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吃早饭吧,这是是特地吩咐厨房做的雕胡饭,您看看合不合胃口。”老根跟在杨威的后面,看着杨威享受早餐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没做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没出差错。
“早饭不错,以后就照着这个来,对了不是说要去看看田产和农户们吗,走吧!”
杨威可还记着正事呢,老根则立刻让人准备了车马,虽然就在自家庄子上,但是庄子还是挺广的,走路的话太慢,赶车比较方便。
“可算是到了,老根啊,我跟你说啊,回去的时候走回家,多远的一点路啊,我这屁股都快没知觉了···。”
一路赶车过来,杨威算是遭了罪了,他是没想到这马车做的跟坐汽车是两个概念,这地面不平加上又没有减震的措施,所以这屁股都快成八瓣了,好不容易到了地头之后,杨威打死都不愿意坐这个玩意回家了。
听到杨威这样说,老根立刻很不满的看了车把式一眼,作为车把式的老吴则很郁闷,这路是这个样子的,这车大家都是这样赶的别说是他了,你就是换了皇帝的御驾前来,也是一个样啊。
“少爷您放心,回头我叫人做个轿子。”老根立刻就想到了办法了,杨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庄子的土地和庄户上,这庄子上前后加起来一共五十多户人家,居然都是租种的他家的地,每年靠着庄子上的进项大概也就够杨威祸祸了。
“少爷这是庄子之前的账目,还有仓库里面的物资都在这里了。”一个看样子是账房先生的人出来对杨威说道,手里拿着的正是他说的账本。
杨威点点头却没有去接账本,而是看着这个人说:“你叫什么名字?不是张家的人吗?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离开?”
接受庄子的时候张家派来管理庄子的人全都离开了,所以现在庄子基本上没有管理人员,这个账房先生的存在就有点显眼了。
账房先生听了杨威的问话之后立刻说道:“东家不知,李某原本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可惜百无一用是书生,当年要不是主母看我可怜给了我这个账房先生的营生,说不定一家人都已经饿死在长安城了,张家人是张家人,可是我李思文却不曾进入他张家,少爷的境况我已经知道,张家人故意把所有人都撤走,就是想看少爷的笑话,我李思文又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话说的是义正辞严,杨威也是一愣,看着自己的母亲似乎很有手段的,居然又是一个忠仆?下意识的看向了后面的刘老根,看到杨威看向他之后刘老根还以为杨威这是在询问他。
于是他走到了杨威的身边说:“七年前老夫人在长安城救助过一家人,当时据说是借了高利贷,连房子都被收走的,那年冬天他和他的妻女一起差点冻死在长安城,夫人一是行善二是刚买的庄子缺少个管理的人,所以就把他安排在了庄子里,这么些年全靠他在庄子里支撑,否则这庄子说不得都被搬空多少次了。”
杨威听了之后点点头说:“原来是李叔,小子在这里谢谢李叔多年来的辛苦了。”
“当不得,当不得,东家快别这样说,我李思文能有今天多亏了主母收留,这卖身契我已经写下也画押了,还请东家收好,往后我李思文就是东家的家奴了。”
李思文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繁体字···尼玛还是繁体字,杨威就算想看也看不懂啊,而且···还有人主动卖身为奴的?简直不可思议好不好。
他是觉得不可思议,刘老根却感觉这李思文果然是好心思,现如今外面可不好过,卖儿卖女的到处都是,他李思文又是个书生,还是个不能修文气的书生,出去了基本上就是个死。
现在搞一出投效的把戏,一来表了忠心,二来保住了饭碗,三来为家里的人谋了个后路,他卖身为奴不是他的家人卖身为奴,以后有了前程照样可以去奔前程,就算以后后人不出挑,依附着杨威,也不会饿死。
刘老根对李思文的心思可谓是洞若观火,不得不说李思文打得一手好算盘,果然最是奸猾读书人,当然他是不会点破的,因为现在的杨威确实是需要帮手的。
不管李思文是个什么心思,杨威很高兴啊,因为这怎么看都有点虎躯一震小弟拜服的意思,算来除了一开始就跟在身边的老根,这是第一个主动投效的,杨威当然是笑眯眯的收下了他的卖身契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为我效力,这库房还是你继续打理,要好好干,我会不定时抽查的如果犯了错,那我也是不会容情的。”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威严一些的杨威却不知道,其实这也装腔作势的说话根本不需要。
从李思文卖身为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了不会背叛杨威,否则的话,唐律有明文规定,有奴背主者,杀之无罪,也就是说往后李思文的小命就在杨威的一念之间,如果不想他活了,直接打死,事后只要说一句他背主就没事了。
“好了,你先退到一边去,老根你去说说吧!”在来到路上杨威已经把自己想要告诉大家的话告诉了老根,主要是地租方面的调整,大唐的地租基本上都是六成以上的租子,六成以下的那都是超级大善人级别的,结果杨威一来就准备把地租改成三成,这一改差点把老根吓死,然后果断的阻止了自己家少爷的胡作非为。
当时杨威就纳闷了,怎么自己减少了地租还有错了?这不是会让庄户门高兴吗?老根看着一脸迷茫的杨威心里就是一阵心痛,瞧瞧这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地租减了自家的收成就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