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众人叫来,指了指杂草,然后弯下腰拔掉。
他们很快明白过来,王扬要他们拔掉这些杂草。
但他们十分不解,为什么要拔掉呢?驱赶者上来问他,他微微一愣,这要怎么解释?
向他们说明土壤中的养料和养分?怎么感觉那么像恐怖事件。
他们站着没有立刻动手,想要王扬给他们一个答案,这一点极其罕见,以前他们一般不会产生疑惑,就算产生了疑惑,也不会索要答案。
这会儿他们居然想弄明白拔杂草是什么原因。
还是有十几人动手了,那十几人便是之前刚加入进来的那群人,他们在这个时候对王扬这个部落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让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根本不用担心会做错事。
感受到众人求学若渴的目光,王扬微微低头沉吟。
眼前的两拨人,他们截然不同的态度,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进化史,一群人懵懂无知,盲目的听从自己的指令。
一群人已有了基本的认知和思想,他们渴望知道更多的东西,渴望弄明白自己脑海里的东西。
王扬很认真的看着他们,神情肃穆中带着一丝欣慰,他很乐于见到众人的成长,不想一个人操作一台机械般的操纵他们。
再怎么说,他是一个人,一个现代人,需要更多的交流与沟通。
当然,其中不乏一点儿私心,他想有人帮自己,自己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不可能真的事事亲自出马。
一个人解决一群人的难题。听上去很有个人英雄主义色彩,感觉很伟大,很自豪,可英雄当久了,会累成狗熊。
他隐隐觉得。自己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迹象。
现在看众人的样子,似乎想知道点儿东西。
他决定晚上再和他们解释。
一天下来,众人大汗淋漓,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坚定的拔着杂草。
王扬洗了个澡,甩了甩头发。便把众人聚在一起,向他们说明拔杂草的意义。
他举了个最简单的例子,一棵树上有五个果子,一个人吃可以吃饱,两个人吃可以半饱,十个人吃。谁都吃不饱。
吃不饱就得饿死,没死的人也因此瘦弱如柴,没有力气。
众人看了以后,表示理解,又表示不理解,理解的是,知道王扬在说。植物也得吃东西。
不理解的是,植物们吃什么东西,于是他们便问。
王扬微微一愣,这回要怎么解释?用眼睛看不到的养分怎么形容?该死的光合作用怎么形容?
他无奈,只好指了指水,表明它们吃水。
他们更不解了,再问,既然喜欢吃水,多浇点儿水吧。
王扬答道,它们也会吃不下。
众人。啥时候吃不下。
王扬……
疑惑复疑惑,疑惑何其多,我生待疑惑,万事成蹉跎。
这是一首好诗啊,王扬无言想道。
最终。这件事没有继续解答。
而王扬则是将重心放到了另一件事情上,烧制口薄薄的黏土锅。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去拔草了,他便开始烧锅,首先他捏了一口薄约五毫米的平底锅。
然后放到平铺好的干草上等其干燥。
等到中午,平地锅的外面便成了型,然后他再升火,烧锅。
这一烧就烧到了晚上,外边基本固化,里边儿是啥情况还不懂。
王扬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在一边烧制的过程中倒入了锡粉,一起烧制。
由于平底锅比较厚,锡粉炼化的时间很长,过了很久才炼出锡汁。
他拿住沾过水的兽皮,包住滚烫的锅柄,倒入模板中。
“滋滋~”锡汁与模板接触,升腾起一阵白气。
他倒入了四个模板中,熄灭火堆,等待冷却。
到了第二天,锡汁冷却好了,不能说完全冷却好了,摸起来还有点温度,但不烫手。
轻轻敲掉木板边缘的黄泥土,露出一张两厘米厚,四平方的锡板,拿在手中,用力一按,能按进去两个指印。
锡毕竟是锡,根本就不硬,可塑性超强,拿这锡板拍人的话,估计拍一百下都拍不死。
四块锡板都被取了出来,放在一旁,王扬又升起火,烧一些锡汁。
锡汁快速在火中熔化,王扬先将一块锡板平平的放到地上,其他三块锡板垂直的在边缘相接,竖起三面墙。
然后舀了一碗锡汁,轻轻的倒在这些墙的连接口,让人拿住不要松手,等待它们成型。
这个过程的冷却速度比锡板快多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连接完毕。
他还需要两面墙,于是又浇铸了几块锡板,在第二天完成。
他先连接上一块锡板,留了最后一个口子没动。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只需要将肉干放进去,然后封上,就可以做出历史上第一个大罐头,恩,叫集装箱算了。
但为了让箱中的细菌更少,条件更差,王扬多做了一道工序。
他将锡箱放到火上加热,等它们快要变成白锡的时候,浸在河水中冷却,然后快速放进肉干,马上封闭。
这一点不用多解释,是在高温杀菌。
看着眼前的最后一块锡板封闭,王扬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箱子里边是完全干燥的,肉干也是干燥的,更因为完全与外界隔绝,使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细菌滋生与生长的速度极其缓慢,比在露天之时,能够保存更久。
有多久他不敢保证,毕竟是粗糙的加工,满打满算,怎么着也能保存四个月吧。
而要取出来,那更是简单,拿根木矛用力一捅就能捅出个大口子。
之后的两天,他又做了一个箱子,而后没有再做。
锡粉已经不多了,无法支撑继续做一个箱子,王扬又不敢把箱子做得太薄,那随便一碰就会开口,所以只能如此。
至于众人嘛,他们则在疯狂的拔草,速度飞快,因为所有人都在干这个,所以一天就能拔掉十分之一,甚至更多。
没过十几天,众人又闲了下来。
王扬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小麦地,思索着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该干的,有没有漏掉什么准备。
这时候,驱赶者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问题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