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的雪花轻飘飘的滑落她的脸庞,被暖暖的泪水融化,也化掉了心中仅存的那丝希望。默默转身、离开。 红色的身影在寒风中被模糊掉。而他,此时抱着妹妹,大叫着,“雪漫!雪漫!你醒醒啊!雪漫!”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跪倒在马路中央,抱着妹妹的躯体却无能为力。握着雪漫的手,红了双眼!她的手中紧握着一个十字绣荷包,上回缘姒见到她的手艺精巧便让她也绣一个给自己,她知道哥哥今天要和她去约会,便想让哥哥顺便捎去给她。却不料,这是个始料未及的结局。那不是意外,目标原本不是她,却阴差阳错地让她丢了性命。难道说这就是命?她在漫天雪花的冬季降临,却也在漫天的雪花中离去……不,这绝不是命!“雪漫,傻丫头,你才十七岁啊!怎么会这样呢?这是为什么?”雪霖抱着妹妹的瘦弱身子沿着马路中央走着,看着她仿若安然睡去的样子,让他感到好心痛。路边的人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雪漫,你会回来的,你还要给我做蛋糕吃呢!你还欠我几个巧克力蛋糕啊?我都忘了呢,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食言的,雪漫,说着说着,我饿了诶!怎么办?你不是说让我不可以饿肚子的吗?你一定会回来给我做蛋糕吃的对不对?雪漫!雪漫~~,我不要巧克力蛋糕了,就吃你最喜欢的香草口味吧,现在,我什么都依你,因为我真的饿了,好饿好饿,饿得都快没力气了,雪漫,你醒一醒啊!好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你醒过来,雪漫、雪漫,你不还说有一天要和我一起去看日出的吗?你好懒哦!每次叫你你都起不来!雪漫,雪漫,雪漫,雪漫……”雪霖实在哽咽地说不出话了,只是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而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真的就好像只是睡过去了一样。
接连几个月,雪霖都把自己封锁在雪漫的房间里。看着她留下的一幅幅十字绣作品,她最喜欢的粉色泡泡公主裙,她用过的咖啡杯,看着她用过的所有东西,她的音容笑貌,她睡着时的甜美模样,她生气时的蹙眉,她撒娇时嘟起的嘴,她安静看书时入神的样子,她做蛋糕时满脸的面粉……而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了。巨大的悲伤让雪霖忘记了那场约会,淡忘了缘姒。
而她,固执地以为,他的失约,就是他的选择——分手——他们之前因为一点小事闹了误会,一个女生,喜欢雪霖,得到了他的电话,给他发了暧昧短信,甚至把情书寄到了缘姒手里——那天的约会,意味着和好或者分手,而雪霖的失约,让高傲的缘姒,一时赌气,交了后来的男朋友——王铭翔,这可笑的剧情啊!
后来,雪霖的父母不忍心看儿子为了妹妹的离开而颓丧下去,毅然决然地把他送去了澳洲。他们也查清楚了雪漫的那场人为车祸——就是那个喜欢雪霖的女生派人干的,目标原本不是她,是缘姒。他们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雪霖,妹妹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够大了的,他们只是默默地动用了自己家从不轻易动用地黑社会势力,让那个女生从此生不如死地活下去。笑话,难道她以为千家二小姐的命是她一条贱命抵得了的吗?
一年后,雪霖回来了,他带回来的不仅是重新振作起来的自己,还有他的事业。现在他的公司已经是国际知名品牌了——韵装。他四处打听缘姒的消息,得知她有了新的男朋友、新的生活,便不想再去打扰她。毕竟,他们的爱情早在雪漫死去的那一刻,被埋葬了。只是在默默中一直关注着她,暗中保护着她。
日子平静地过去半年,雪霖努力地把事业推向全球化,缘姒陷入王铭翔的温柔拥抱之中沦陷了,各自过着各自的安静生活。直到有天,王铭翔的离开,打破了这宁静。王恺以死相逼让王铭翔与缘姒分手,并强逼他去了巴黎。缘姒知道他有苦衷,请求父亲帮助他,而她的父亲问她:“你说,他有什么苦衷?一个男人,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不能给你,甚至让一向高傲的你低下头来向我求助,我的女儿是要让人来疼的,不是为了受委屈的!你明白吗?”而此时爱铭翔爱得死心塌地的缘姒哪里听得下父亲的话,倔强的她背着父亲去了巴黎!雪霖知道消息后,急忙处理好公司的一系列事情,将公司交给心腹属下,相继来到了巴黎。在医院里见到了狼狈不堪的缘姒,身心俱粹。出乎意料的是,她失忆了。于是便开始默默照顾起她,公司的重心也转到了欧美一带 。
“缘缘,你爱上他了对不对?”王铭翔不抱任何希望地再次问道。缘姒哭得梨花带雨,无力地点了点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对一个人的爱可以这么深刻,我对他的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渗入骨缝的依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的啜泣穿透了他的耳膜,“一开始,我就是替代品对不对?”语气中夹着嘲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如果我没有用心深爱着你,我又怎么会来到巴黎找你?”缘姒看着他的脸,想起了那场狼狈的遭遇,当时,她真的以为失去了全世界,三年前,她以为的地老天荒却失约在那个雪花烂漫的冬季,一年前,她又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柔陷阱。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雪霖说过的那句话:“你不会被全世界遗弃的!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坚强勇敢!”我一定要坚强勇敢起来,缘姒在心里对自己讲着,女人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王铭翔走了,他和叶馨瑜真的在一起了。缘姒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祝福他们。雪霖走了,没有留下任何音讯,仿佛一年前王铭翔的离开一样,不一样的是,缘姒没有拼命地去找他,而是学会坚强,学会一个人生活。她依旧半工半读,依旧在那间韵装服装店上班,不同的是,从前两个人走的路,现在变成了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