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飞来到了塘坝平日自己思考的地方,坐下用心领悟真人教授的气的运行线路和力的发出部位。
雷晓飞记得真人演示的招式三趟共有八十一式,每一趟有二十七式,雷晓飞详细地回忆每一招和这招相应的气、力运行线路,并试着总结归类。
在前世企业工作时,雷晓飞曾兼任过一段时间的仓库主管,企业的仓库基本都是五花八门的物件,为了便于管理,雷晓飞就把这些物件分门别类,系统地归类分帐,这样,仓库物件管理起来就容易多了。所以后来,遇到繁杂的事情时,雷晓飞就习惯性地报它总结归类。
雷晓飞先按运气线路来归类,想了一遍后,发觉此路不通。
原来,真人传授的运气线路只有简单了三条,一条是由丹田至右臂,一条是由丹田至左臂,一条是由丹田至两臂,如果按此来分,不好归纳。
雷晓飞又试着按力的发出部位来归类,这一试,就有门了。
其实张真人每一趟拳的相同招式都是大半的部分相同,只是到改变了力的方向而已。比如第一趟拳的第一招是起手式“高探马”,这一招打到最后时是拳往前上方打去;第二趟拳的第一招也是起手式“高探马”,这一招打到最后时是拳往前下方打去;第三趟拳的第一招也是起手式“高探马”,这一招打到最后时是拳往前右方打去。
张真人打的第二招“揽雀尾”也一样,第一趟拳往自己的上方揽,第二趟往下方揽,第三趟往右方揽。
这发现让雷晓飞欣喜若狂,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把二十七招的发力部位记下,这一来,就等于雷晓飞已记住真人传授的全部八十一招。
招式的发力部位弄透后,雷晓飞试着按气的运行线路来运气,可惜他没有练过内功,丹田中空空荡荡的一点气也没有,也不知如何收集或凝聚气,试了几试后,一点效果也没有。
雷晓飞清楚地知道,这个气可是不能强求的,他就先放下,按招式和发力部位联想其中的关键和要领。这也是他在前世企业工作时养成的好习惯,弄通工作中的关键再开工,就会事半功倍。
雷晓飞浸沉入了太极拳的领会中,对外界的事已一无所知。
张真人后山散步回来,驻足离远望了一阵雷晓飞,见他的手无意识地随着思想而动作,从他的动作中,张真人知道他已入门,就没有打扰他的沉思。
“合作社”众人比划了一通后,已是筋疲力尽,各自回家休息,连力大如牛的洪彪也因与真人“恶战”了一场而疲累,也回去休息了。众人都没有打扰雷晓飞,只有林采微和周梦蝶用关切的眼神望了一阵雷晓飞后,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休息。
雷晓飞这一坐,就坐到了月已中天。他从浸沉武功中醒来时,皎洁的明月已悬挂在头顶。
雷晓飞此时并没有感觉疲惫,反而是精神爽利。他来到客栈前的空地上,按照张真人传授的太极拳招式,打了一趟太极拳。
一趟打下来后,他感觉意犹未尽,就又打了一趟。
这一趟拳打下来,他却发现了张真人所有的招式中,独漏了向左方招架的招式。按理说,与人对垒中,左方才是防御的关键,因为一般人都是习惯用右手,对打中,右手当然是往对方的左边招呼多了,所以左方是防御的关键。
像张真人这样的武术行家中的行家,没有理由不知此点,也没有理由漏过此点呀?难道说,太极拳本是二十七招一百零八式,张真人故意留下二十七式没示范,让跟着学的所有人自己去领会?
雷晓飞坐落在空地上,梳理起思路来。他意想着张真人故意漏下二十七式。想了一通后,雷晓飞站起来,按自己想象的招式打了一遍,感觉有点对路,但动作还显生涩,雷晓飞就从头再打一趟,这一次感觉好多了,雷晓飞打到第三趟时,已经深有体会。
雷晓飞收拳后,月已偏西,天上的启明星一眨一眨地告诉他,天已快亮了。
雷晓飞熬了一个通宵,却一点也没有疲态,反而感觉精神奕奕,不知是太极拳的奇效,还是兴奋的缘故,反正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感觉精力充沛无比,他索性提前开始自己平日的锻炼项目。
雷晓飞做完自定的所有锻炼项目后,天才蒙蒙亮。
“合作社”昨晚跟真人学武的人已陆续向空地赶来,大家期待着真人的考察和教授。
连平日爱睡懒觉的胡医师也赶来了。他来到时,见雷晓飞一身湿渌,像刚从塘里捞上来似的,就调侃道:“雷小哥,怎么一早就浑身湿渌,是昨晚夜尿时失足掉下了鱼塘?还是被鱼塘里的鲶鱼精拉去做郎君了?”
众人听了胡医师有趣的话后,“哄”的一声笑起来。雷晓飞也不生气,他知道一生气正中胡医师的下怀。他只是眼光突然望向胡医师后面,叫了声:“张真人。”
胡医师闻言,连忙转身施礼道:“师傅,早啊。”
当胡医师施完礼抬头看时,哪有张真人的影子,才知道又被雷小哥玩了一把。
众人见胡医师的狼狈相,又“哄”的一声笑起来。
胡医师转过身来狠狠地挖了雷晓飞一眼,雷晓飞视而不见自动过滤了。众人哄笑声还未落下,雷晓飞又故伎重演地叫了声:“张真人,早上好。”
胡医师这次可不上当了,得意地对雷晓飞说道:“雷小哥,这次你不灵了,哪有一个谎话说两次的,我才不上当呢。”
这时,胡医师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谁在说两次谎话啊?”
胡医师听出这是张真人的声音,连忙狼狈地转身施礼,又逗得众人哄笑一场,说到作弄人,他哪是雷小哥的对手。
张真人看“合作社”的人都已来齐,就对众人说:“昨日我教的太极拳,记得六成以上的上前来。”
雷晓飞、林先生父女、胡医师、周梦蝶、洪彪夫妇和钱金牛都走了上前来。
张真人打量了几人一眼,除了钱金牛外,其他人都在意料之中,因为雷晓飞、林先生等几人都是断文识墨之辈,记性理当比他人强;而洪彪夫妇练了这么多年武功,对招式的接受能力也当然比没有学过武的人强;出乎意料的是钱金牛,这半大的孩子记忆力还真不错,张真人爱怜地摸了摸钱金牛的头,说道:“不错,不错,你也是好样。”
张真人又对记得六成以上的几人说道:“你们中,谁记得有八成以上的?”
这次就只剩下了雷晓飞、林先生父女和周梦蝶。张真人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周梦蝶吩咐道:“这位姑娘,你打一趟拳给我看看。”
周梦蝶应声而出,仿真人昨日的样子,打了起太极拳来。
雷晓飞在旁认真观看,只见周梦蝶打得有板有眼,一招一式在动作上模仿足张真人,而且难得的是她的记性,周梦蝶起码记住了九成的招式。不足之处是她还没有领悟到力道的使用,打出来的只是花架子。这样的拳法或者强身还有用,对敌就免谈了。不过,凭心而论,一个从来没有学过武的女孩子,学了一次后,能有此造诣,已很了不起,无愧她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
周梦蝶打完拳后,众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张真人微笑着点头赞许道:“我听道全说过,你有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头,现在看来,你没有辱没这个名头。你是我见过记忆力最好的人。”
周梦蝶红着脸说:“真人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死记硬搬而已,还没有领悟其中关键。”
“这已不简单了。”张真人赞道。接着,真人又问众人:“你们中还有谁记得比这位姑娘多的?上来打一趟呀。”
众人心中自叹弗如,哪还敢出头,刹时,现场一片寂静。静了一会后,大伙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们心中的不败偶像——雷小哥。
张真人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雷晓飞,对他说:“小友,众人都望向你,相信你不会让他们失望吧?”
雷晓飞沉吟了一下,对真人说:“那我就打二十七式,让真人指点。”
听了雷晓飞的话,众人一片哗然,才二十七式,相信这里最差的人都能打得出,有天才之称的雷小哥今天怎么大失水准?刚才真人不是说记得八成以上的人才上前吗?他只记得二十七式,怎么也上前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