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卡琳达看着黑色夜空,没有说话,周围依稀能听见房间里的喧哗,但还是太安静,什么书里所描述的涓涓细流、蟋蟀蝉鸣对于现在这里都只是一个文字符号。
“乐言,你说我们还缺少点什么。那天你求婚的时候跟我说了几句话。不准确说就那三个字,我就在思考我在你眼中的位置有多重要。”房间里的光将她微微照亮,只见卡琳达双手托腮,双目看着远方。仔细观察,头发应该是特意用一个发簪别了一下,平时她都没怎么打理自己,这让我很意外。
不知为何卡琳达今天会说这样的话,配合上她的装束,我真有一些弄不明白。
我不停抓着自己的头,舌头也不怎么利索,说话都吞吞吐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说这个事情干嘛?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能改变的,你永远是我的唯一。”
卡琳达转身,面对着我,双手死死抓住我的双肩“你看着我,你现在听好了,我现在向你提出抗议。”
我楞了一下“你这是想干嘛?”
卡琳达摇头晃脑的说着“你看别人,那些女孩子,结婚的时候都风风光光的,而且我什么都没有,你说这公平吗?”
我似乎从她从她身上嗅到酒味“你喝酒了?”
她狡辩说道“我哪有喝酒,我的是果汁。你快回答我刚才说的,你要老老实实的交代。”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卡琳达如此神情恍惚,嘴里散发着酒气,我抢过她放在一旁的果汁杯,凑过去一闻,这哪里是果汁,分明是酒,不上口都熏人。
“你这哪里是果汁,分明就是酒,你今天怎么了,你忘了你还有身孕,还喝这么多酒。”我用手搀扶起已经伶仃大醉的卡琳达。
卡琳达满口胡话,但也有她的真实想法“你把我弄到什么地方去,我要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你不要阻止我。”
看着她醉成这样,也不忍心对她说这些都不行,只能敷衍的回答道“是是是,我会办,会弄得热热闹闹的。”
“我要请很多朋友。”
“我会帮你请,你可以把那些名字都写出来,我一一想办法帮你请来。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回房间睡觉,你一觉醒来,这些事我都办好了。”
“一定?”
“一定。”
“卡琳达不糊涂,我可记得说的话。”她要还你这手指在我头上狠狠戳了一下。
“很痛的,我能记住,你不要用你的手指来戳我。”说着我将卡琳达抱在怀里,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等到卡琳达安然入睡,我方才离开。
“希望我能做到,但我也不想让卡琳达的希望破碎,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她这些愿望。”正在我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迪万走了过来。
没走几步,就倒在走廊里。满身都是酒气,我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挪动开。
不晓的迪万醒了“你在干什么?我好着呢。”
“你是醒着的,还是在说梦话?”
“我没醉,我很清醒,你不要用语言诱导我。”我也不知迪万是否清醒。
“我没那么容易醉,我可是很清醒。”看着迪万瞪大的双眼,又感觉他很清醒。
“如果你没醉,那就自己起来。”我直接放下迪万。
迪万重重摔在地上“你是不是有病,有这样对待别人的吗?我虽然没醉,但头也有一些晕。”迪万缓缓用手直起身子,背靠在墙上。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什么?难道说你知道卡琳达会对我说哪些事情?”
“你也不用着急知道答案,我问问你,你是真心爱着卡琳达,你就该为她想想,你这么草率,如果不是卡琳达迁就你,你当真你有这么大的能耐。”迪万满口酒气。
“你这话说得,我就像一个罪人。”我看了看醉醺醺的迪万,眉头一紧“你现在评论起我来挺在行的,我不是不想做,我也在想用什么方式。”
迪万一边说一边掏出怀里的香烟“你想把,想着想着时间就过去了,到那时,你再去想怎么做,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不是不抽烟的?”
他拿着点燃的香烟看了看,冷笑了一下“我也没说过我不抽烟。”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怎么今天想着抽一下?”
他也没做过多解释“心情不好。”
“你今天有什么心情不好的。难不成,卡琳达说的那些事和你有关系?你不会就是她怀中那个孩子的父亲?我就说嘛,你情绪这么激动。”
迪万楞了一下,掉在嘴上的香烟掉到手上,烫的他不停拍打“你瞎说什么,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可能有那样非分之想。你在想什么呢?”
“既然没什么,你紧张干嘛。”
他边掸着身上的烟灰,边为自己解释“我是刚才喝多了,从房间出来透气,无意中听见你和她的对话,我只是想加速这件事,所以才办卡琳达说句话。”
“那我是想多了。”
“你都没相信过其他人,这就是你很严重的问题。你说话也很直,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说得都对,我是这些毛病,我也在想办法改掉,但现在也真不知道从何做起。”
“你选择很困难吗?还是惦记着自己的那份荣耀?别傻了,谁都能听出,你的那个计划只是一张白纸,这所有的过程都只是推算,如果算上概率,地球能存活的几率微乎其微,这你心里比我们更明白。”
“我。”被迪万说得没法反驳,因为我心里其实也很明白,所有最好的结果只是一个推算。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们这么欢乐?”我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那不是在感谢你给他们带来什么梦,而是知道自己将到终点,做的最后的狂欢,他们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未来做最后的祷告,未来将会迎来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阶段。”
“他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离开地球前往其他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