个幕僚也要像‘文华阁’的职位一样是编外的,让我的行动有足够的自主权。”
丹枫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不大,我可以解决,作为钦差大臣,安排个参谋之类的角色还是可以的,但这也要禀报朝廷,我想顺便把生产工具问题一同禀报,等任命下来,你就正式过来帮我。”
“好。”雷晓飞答应道:“现在离朝廷任命下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就抓紧这段时间先把‘合作社’的基础搞好,这样,我才能抽出时间来帮您。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如果到了两头兼顾的局面,我怕两头都不讨好。”
丹枫赞同雷晓飞的顾虑,对他的周详也打心里佩服,于是对他说道:“我明天早上就着手去办买地的事,下午应该有结果,买到地你就先放手干‘合作社’的事,朝廷任命一般要一个月左右下来,到时你再抽空来帮我。”
“好。”雷晓飞豪气万千地说:“就让我们大干一场,为这里的人干一件好事,也让丹叔叔看看我这个毛脚女婿的本事。”
“好,好。”丹枫一下子放下了一大心事,老怀大慰。
这时,天已微亮,雷晓飞忙让丹枫去休息,自己则出去沿湖跑起步来,这里的空气也很好,古代就是不同,没有了各种现代化的污染,空气比前世时清新多了。
雷晓飞沿湖跑了五圈,估计有五公里才停了下来,慢步往丹枫家走。此时天已大亮,应该是清晨六点名左右,不远处的货物集运地和市场已传来鼎沸的人马声。
雷晓飞回到丹枫家,向正在扫地的仆人打听了洗澡的地方后,洗了个冷水澡,丹霞才起床。
雷晓飞等丹霞梳妆好,精神奕奕地与她一起出门逛市场。
用了两个多小时,雷晓飞和丹霞才逛完市场,雷晓飞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信息,也和丹霞一起买回了当日的菜。买菜回来后,雷晓飞和丹霞就一头扎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穗城人的早饭与番山墟里有点差别,就是迟些吃。丹枫他们的上班时间和朝廷的早朝时间一样,早上七点左右上班,十点下班回家吃早饭,下午两点上班,四点下班,每天工作五个钟,比雷晓飞前世朝九晚五的工作舒服多了。
丹枫下早班时,雷晓飞和丹霞的早饭已做好。丹枫一家人又吃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早饭,众人边吃边赞口不绝,丹霞的奶奶更是对雷晓飞说道:“我都这么老了,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雷小哥你做的这两顿饭是我一生吃过最好的饭,如果你能天天在这做饭就好了。”
雷晓飞笑着对老奶奶说道:“奶奶,可以啊,您老让丹叔叔不用我帮他当幕僚,请我在这里做厨子就行啦。”
丹霞的奶奶可高兴了,忙对儿子说:“枫儿,你就请小哥做厨子吧。”
丹枫知道雷晓飞恼自己强拉他去当幕僚而将军他,他又是个孝顺儿,只好苦笑地对母亲解释:“妈,雷小哥是做大事的人,我哪请得起他。”
丹霞的奶奶又问雷晓飞:“雷小哥,我也有点钱,你说,你多少钱一个月?辞了那个工不做,到我家来做厨子,好吗?”
雷晓飞故作深沉地算了算,说道:“我来到这里大半年,大概赚了五、六千两银子,既然和丹叔叔是熟人了,就让他出五百两银子一个月请我吧,您老的养老钱我哪敢收?”
丹霞的奶奶听了嘴巴张大合不拢,在座的众人也呆了,天下哪有这么高价的厨子,丹枫狠狠地挖了雷晓飞一眼,苦着脸对母亲说道:“妈,我说过,雷小哥是做大事的人,他赚的钱比我多多了,我哪请得起他,他是在跟我开玩笑。”
雷晓飞报复地对丹枫龇笑了一下,才转头忙对丹霞的奶奶说:“奶奶,我跟丹叔叔开个玩笑,这段时间我确是没空,等过几个月后,我要在这隔壁的湖上开家菜馆,到时,我天天做菜拿来这里给您吃。”
丹霞的奶奶这次真的高兴了,她说:“好,好,那时你就多上这里来,找我们丹霞玩。”
雷晓飞大汗,为了口福,老奶奶把丹霞卖掉了。他望了丹霞一眼,只见她在众人的注视中,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饭后,丹枫不服气地对雷晓飞说:“你别老针对性我,我什么说也是这一家之主,我可以不让你进我家门。”
“好啊。”雷晓飞马上应道,还是微笑着对丹枫说:“看奶奶饶不饶您,看丹霞饶不饶您。”
提起这两人,丹枫没辙了,一个是他的心头肉爱女,一个是他孝敬的老母亲,这两个人都被面前这可恶的年轻人收买了,自己已无可奈何。他只得摇头道:“难怪连胡老也老被你捉弄,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有手段、这么难对付,难道你就不怕我这个官?”
“嗤,我一不靠您升官,二不靠您发财,三没犯王法,我干嘛怕您。”雷晓飞换了副正经的面孔,对丹枫说道:“好啦,今天跟您开开玩笑,您老可别生气。平日您位高权重,相信这样轻松的日子不多吧?在官场,人人只会戴着假面具,说假话;而在家中,您又严肃有余,令到您家中的气氛沉闷。调查证明,沉闷的气氛会让人压力过大,容易衰老。所以我就恶搞了一下,让你家中的气氛轻松些。”
丹枫沉默了,雷晓飞的话说到了两个道理,一个是无求就无畏,这个道理很适合官场,当一个人无求时,他就不会贪,不畏强权;另一个道理是工作与家庭的关系要处理好,把工作情绪带家到家庭中,就会少了家庭应有的欢乐和祥和。这个雷小哥真不简单,随便开个玩笑都包含着哲理。
雷晓飞还是一副嘻皮笑脸地说道:“什么啦?丹叔叔真的生气了?和后辈斗气,那可就有失您的谦和气度呀。”
丹枫被面前这个未来女婿气到哭笑不得,他指着雷晓飞笑骂道:“你这个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玩,这笔帐先记下,到时候再跟你算。”
“我当好您的幕僚,帮您办成这件大事,让您升官,那算不算将功赎罪?”
“升不升官还是其次,来到这里任职近一年了,看到这里的人还是饥不裹腹,我心中有愧。”丹枫慨叹道:“现在朝中的派系斗争越来越激烈,矛盾也越来越尖锐,我已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在官场上只求问心无愧地对得起黎民,在家中只求家人平安幸福就已心满意足。”
丹枫的话让雷晓飞肃然起敬,他认真地对丹枫行了个礼,说:“您忧国忧民的情怀值得后辈敬重,您的敬老爱幼的美德值得后辈尊重,我会尽力帮您达成您的心愿。”
“好,好。不愧是我乖女看中的人。”
“这么说,难道丹叔叔您就没有看中我啦?”
“你”丹枫又被噎住了,好一会才说:“厚脸皮。”
雷晓飞又恢复了嘻皮笑脸,说:“哈哈,我不过是说真话而已,难道丹叔叔您也不喜欢听真话?”
“你”丹枫再次被噎住了,又过了好一会才说:“以后跟你说话就要小心点。好了,不和你说闲话了,你看中的地早上我已和田土司打过招呼,下午,你跟他们的人去丈量实地和办手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