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认得你老弟我了吗?”
文易的话,让文朗呵笑出声。
“舍得回来了?”
“没办法啊,没钱了嘛。”文易认怂,无奈:“四个月啊,四个月,上个星期老妈就不给我汇钱了,能不回来吗?”
文易前段时间瞒着家里办了休学,跑国外去研究他感兴趣的咖啡文化。
老爷子得知之后大发雷霆。
无奈世界太大,他又溜得快,想起要逮他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脚底抹油了。
“你也知道自己已经四个月没回家了,老爷子要是见到你还不撕了你。”
“唉呀,知道,知道。”文易烦躁:“所以,就先不回去,跑你这里碰运气来了吗?”
文易以前上过这里来开小PARTY。
因为当时亲眼看过文朗输入这里的开门密码,所以,他一下飞机就决定过来这里碰运气。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住了。
想罢,文易不禁看向了好仁。
“你刚才说你是谁?”
文易的问,让文朗一怔。
文朗马上也瞥向了好仁。
只听,好仁淡淡:“保姆。”
“诶?哥,你怎么跑到这里住来了?”文易蹙眉,不解:“还请了个男的保姆。”
男的保姆,这多遭人嫌弃啊。
怎么也得聘个青春少艾不是?
再说。
“老爷子和你老妈怎么可能肯让你出来住?”
面对文易的质疑,文朗挺尴尬。
好仁从文易的语气中听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更是没好气。
“我先说明白了,我不是他保姆。”
好仁说来就想走开,不想,文朗一把抓上了他的胳膊。
这力度,让好仁一惊。
好仁猛地回头,这才发现文朗的脸色差极。
刚才光顾着说,好仁都忘了,文朗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文易一下也看出他的不对劲了。
文易立马起身,想要过来扶他,文朗却对他摆了摆手,对好仁:“……扶我回房。”
好仁看了文易一眼,赶紧把文朗扶回到了房间里去。
把房门带上,好仁把他搀扶到床旁坐下,文朗胡乱抓来了矮柜上的止痛药盒子,里面已经空了。
“还有药吗……”文朗深深地呼吸着,问。
“在浴室镜子的后面。”
好仁刚才醒来,就已经发现矮柜上的药全被他吃掉了。
止痛药是不能乱吃的,过量的话,是有可能会引发肝肾的急性衰竭的。
“要不……”好仁想提议他再忍一忍。
因为他吞了那么多药,肯定会产生一些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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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药效没到,可能是还没有发挥出来。
文朗不住地点头。
末了,他说:“……我渴……”
好仁听来,只好点点头,去给文朗倒水。
看他已经走出去,文朗痛得直颤的手掏出了手机,拨出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
好仁出到房门口,见文易一直在门口着急等待着,看样子是想进去,好仁留了个心眼,把房门带上了。
文易知道,这是好仁不希望他进去打扰的意思。
好仁径直走去厨房倒水。
文易跟了过来,看好仁的头上还贴着个绷贴,问:“你脑袋怎么了?”
“不是摔倒磕的。”
文易一愣。
“什么?!”文易惊诧答案,想罢,又问:“那他又怎么了?”
水已经倒好了,好仁抬起眸来,对他:“不是我打的。”
说罢,好仁就打算走人,却被文易拦下了。
文易的眉头蹙得老紧的,问:“你是外星人吗?”
答非所问。
这是与生俱来的智商问题,还是好仁确实磕坏了脑子???
“你Ta妈看我年纪小所以忽悠我是不是?”
“你年纪还小吗?”好仁实在是气他没礼貌,呛他:“要换做在我们的村里,你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文易心里一火,末了,嗤笑。
“那请问,你现在是几个孩子的爹啊?”
文易这一问,让好仁一怔。
一把年纪依旧是剩男的好仁尴尬了一把,恼怒,对他:“要是生到你这种的,我宁愿塞回去。”
文易一听,气的连鼻子都冒烟了。
但是好仁却没再理他,往房间走了去。
末了,文易负气转头,大声对他:“你生得出来吗?”
好仁关门时还听到文易不忿大叫:“你是女人吗?”
好仁听来,实在是没好气。
他转过头来,发现文朗不见了。
手机和上衣随意地扔在了凌乱的被子上。
觉得奇怪,听到浴室里头传来声音,好仁往那里走过去,看到文朗又想吞药,赶紧地把药抢了过来。
可是,他手上的水也同时被夺去了。
文朗“咕噜咕噜”大口喝着,又吞下了好仁没有抢下的剩余三颗。
好仁看到他的白衬衫又被血染透,知道他很痛,所以,有点无奈。
好仁也不再劝他。
把抢来的药放回到文朗面前的大理石台上。
文朗瞥向了他。
好仁走了出去。
很快,拿着药粉和酒精、纱布之类的,又走了进来。
“要不要换?”好仁问他。
文朗呼吸很乱,瞥了他很久。
好仁见他这么提防自己,想着干脆把东西放在这里让他自己换好了,不想,突然被抱腰,人一下被拉到了文朗面前。
好仁惊惶抬眸,与文朗的视线霎地对上,猛地一怔。
他被困在了文朗和大理石洗手台中间。
心里很紧张,但是,他也明白了文朗的意思。
好仁面露尴尬,回避文朗的目光,开始帮文朗解衬衫的扣子。
文朗的身上全是冷汗。
薄薄的衬衫早已经被湿透。
他不但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而且,还承受着这份非常难耐的湿冷。
这个时候,静静地待在他面前为他脱掉衬衣处理伤口的好仁感觉起来,体温竟是那么地高,那么地温暖。
因为两人贴得太近的关系,好仁全程都在回避着文朗的目光。
看好仁耳朵红红的,很尴尬的样子,文朗的嘴角竟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但是,很快,这一抹不太明显的笑,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
酒精的刺激,让伤口的痛变得更加地难以想象。
文朗承受不住,整个人挂在了好仁的身上。
好仁被死死地抱住了。
好仁知道他的难受,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承受了几乎要被文朗揉碎在怀里的窒息感和疼痛,安抚着文朗,隐忍着,帮文朗清理掉了伤口上的药粉硬块。
伤口看上去已经比之前好很多。
虽然还在往外渗着血和血清,但是起码量少了。
好仁任由他这么抱着,静待了很久。
待他稍稍缓过来,松开了手臂,好仁这才继续完成余下的包扎。
上了药之后,纱布,一道道地缠到了文朗的腰上。
好仁帮他固定好了之后,才抬起了眸来,问:“吞了那么多止痛药,完全没有效吗?”
文朗双眼紧闭着,无力摇摇头,末了,把脸贴在了好仁的脸颊上。
好仁一愣。
只听,文朗在好仁耳边,有气无力,说:“我听说,那种事,要比止痛药有用得多……”
紧接着,好仁就感觉到文朗冰冷的手潜进自己的衣服里,摸上了自己的腰后。
好仁眉一蹙,赶紧把他的手抓了出来。
想骂他,好仁却听:“……为什么要回来?”
文朗全身都好冷,拥紧了暖暖的好仁,声音低低:“……你知道我迟早要杀你的……”
好仁听罢,把文朗圈在自己的身上的铁臂扳了下来。
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喷洒在了对方的脸上,好仁的嘴角微微地,竟扬了起来。
“那动手之前,你可要想好了。”
好仁的手轻柔地摸上眼前这张气质内敛的精致脸庞。
他同样是声音低低,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也录了两份录音,分别放在了两个靠得住的朋友那里。”
什么?!
好仁的话,让文朗一愣。
“如果我和我的家人感觉到了威胁,或者受到了伤害,那录音就会被公开到网上去……”
“虽然我没有赢的胜算,但是,同归于尽,我还是做得到的。”
好仁看着惊诧盯着自己的文朗,此刻的笑容是如此地温暖,嘴边的话,却是:“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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