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眼睛!
纵然是程远志、刘备和关羽都围了上来,公孙瓒和蹋顿依然毫无察觉,两人相当入戏,仍是你来我往。
公孙瓒一手扬起白袍,一手擎着大槊,喊声如天雷震响,喝道:
“逆贼蹋顿,吃本将一槊。”
蹋顿左手摸着背后弓箭的箭筒,右手挥出乌桓弯刀,面色沉阴狠辣,怒道:
“竖子公孙瓒,看本王大刀。”
场面不忍直视。
公孙瓒刺出的大槊准头,哪怕蹋顿不躲,也会扑空,偏得厉害,足足有一臂之远。
蹋顿劈出的弯刀,更是搞笑,公孙瓒的大槊极长,两人的距离还离得挺远,可蹋顿已是挥了刀,连连出刀劈了数次,身前却空无一物,完全是浪费表情和体力。
刹那之间,公孙瓒和蹋顿已是又过了十来回合。程远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心里问候了公孙瓒无数遍。
一直自诩是儒将,谨言慎行的关羽都看不下去了,拍马凑到张飞身旁,红着脸问道:
“三弟,这......”
当初在张飞家院后的桃林里,关羽是和张飞比试过的,张飞的武艺质朴无华,但天生神力,不济于如此不堪啊。喝酒果然误事,沾了点水酒,想不到张飞的战力坠落得这么厉害。
连关羽都为张飞感到害羞,不禁摇了摇头,暗叹:
“下一回绝不能再让三弟喝酒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张飞有苦叫不出,这蹋顿的战力,张飞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偏偏有公孙瓒在其中作梗。
一流武将的张飞带着三流武将的公孙瓒,加起来,战力就变成三流水平了。武将交手,取的是水桶效应的短板,而不是平均。
“二哥,莫说了,俺心里苦,俺比六月飞雪还冤啊。”
看到关羽前来,张飞终于忍不住了,哭诉了一句,猛地喷出大口黑血,心里舒坦多了。
也许是看到程远志等人齐来,张飞的心情变好了,心里不停地开导自己:
“没事了,没事了,不能只有我的眼睛受到伤害了,这回全都得辣眼睛,同流合污了,俺老张心里平衡了。”
就在关羽和张飞窃窃自私之际,公孙瓒和蹋顿却越斗越勇,彼此之间更是惺惺相惜,开始给对方喂招了。
顷刻,两人又斗了几十个回合。
关羽看不下去了,怒道:
“三弟,二哥忍不住了。二哥再看下去,自己多年苦练的武艺怕会被洗脑,全给忘了,二哥必须要出手了。”
“大哥你也别劝我,无法忍了,再忍,关某都要吐了。届时就和三弟一样,忍到最后,肯定会身受重伤的。”
关羽握紧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朝着刘备和张飞喊了出来,浑身开始蓄力,誓将一刀劈出去,将公孙瓒和蹋顿齐齐给切了。
刘备闻言,恍铛!难得第一次主动拔出雌雄双股剑,喊道:
“二弟,大哥不拦你,你快出刀,劈死这两个丫的,要是一刀斩不死,大哥绝对冲上去帮你补刀。”
顾不上同学情谊了,刘备现在只想摁死公孙瓒,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公孙瓒简直就是辱没了武将的底线,忍不可忍,无须再忍。
“二哥且慢,二哥你出刀扫落公孙瓒,待俺老张来捅死那蹋顿,气死俺了,什么乌桓勇士,也就有些蛮力,这点微末的拳脚竟敢带兵前来叩关。今天俺要是不杀人,以此愤泄,怕是晚上躺下去,睡着了都会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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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现在看公孙瓒和蹋顿的眼神,就像当初还是屠户的时候,看向待宰杀的猪一样。公孙瓒和蹋顿这两头猪,明明武艺差得令人发指,还彼此十分珍惜对方,生怕对方的人头被别人给抢走了。
张飞将丈八蛇矛提在胸前,找了一个最佳的角度,随时出矛,都能取走了蹋顿的性命。张飞也相信关羽绝对能够一刀,扫落公孙瓒,多年的打枣经验,关羽杀人估计还得蓄力偷袭,但仅仅只是扫落公孙瓒,那比打枣还容易。
程远志比刘备、关羽和张飞还要生气,看习惯关羽和张飞的高手过招,如今再看公孙瓒和蹋顿,一对比,就像裤子都脱了,放的全是屁,多此一举。
程远志愤怒不已,暴躁得浑身青筋浮现,催促战马越过关羽和张飞,喝道:
“都给本刺史让开,让本刺史来。真是火气大,两军交战,数万将士面前,这两厮竟然如此勇猛,合该让本刺史扬名,看本刺史怎么拿下这两人。”
既然决定要出手掺和,自然得夸赞公孙瓒和蹋顿,承认两人拥有不可一世的神勇和出神化境的武艺,不然战胜了两个喽啰,有什么好得瑟的呢。
程远志提起一对锤瓜,就像打保龄球一样,特意瞄准了一下,然后就先后甩了出去,同时嘴里大声吼道:
“贼厮蹋顿,看锤!”
“伯圭小心,看锤!”
之所以出言提醒,程远志是要彰显自己光明磊落,打败蹋顿的,而不是偷袭,至于喊公孙瓒看锤,算是提醒了友军,好歹公孙瓒是自己人。
而程远志为什么先喊蹋顿,后喊公孙瓒,那就不得而知了。
公孙瓒和蹋顿打了那么久,其实也快力竭了,但又不能服软,撤退便是认输。公孙瓒还是第一次遇到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厮斗起来不仅意犹未尽,还略略带着自己有了感悟,再磨下去,武艺绝对会更进一步。
此时,公孙瓒听到程远志出声,大吼让蹋顿看锤,公孙瓒内心一喜,暗道:
“哈哈,刺史也赶上来了,他出手了,相助本将拿下蹋顿,虽然本将未竟全功,但好歹功不可没,没有本将磨掉蹋顿的九成功力,刺史怎么可能拿得下蹋顿。”
随后,公孙瓒又听到程远志让他小心,同样看锤,心里不禁嘀咕,莫不是程远志的铁锤砸偏了?出言提醒,是怕公孙瓒站位不慎,替蹋顿挡下了锤子?
哼!怎么可能!看个锤子!
堂堂白马义从的统将,涿郡郡守的公孙瓒不觉得自己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但他还是谨慎地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