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心外科的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沉寂的现场上空飙着股浓浓的汗味儿。
高钊诚等普外科人士看出来了:心外科的好像一样暂时没能看明白。
对此心外科的想对其它科室的人瞪眼了。
让他们如何看明白?
今天不是传统手术是微创手术,呈现出来的手术画面一直是局限的片面化的。
重建血管工作是整体观的,代表如果要明白这个患者的心脏冠脉血管手术及重建后的全面景,需要把刚才碎片化的手术画面重新组合起来。
这个重组的工作难不难,完全要看刚拍播的手术画面。
像刚过去的手术画面,医生操作快到画面缩来缩去如万花筒。
普外科的和肝胆外的听心外的这群人解释半天,想给这帮人一白眼儿:你们不如直接坦白说你们脑子笨,因而跟不上谢主刀的闪电思维。
最正确的见解是,像毕永庆这样的大佬点出道:“她这不是常规手术路径。”
人看事物,脑子启动后第一是凭经验,通俗点叫做凭惯性,所以人能有把动来动去的绳子一下子误看为蛇的习性。对于没见过的新事物,脑子容易进入当机状态。
“拿纸来——”毕永庆伸出手,向其他人要纸笔画解剖图复盘。
这谢主刀行啊,手术做到让大大佬必须亲自动笔来解盘。
以为只有一个大佬这么做吗?
机器人傅早就默默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埋头在画了。
要纸笔,回头猛然发现身边机器人早在画,毕永庆登时发起牢骚:“你有纸和笔早说嘛。”
傅昕恒:我也没想到你这个大领导要亲自动笔啊。
其他人再望过去,前排一排外国大佬纸笔不停,个个埋头动作如小学生做作业,全在画解剖课美术作业了。
B公司的副总裁汉斯拿的笔在纸上点点顿顿的,快变成学习好榜样打字机。
苏力玛的笔头要放在嘴巴里咬断了的姿势。
做完是在手术中要检查手术结果的。如何检查用什么检查,这个步骤在以前的心外手术中讲过多遍了,不再重复。
检测结果出炉了,大屏幕上放映出仪器上的检测画面,台下同行们争先恐后阅读检测值来研判手术成果。
“三十二点八毫升每分钟。这个不是左乳内动脉衔接前降支,是右乳内动脉。”
第一个检测结果,立即让一帮心外科同行们发现自己看瞎眼了。
“你们连左右都分不清吗?”普外科的和肝胆外的齐冲心外的吼。
“不是的。她刚速度太快了,我们没能辨别清楚。”心外科的齐声喊冤枉。
没看清楚只能用常理推断。一般来说,左乳内动脉靠近心脏,拿它来当桥是最好不过的,长度应该是足够的。
为什么这次手术团队要采用患者的右乳内动脉做桥而不是更合适的左乳内动脉?心外科的这回可以回答上:“你们看见没有?后面的检测可以看出,她要再用左乳内动脉去做其它血管段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