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后,王二毛当然郁闷了,因为他有王佑风的所有记忆,也就清清楚楚知道现在自己置身的年代。
现在,他所在的地方,那是在几十年前的老南川县城,准确的说,现在是公元1938年,是个动荡不安的年代。
王二毛虽然学习成绩不算好,却也非常清楚,如今正是日本帝国在开始大规模发动侵华战争的年代。
先前那叫秀秀的姑娘就告诉过王二毛,这是公元1938年,王二毛本来还不相信,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这才是真正的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谁遇到这种事情不郁闷呢?
王二毛正在郁闷不已,忽有四个人匆匆忙忙闯进了他的房间里来。
领头的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两鬓微有白发,身体清瘦,但是却满脸精光矍铄,看上去很硬朗。
老者背后紧跟着的是一名年过半百的妇人,穿着一身与她丰满的身体不是很协调的旗袍,但她身上的皮肤很白,胸前一对隆起也是大得惊人,她的长发散批双肩,年纪虽然已大,脸上皮肤却很好,五官长得也精致,看得出来她平常保养得很好。
妇人身后,则跟着一名与领头老者年纪相仿的大夫,这一点从他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药箱便能看得出来。
三个人最后,才是那名叫双儿的小丫头片子。
四个人还未进门的时候,领头老者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不住叨念道:“我的风儿啊,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和你娘怎么活啊!”
四个人一进屋,所有人的脸色在刹那间就僵住了,尽都面面相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王二毛此刻正坐在月牙床上发愣,见到四个人走进屋,这才回过神来。
王二毛如今有王佑风身上的所有记忆,自然知道来者正是王佑风的父亲王百万,和他母亲柳如花了。
不,准确的来说,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两个人,该是自己的爹娘才对,因为他已经占用了王佑风的身体,换句话来说,他已经再也不叫王二毛,而是该改名叫王佑风了。
四个人呆在偌大的房中间,张口结舌望着床榻上坐着发愣的王二毛,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了。
至少一分钟以后,王百万才如梦初醒一般,紧张的脸色瞬息之间变得高兴起来。
“双儿,你不是说少爷头痛得在床上打滚么,这不好端端没事吗,你打算吓死我这把老骨头是不?”王百万微有责怪之意。
“是啊,刚才......”双儿不可思议地望着王二毛,压根不料王二毛为何无缘无故头痛的毛病这么快就好了。
“小丫头片子,就爱骗人!”王百万兀自在斥责,老脸上却泛起了久违的笑容。
“好啦好啦!”柳如花看到儿子相安无事,而且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喜得合不拢嘴,“你就别责怪双儿了,儿子能够苏醒过来,真是菩萨保佑。”
柳如花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冲到了床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随即张开怀抱将王二毛搂在了怀里,“风儿啊,你可吓死娘了,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为娘怎么活下去呵!”
一股浓重的胭脂香味窜进王二毛的两个鼻孔,而两座雄伟的山峰也死死抵在了他胸膛上,那种柔柔的,软软的感觉,先前秀秀不小心压在他身上,他也感受过,但现在和自己的母亲拥抱在一起,那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柳如花毕竟是王佑风的母亲,王二毛虽好色,可是不敢越过雷池,只好也抱着她的肩膀轻拍,表示安慰。
母子俩就这样拥抱着,王二毛将下巴搁在母亲肩头上,但是柳如花身上的气息太迷人,王二毛无论怎么克制,身上始终有一股无名的烈火在涌动着。
“风儿,你这是怎么了?”忽然听到王百万莫名其妙来了一声断喝。
王二毛吓了老大一跳,一脸懵逼地向王百万望去,大是好奇。
“风儿,你怎么流了那么多口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张大夫,快替我儿把把脉!”王百万一脸着急地吩咐着。
“哎哟喂,小崽子,你还真是流了不少口水。”柳如花惊叫一声,这才感到肩头冷冰冰的,沁湿好大一片衣服,赶忙挣脱开王二毛的身子。
我靠!你也太他娘的不争气了吧!想到自己一见漂亮女人有时就会流哈喇子的习惯,王二毛竟然有点鄙视起自己来,赶忙用衣袖抹去了残留在嘴角的口水。
他很想说,娘,我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太美呢!但这解释有意思么?况且你又不是我的娘,是王佑风的娘而已!
张大夫听了王百万的吩咐,随即来到床沿边,柳如花便起身将坐凳让给了他。
“佑风少爷,来来来,老朽替你过过脉。”张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医箱放在床边,随即伸出右手来。
王二毛只好顺从地伸了一只手出去配合张大夫,毕竟要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一点。
张大夫将手指搭在了王二毛脉搏上,大约十秒钟后,他“咦”地一声轻吟。
王百万夫妇看到这个状况,脸上随即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三十秒以后。
“啊!怎么可能”张大夫自顾嘀咕了一句,手指却依旧紧紧贴着王二毛的脉搏,准备仔细再诊断一回。
王百万夫妇紧张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土灰,似乎猜到了大事即将不妙。
一分钟以后。
“啊,怎么会这样?”张大夫蓦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双老眼睁的老大,用一种见了鬼似的古怪表情瞪着王二毛。
见到这个状况,王百万夫妇刹那间泪崩了,“风儿啊,你可别吓爹爹啊,你如果再像你大哥一样离我们而去,叫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啊!”王百万嚎啕起来。
“是啊!”柳如花也哭的厉害,“如果再让我和你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也不想活了呵!”
张大夫哪料自己一惊一乍,便将王百万夫妇吓哭起来,感觉自己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罪人,忙道:“老爷,夫人,你们哭什么呀?”
“你不是说风儿的身体发生病变了么?”王百万一边嚎啕一边道。
“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啊?”张大夫顿时有种被误会了的感觉。
“你刚才一惊一乍的表情,难道我们还看不出来风儿病入膏肓了么?”柳如花泪眼婆娑地附随着。
“哎哟喂!”张大夫知道他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你们别哭啦,少爷好得很呢,哪有什么病入膏肓了?”
“什么?”王百万夫妇同时惊呼,就像演员一样,眼泪说收就收,同时用一种半信半疑的眼神望着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