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顺治小皇帝发脾气,也不是因为13岁的小孩喜怒无常,容易冲动,刚刚当皇帝,动不动大发雷霆。
实在因为这事太气人了,摄政王多尔衮一败再败也罢了,岸的军队不行,但是水战怎么也是节节吃败仗?难道大清的军队这么不堪一击?优秀的爱新觉罗,所向披靡的八旗军,那成了昨日黄花,风光不再了吗?
顺治皇帝虽小,胸存大志,13岁的他基本有了成人的头脑,心怀社稷。
不像现在十三四岁的孩子,还是在家当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拿着手机,玩着游戏,通宵泡吧,是不爱学习,稍有不顺心,冲父母老师发脾气,动不动离家出走,这才是真正的孩子气。
古人普遍寿命较短,人生七十古来稀,四五十岁成了老人。但是他们成熟的也早,十三四岁娶妻生子的、嫁为人妇的皆是。别人不说孝庄皇太后是如此。
现在的顺治皇帝刚刚临朝亲政已经成熟了,不成熟也不成,这个烂摊子,除了他没人敢收拾,除非他不当这个皇帝。
顺治皇帝这一发脾气,身边的太监吓得跪下了,门口伺候的宫女也吓得战战兢兢,体如筛糠。
很快孝庄皇太后,宁完我,刚林、巴哈纳、冷僧机、拜尹图,以及蒙古鞑子吴克善,满珠习礼等随行护驾的武大臣,以及锦州的地方官,包括锦州知府王化成和逃回来的宁远守将耶律青等等,全都跑过来伺候啦。
除了孝庄皇太后之外,他们在顺治皇帝面前呼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顺治皇帝冲他们咆哮一顿,然后把水师连连兵败的奏折摔给了他们,“岸的兵马连吃败仗,明军的水师又是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现在他们的战船已经开到了朕的后面大凌河了,食君禄,当报君恩。尔等拿着朕的俸禄,是这样报恩的吗?”
顺治小皇帝的小脸一绷,把龙书案拍的啪啪山响,这些武大员个个成了阳痿,头都抬不起来了,全都被骂成了苦瓜脸,趴伏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等顺治皇帝脾气发的差不多了,孝庄皇太后,悄无声息地把顺治摔在地那份奏折捡了起来,看了一遍,也是一脸的沮丧,勉强调整一下心情,对顺治皇帝道:“皇儿,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何故如此?让他们都起来吧。”
“母后……”顺治皇帝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孝庄皇太后一脸的威严,把要说的话又咽下去了,转脸对这些跪着的大臣道,“都平身吧!”
“谢皇。”有的膝盖都跪疼了,谢恩之后,慢慢腾腾的从地爬了起来。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什么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一刻,他们领教了。
孝庄皇太后对这些大臣缓声道:“各位,皇的脾气大吗?有怨言的话,各位说说吧,哀家恕你们无罪。”
孝庄皇太后此言既出,在场的众臣面面相觑之后,赶紧躬身施礼作答:“臣等不敢。”
庄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大清正值多事之秋啊,一个人有脾气不可怕,尤其是我们这些胸怀社稷,心系大清的人,怕的是连脾气都没有了,那军将们还会有血性吗?没了血性,指望什么打胜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不敢再败啦……各位想一想,明军水陆并进,我们该如何退敌制胜?都谈谈,各抒己见。”
听到这里,顺治皇帝的脸色也缓和下来。随堂的小太监仗着胆子赶紧过来,把零乱的东西规整一下,重新放到龙书案,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到了顺治皇帝的侧后面伺候。
下面的众大臣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听说明军的舰船逆水逆风都能航行不误?”
“能有这事?怕是不真吧……不会是这些败兵将官,为了推卸责任找的借口吧。”
“还有他们的大炮,射程远,威力大也算了,还能实现两连发?”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看这里面八成有诈。”……
议论了一会儿之后,宁完我说话了,他这一出列,全场立刻静了下来。
“太后,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请讲。”
“陛下容秉,既然明军的水师如此厉害,大凌河城恐怕危险了,是否派兵增援一下?”
将近60岁的宁完我,心思仍然机敏。
“公甫,难道你不知道明军在我们面前屯住了重兵?倘若派兵出城增援,我们这里的防守势必削弱,那时朱由崧肯定大举进攻,朕以为他们等待的是这个时机。倘若明军大举攻城,如之奈何?”
宁完我,子字公甫,他已经是三朝老臣了,平日里小顺治对他还算是尊重,此时却充满了不屑。
“陛下圣明,是奴才浅薄了。”宁完我赶紧告罪。
这时孝庄皇太后说话了,“宁堂言之有理,皇儿,如果不派兵增援,万一明军的水师舰队拿下了大凌河城怎么办?我们的退路被掐断,锦州有可能成为一座孤城。”
顺治皇帝立马也认识到了这个严重的后果,“母后的意思是,我们应当派兵增援。但是援兵派少了无济于事,派多了,锦州城的防守怎么办?请母后指点迷津。”
正在这时,一个报事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又跑进来了,“启奏陛下,启奏皇太后,大事不好啦,大明的水师舰队已经拿下了大凌河城,城一万守军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无异于重磅炸弹,包括顺治帝和孝庄皇太后在内,在场的人全部惊傻在那里。
大凌河城位于锦州城的后方,兵力的部署虽然不及前面的小凌河和女儿河两城,但是城有1万名清军精锐,还有几十门重炮,无数的弓箭手,滚木石块堆积如山,整座城堡固若金汤。
怎么着也能支撑个三日五日的,这么快被明军水师拿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