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得君天放眼中都不禁是露出嘲讽之色来。
哐。
剑阁第十七层的窗户忽然间洞开。
剑神空荡子身影出现在窗前,道:“请几位入阁!”
君天放携着韵景,无得和尚单臂提住乐舞,俱是向着藏剑阁高处飘身而去。
几人身影很快便出现在窗口,飘逸而入。
阁内空荡荡。
除去空荡子,还有他座下的蒲团,再无他物。
也不知道,空荡子这个名字是不是就是这么取出来的。
空荡子看向君天放,轻轻点头,“剑仙。”
然后再看向无得,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神色很是有些复杂。
韵景和乐舞都连忙给空荡子见礼,“晚辈韵景、乐舞见过前辈。”
空荡子露出笑容,对两女颇为和善的点头。
无得坐到空荡子面前约莫两米处,左手滚动佛珠,“让剑奴入重庆,又闭阁,你到底是何意?”
空荡子轻笑,“你都已经遁入空门,又以升入极境,还放不下?”
无得道:“或许圆寂之时才能放下。”
空荡子又道:“咱们以有多长时日未见了?”
两人交谈,倒是没有顾及君天放、乐舞和韵景在场。
无得道:“自襄阳之战后,已经整整十年有余了。”
“十年了……”
空荡子衣袍忽的些微鼓荡,复又平静,“襄阳战败过后,我自作主张解散雁羽营。你遁入空门,泷欲等人心怀恨意,或是隐世,或是到元朝等国求财求名,甘做鹰犬。我创下这藏剑阁坐镇蜀中,不再过问国事。如今,铁离断重新为皇上效力,你来此,是想问我到底是何立场吧?”
“正是。”
无得和尚眼中难得的露出些许锐色,“当初雁羽营众兄弟,或是隐世,或是为祸江湖,我都可以理解。但如泷欲那般与大宋为敌,我却不能坐视。我们生于大宋,纵是朝廷当初有负我等,我等也不该负如今之圣上。对泷欲,我付出一臂让他甘愿退走,如今我来找你,却也是想问问你,到底意欲何为!”
“呵呵。”
空荡子忽然笑出声来,“金刚啊金刚,你都是和尚,是高僧了,这性子,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啊!”
说着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你认为我意欲何为?”
无得道:“左右逢源,明哲保身?”
空荡子轻笑,“难道我在里心中,是这样的人?”
无得道:“但是你近来所为,只有如此才能解释。”
空荡子微微眯眼,“那我若是说我向蜀,你今日,是不是要杀我?你虽破极境,但已断臂,能定然胜过我么?”
无得幽幽道:“拼死总是可以。我不想老兄弟在最后走错路,如此,还不如到黄泉下去作伴。”
“好个老兄弟!”
空荡子哈哈大笑,胡须飘荡,“今日就为这句老兄弟,当痛饮。”
然后他出声高喝,道:“诸位弟兄,都上来喝酒。”
楼下,有近十人飘然上阁。
这些人个个都修为通天,看气息,已是到真武之境。
个个脸上本都古井无波,看到无得和尚以后,却是又各自都露出激动复杂之色来。
有剑奴乍然出声,“副营主!”
雁羽营副营主金刚。当初横练功夫登峰造极,以此登真武,有金刚怒目之威。
雁羽营营主空千古,天资绝世,剑意无双,堪称剑意压千古。
这两人,正分别是现在的无得和尚和空荡子。
而这些藏剑阁剑奴,自然也都是原雁羽营之人。只是雁羽营解散以后,他们没有各自离去,而是跟在了空荡子的身边。
化作剑奴,苦修剑道,至今整整十年有余。
论他们心境,自然个个都已经是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起涟漪之境,但现在看到无得,却仍是难免激动。
曾经并肩作战的日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怀的。
他们曾多少次生死与共过?
这样的情意,说是盖过亲兄弟都并非不可能。
“擒龙、幻影、魔符……”
无得和尚脸上亦是有些复杂,念出这一个个深藏于心中十余年的名字。
然后倏然又看向空荡子,“若你心向蜀中,便出手罢!我不能让你陷弟兄们于不忠。”
乐舞听得出来无得有拼死之意,心中大急,“师傅!”
无得却只是轻轻摇头。
空荡子嘴角露出笑容来,“兄弟数十年,先喝再谈?”
无得和尚轻轻点头,“好。”
不介意破戒。
到他这种境界,自然不会在拘泥于这些东西。而且,他本来也就不是拘泥于这些俗法的人。
要说起以前的金刚,绝对能让无数人掉下眼珠,远远没法和现在的在世佛无得重合。
当初雁羽营中,杀人最多的,应当就是这位金刚无疑了。
九个剑奴各自座下,从腰间解下酒囊。
空荡子看向君天放,“剑仙助大宋救张珏副军机令,又助大宋守重庆,同饮?”
君天放点头,也坐下。
众人无话,只是各自饮酒。
到壶中酒空,无得和尚道:“酒已空……战否?”
君天放忍不住出声,“两位前辈战前,能否让君某先向剑神讨教。”
“也好,也好!”
空荡子笑着点头,身影忽然间消失在原地,飘然到了窗外,“请剑仙出招。”
君天放露出惊色,“前辈不用剑?”
空荡子微笑摇头。
君天放苦笑自语,“就此,君某已是差了前辈数筹了。”
然后却又道:“不过,今日君某还是得请前辈赐教。这也是君某此生唯一夙愿了。”
如他这般的江湖高手,被空荡子力压十余年,有几个不想和空荡子过过招的?
君天放持剑也飘然出阁。
到阁外,两人又飞身下阁。在广场上相视而立。
“请赐教!”
君天放对着空荡子施礼,缓缓将长虹剑拔出了鞘。
这长虹剑,从他成名之时起就是他的佩剑。也是登上神兵榜的神兵利器。
一剑归元。
君天放出手便是最强绝学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