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彼得抓住那两个馒头惊觉馒头竟然如此软,与其说是馒头,不如说是类似于脂肪块一样的东西。
“笨蛋呐!放开我!”丁小寒脸红的跟炭火一样,但是王彼得仍然牢牢地控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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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两块钱。”买菜大爷喊道,但是集市很嘈杂,感觉有人就在耳朵边上大叫一样,大爷的声音也并不是很大。
王彼得从口袋中准备掏手机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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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寒被弄的浑身滚烫,但是很快体温就被外面的温度给降了下来,突然,王彼得松开了左手。
“你醒了没!”丁小寒着急地回头看着他,王彼得仍然在梦中,丁小寒皱了下眉头,突然王彼得顺着她的小腹一路向下。
“啊呀!”丁小寒吓的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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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手机呢?王彼得在裤兜中摸来摸去没找到手机,他试着隔着裤子摸了摸,发觉有手机的轮廓,于是便再次伸进裤兜里去拿,但是还是拿不出来,奇怪,就是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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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我会揍你的!”丁小寒急的在睡袋里拱来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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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鬼打墙啊!为什么我拿不出来!王彼得感觉有些不对劲也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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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寒最终放弃了抵抗,她轻轻闭上了双眼,捂着脸,靠在王彼得的胸膛中,倔强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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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吓得一身汗,看着眼前的卖菜老头和手中握着的馒头,他会不会是在做梦,明明兜里的手机触感是那么真实,但梦是反复无常的,他看了看四周,人群熙熙攘攘,突然,揣在兜里的手感受到了一阵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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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一下吓醒了,连忙将手伸出睡袋看了看。
“我靠我他妈的尿裤子了吗!抱歉丁小寒,我好多年没有做梦尿炕了!”此刻王彼得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但是殊不知丁小寒已经钻进了地洞,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丁小寒?”王彼得疑惑地看了看她,丁小寒咬着下唇,满脸羞红,眼中还含着泪水。
“你怎么了.............”王彼得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猜出来他可能在做梦的时候梦游了,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
丁小寒转过身子,面对着王彼得,一双装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他,表情似乎透出不甘心。
突然,她抱住了他,脸颊紧贴他的胸膛。
“怎么了!”王彼得吓了一跳。
“你这个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你.................”她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语气中带着哽咽。
王彼得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仔细想了想,刚刚梦里的情景还是很清晰,但是他明明是在睡觉和买馒头啊。
“小寒,刚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可否说一说。”
“不要.........”
她还是依旧的回答,很有她的风格,但是语气中似乎有了些撒娇的成分,王彼得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饿了。”
“哦”,王彼得随后从睡袋中摸到保温袋,心里想着,刚刚丁小寒的语气明显像是撒娇一样,带着慵懒,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在双人睡袋中费力地打开袋子,递给丁小寒。
“我的手动不了,你喂我吃。”她说的很谨慎,同时小心地看了一眼王彼得。
“哦....嗯。”王彼得有些蒙圈,睡一觉之后怎么她的态度就经历了这么大的转变呢?
“说实话,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不说我很慌啊。”王彼得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丁小寒撇开了视线:“不要.............”
“好吧.........”王彼得在她吃完之后收回了保温袋子,外面的风雪还是依旧的猛烈,车子伴随着轻微的晃动,玻璃上已经结满了冰霜。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一言不发,只有丁小寒的两只脚,不停地搓着王彼得的脚。
“干嘛?冷啊?,你要是嫌脚冷我就塞几个暖宝宝下去。”王彼得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
不对劲啊..............王彼得在心中说了很多遍了,丁小寒绝对不正常,按理说睡一觉不过一个多小时,不会发生什么毁天灭地的灾难的,她的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大?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着,谁也没有说话。
丁小寒被他攻破了防线,强制发电之后,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虽然还不至于让她堕落,但是这种依赖感极大地改善了她对于他的情感。
她抬起头在他的怀中蹭了下。
王彼得一言不发,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他感到害怕,她不会被外星人附体了吧.............
“王彼得。”
“我在!”王彼得一惊一乍地回道。
“你要对我负起责任来啊。”
“为啥?”王彼得脑子明显跟不上了,还是那句话,睡一觉是不可能让她改变这么多的。
“你要是始乱终弃,我就杀了你哦。”丁小寒抬头看着他,看的王彼得瘆得慌。
丁小寒刚刚折腾完之后感觉到了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之后慢慢听着风雪白噪音睡着了,外面的寒潮对于她来说似乎都不再寒冷.................
但是梦境之中,一切都变了,她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可以被称之为战场的地方。
——(十年前,西藏某兵团)——
她来这里第三天,已经有了想要离开的想法了,不为别的,光是高原气候的缺氧和强烈的紫外线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趁着午休的时间,她躺在寝室中,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
她作为一名刚刚有编制的军医来到这里,驻军每星期都会派遣军医到附近的城镇为那些藏民们治疗。
“丁少尉,我们准备出发了,今天要去城镇!”与她一起来的战友陈萌萌推开门进来,开始收拾医疗箱。
陈萌萌已经有五年的军龄了,大学生入伍,现在是中士衔,以一位前辈的身份指导着丁小寒。
“哦....好。”丁小寒伸了个懒腰后起身,也开始准备自己的物品,准备出发。
数十名战士在寝室楼前排好队之后等待命令,丁小寒和陈萌萌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丁小寒看了看那些士兵,歪头悄声问道:“为什么每个班只有两人拿枪啊?”
“因为怕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啊,但是边境这边也不太平,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也要带枪的。”
丁小寒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出发了,一行人坐上越野车来到了一个城镇中,这里没有车也没有任何现代化工业的痕迹,有的只是淳朴的牧民和那些牛羊之类的动物。
下车之后,他们走进镇子中,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军队的到来,并未对此表示惊讶。
丁小寒从文件包中拿出一份名单,里面记录的是需要就诊的住户,走神的时候,一旁突然跑过来个小孩子,一下子撞到了她。
“哦!没事吧!”丁小寒吓了一跳,蹲下身子查看那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却起身一言不发地跑掉了。
“站住!”打头的班长将步枪上膛准备过去追...........
身后的陈萌萌看着小孩子消失的巷子,感觉不对劲,视线转到地上的时候发觉地上有个钢片一样的东西,毫无疑问,那是一枚手雷的保险捏片。
“危险!”陈萌萌大吼一声,一把将丁小寒的文件包扯了下来,差点给她带倒,她转身扑倒在地上,将文件包压在身下,一切发生得很快...............
“前辈,你怎么........”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冲击波直接将丁小寒掀了个跟头,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伴随着雨点般打过来鲜血和肉块。
头晕,耳鸣,眼前重影,身旁战友的叫喊已经变得时远时近,丁小寒紧咬牙关,撑着地坐起身来时,手突然摁到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她回头看了看,那是一条包裹着迷彩服的,浸透着鲜血的断臂。她吓的连忙收回了手,看向不远处,陈萌萌的尸体被崩开很远,半个身子被炸烂,地上还残留着一滩鲜血...............
牧民们惊慌地跑开,突然,一旁的小巷子中数名蒙面的人手持棍棒长刀冲了出来。
“站住!我们要开火了!”身后传来战友的喊声,但是那群人依旧在向前冲击,离她越来越近。
她感觉自己的内脏受到了冲击伤,而且大腿上也嵌入了一枚手雷炸出的碎片。
那名五官深邃的蒙面人挥着砍刀向她砍来的瞬间,一声沉闷的枪响,橡皮弹打在他的身上,冲击力震碎了他的肋骨,使他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人持着短棍冲了过来,打向丁小寒,身后的战友也冲了过来,用盾牌挡在她的身前,和暴徒搏斗,丁小寒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子,从地上拾起砍刀,同身旁的战友们一同冲进人堆中。
喊杀声响彻整片高原............
待冲突结束后,她和战友们站在路中央,四周遍地是暴徒的尸体,手中卷刃的砍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露出厌恶的表情......................
——
“小寒?丁小寒!”
丁小寒睁开双眼,眼前是王彼得,四周是熟悉的装甲车,外面已经是黑夜了,但是风雪依旧不减。
“你刚刚怎么了?”王彼得关心地问道,但是丁小寒却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一切都忘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王彼得动了动身子,抱住她,丁小寒也顺势缩进睡袋中,身体仍旧在发抖。
“我梦见,我经历过的武装冲突............”
王彼得低头看了看她,她依旧在吃东西,像只仓鼠一样,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讲给我听听?”
“不要.............”
还是一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