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拉着李璥的母妃的桌旁坐了下来,他们这些人总不可能跟着跑过去一屁股坐下吧!耿青峰十分不爽的跟着武重规站到了旁边,像个等待着家长教悔的孩子。
“都坐下吧!”待他们几人罪站了差不多快一刻钟后,皇帝老头终于大开尊口了。
“谢皇上赐座。”一群人喊着口号。真怀疑这些口号是不是都事先背好了的,要不然怎么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回答。
众人按着李隆基所说的,分散的坐在桌旁。他的左边是武重规,右边是李璥,自个和林士昊最可怜,居然坐在他的对面。
“这位是……?”
NND,这一笼鸡居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刚刚明明啥都听到了,此刻还明知故问的多此一举。是不是当皇帝的都喜欢这样,才能显出他们的高人一等?
“回父皇,这是孩儿的救命恩人,您前些日子亲封的恩义侯。”显然有人比耿青峰要抢先一步介绍着,不过也不能怪李璥此刻这么失礼。必竟耿青峰第一次见到君王,万一他乱说话的话,那可是小命不保的问题,要知道伴君如伴虎。看父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鬼知道他今天心情怎么样。而且刚才他们聊的那些话,明显他都听到了。
“哦?”李隆基这才打量起耿青峰来,刚才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虽然也猜到了,但还是故意问了确认一下。
“青峰见过皇上。”耿青峰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李隆基施了一礼。这些有身分的人哪,动不动就让人给行礼下跪什么的,也不怕自己受不受得起。
“免礼!原来你就是恩义侯耿青峰,皇儿这次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你呀。”看起来这耿青峰没有什么不同嘛!最多不过年纪轻点,长得俊点,但文滔武略方面还不知道怎么样。这皇儿怎么想跟他在一起?
其实这次李隆基让高力士去扬州宣旨,也有观察他的意思。他也想知道这个叫耿青峰的少年有何本事,让李璥连皇子的身份都愿意舍去,只为了跟他们在一起。那日在贤仪寝殿听到的那些话,依旧清晰的在他耳朵闪过。
“青峰不敢居功,璥皇子洪福齐天,即使不用小人相救也一定能化险为夷。小人不过托福而已!”唉,和这些人说话真累。咬文嚼字不说,还要想上半天,看怎么说才不至于失礼。
“青峰怎么能这样说呢?当初那些围观的人这么多,可只有你肯伸出援手。其他的人,只当是在看戏罢了。”听到耿青峰这样说,李璥倒开始打抱不平起来了。
当初他辗转到了扬州,饥寒交迫,又浑身是伤。在路上看到那些小贩卖的吃食,就直咽口水。但他身上连一文钱也没有,自幼所学的使他情愿饿死,也不可能做出那种小偷的行为。当他在路上快要饿晕时,不小心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恶少。那些纨绔子弟们一天到晚不学无术,除了到处欺负那些平民百姓以外,就是寻花问柳。没了父辈庇佑,他们便一事无成。
那些恶少见自己撞到了他们,一脸嫌恶的动手就开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当时饿得发晕,根本无力还手。随着他们的打骂,周围聚起了许多围观的百姓。但这些人除了看热闹这外,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搭救的。不过想想也是,当时自己一身脏兮兮的,连个乞丐都不如。救了他又没有好处,反而要得罪那些恶少。在他绝望以为要命绝于此的时候,耿青峰和青竹有计引开了那些恶少,救了自己。让他在尝便了人情冷暖后,终于得到了一丝温暖。
之后在耿世培的店里,他们连自己是什么人也不问,就给他请医买药。当时的情影,他至今还记忆犹新。“想救就救”,多么简单的字眼,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李隆基和武氏父女虽早已对李璥的遭遇一清二楚,但听到他这样说,不勉又有些伤感。只顾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霜。人性就是这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没有利益的驱使,谁管他人会怎么样。再说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去帮忙。
武贤仪听了李璥的话后,更是难过的偷偷的抹起眼泪来。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儿子,却不想他回来了。三年前的遭遇更是让自己心疼不已,都说皇家无亲情,那什么遇刺的事情,不用说,也大概猜到是什么人干的。但知道又怎么样?第一没有真凭实据。第二如果真要追究,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她可以不管那些坏人的死活,但这大唐的根基却不能动摇,要不然她也不会劝父亲先暂且不动了。
“恩义侯,朕在此谢谢你救了我皇儿。”李隆基虽说此刻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心里却对李璥的事而感到内疚,特别是现在的气氛又是那么的沉重。
作为一个皇帝,一个上位者,能说出这些话已经实属不易了。更何况之前他已经给过耿青峰赏赐,又封没有任何功勋的他为侯。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这是青峰应该做的。”就像当时收留耿明翰和耿婧函,虽说都是有目地性的,但必竟他都待他们如手足,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一旁的武重规适时开口说道:“启禀皇上,雪婷今日已收恩义侯为义子。未曾征得皇上同意,还忘皇上恕罪。”
雪婷,也就是武贤仪的闺名。自从她嫁入宫后,大家都武贤仪、武贤仪的叫着,反倒把她的真名给忘了。此刻武重规这样说,一是看李隆基对耿青峰正是感激的时候。二是耿青峰与李璥本就有手足之情,这样做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三是趁着李隆基今日心情不错,对于这私作主张的事,自个儿先行招认了比较好。虽说耿青峰这个恩义侯并没有参与朝政,但落到别人口中,免不了一个拉帮结派的罪名。
看这耿青峰第一次面圣,居然没有半点紧张,还佩佩尔谈,举手投足都显出此子的不凡。不管以后外孙李璥是否参予夺嫡,先给他把周围的关系培养好,那也是不错的。
“义子?”李隆基有些奇怪的看着武雪婷。
“是呀!”武雪婷对上李隆基看向她的目光,轻笑着说着:“璥儿当初多亏青峰相救,才能平安回到我身边。加上这三年来,璥儿与青峰可谓手足情深,是以臣妾自作主张,收了他当义子。”
义子?李隆基在心里墨念着。不错,看来与他的想法有点不谋而合。当初他让耿青峰来京面圣,就是寻思着给他个京官当当,把他留在洛阳。这样,李璥也不用想着怎样离开皇宫,去耿家当那个什么小厮了。
想到这个,李隆基就是一肚子的气。你说一个皇子,就算耿青峰救了他又怎么样?伤好了离开就是了,到时自有赏赐以示补偿。可他却偏偏留在他家当起下人来了,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皇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嗯!这倒是朕疏忽了。这样吧,赏恩义侯府邸一座,以后就搬到洛阳来吧!”
啥?又赏?虽说赏赐谁也不会嫌多,但平白无故的给他房子,又叫他搬到这里来干嘛?他的生意可是都在扬州的,难道要他连店也搬来吗?最近是怎么啦?交大运了吗?先是得赏封侯,现在又给座宅子。就算皇帝有钱,也不带这样寒碜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