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深夜,肖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观澜领地的家中,打开大门,与平时不同,那盏每逢他晚归的小桔灯并没有亮着,门口的鞋柜上摆着一串雨桐平时用的门钥匙。
他心想这么晚了雨桐一定是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口轻轻的扣了扣门,小声的喊:“雨桐。”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推开了门,按开灯,床上没有人,床铺得整齐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梳妆台上空无一物,本就不多的化妆品不知去了何处,一个夹着他们合影的相框也不见了踪影,肖然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有些慌乱的推开卫生间的门,雨桐用的一切东西都不见了,只除下一张洗面巾,一张浴巾,一个漱口杯,一支牙刷。他不敢置信的打开了雨桐的衣柜,除了一件黑色的晚礼裙,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
他愣住了,如被雷劈了似得木在那里。“电话”对,打个电话,他从裤包拿出手机,拨通了秦雨桐的电话,稍后听到提示音“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怎么会是空号,是号码错了,他又重新手动输入了那个记忆最深刻的号码,拨通后依然听到相同的提示音“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手慌脚乱的找到雨桐的微信,发过去两字“雨桐”,提示“对方拒绝接收您的消息”,被拉黑了。QQ同样。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失神的跌坐在床上。
为什么,眼看着公司做大了,仇也快报了,人却走了,不,雨桐不会离开,六年了,彼此的情意,彼此相爱,都做不得假的,也许她只是心情不好外出旅游去了,是,一定是。问谁知道,陈月,对,她和陈月交好,陈月一定清楚。
一个大总裁肯定不会有一个小秘书的电话,于是,他打通了魏兰枫的电话。魏兰枫正睡得香,手机响声很大,被吵醒心情不可能好,迷迷糊糊接通了电话,正想骂娘,传来了肖然的声音:“给我陈月的电话号码。”这才秒醒,心里疑惑不解但嘴里态度很好:“好,总裁,我马上发给你。”
号码发过来,肖然立马拨通了陈月的电话。那边陈月心情不好,因为想着秦晓月的事,正睡不着觉。看到来电,本不想接,又觉得电话有些熟悉万一是熟人呢,就接通了:“喂?”
“我是肖然,秦雨桐在哪儿?”
陈月听到肖然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明显不悦:“走了。”
“走了?走哪儿去了?
“不知道。”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
陈月给气笑了:“总裁,她为什么走,你不知道吗?你有了未婚妻,又有了情人,秦雨桐再不走,只能屈居小四,她那人你了解吧,她干不了这样的脏活。”
肖然顿时沉默了,握着手机的手加深了力道,一发狠砸在了地上,手机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陈月那边听到了电话断掉的忙音。
肖然躺在床上,回想起秦雨桐在酒店开始的表现,确实挺异常,没有愤怒,没有责骂,没有哭泣,甚至没有质问,她表现的太平静了,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过于心死,自己应该警觉到不对,多加解释安抚,雨桐就不会离开。
此刻的肖然,一颗心长满了荆棘,痛得要死,巨大的无力感包裹着自己。以前自己经常醉酒回来,会不舒服,雨桐会费力的把自己扶到床上,给自己喂几口准备好的蜂蜜水,细心的给自己脱掉鞋、袜子、衣服,用热毛巾擦试脸,身体、手,然后自己会很舒服的入睡。现在谁来管自己?
衣柜门还开着,肖然转头看到衣柜里那条被留下的长裙。这是一年前他去美国考察,随便带着雨桐去玩了几天,在一家手工衣服制作室看到了这条晚礼裙,看出雨桐很喜欢,就准备买下来送给她,一问价,折合人民币要15万元,雨桐当即决定不要,她说,出于专业角度,她很喜欢,但是没有多少机会穿,花10多万挂在柜子里不划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得,自己对她说:怎么会没机会穿,你是肖然的夫人,总免不了要出席各种宴会,1件不够,几十件都不够。
肖然回味起与秦雨桐在这张床上的缠绵,从开始的一味迎合到后来的主动,她总是为了自己刻意的改变,两人在床上特别的契合,自己总是对她要不够,每当自己最后要释放的时候,总是对她说:你是我的。她也会回应:你是我的。是啊,她是我的,我也是她的,为什么她的我擅自把自己当成工具送给了别人,不论是名义上还是身体上。
肖然啊肖然,你到底做了什么?你逼走了谁?秦雨桐,那个你最爱的人。没有了她,仇报了,成功了,又怎么样,你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