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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过礼之后,下人们都退下了。陈远恒说:“蕙儿不是在给公主看账吗?怎么也在这里?”
丽川公主说:“本来,文蕙听说是要说医院的事情,就来和我说上几件事情的,我想着,她听听也好,正好大家一起商议,人多力量大啊。”
刘演和柳敬原都点点头。
丽川公主说:“其实,你们应该也能知道,我请你们过来,并不是医院的事情,而是齐王要去吏部任职的事情。我们也要赶紧想法子应对啊。”
陈远恒说:“公主,刚才,我已经和殿下商议过这个事情了,这个主意一定是宫里的万德妃向皇上进言的,万德妃以退为进,知道直接要求太子的位置,皇上不可能答应,就退而求其次,要求进吏部。吏部好啊。将来几年下来,天下所有官员的升迁降调都要吏部说的算,这样他不就是掌控天下官员了吗?所以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干脆,找贵妃娘娘想法子向皇上建言,让几个成年的皇子都进六部,正好观察一下,那个皇子更贤德一些。”
丽川公主说:“嗯,三舅舅这个法子好,母妃也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四弟,你想去哪个部呢?”
柳敬原说:“我们商议了一下,还是跟着我义父,去工部,正好,义父要推广新种,其实推广新种,我们在江南就已经在做了,这时候做,正是轻车熟路,一定能顺利进行。做成了这个事情,一定是巨大功劳,想想,大楚的百姓摆脱饥荒,这是名垂千古的事情啊。”
刘演点点头。
陈文蕙却对陈远恒说:“父亲,你怎么回来的这样快?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见你回家呢?”
陈远恒说:“我这一次只是在京畿一带查看,过一段时间才能去更远的地方。我也是今天刚回到工部。进宫后,听说了齐王的事情,出了宫就去了晋王府了。”
陈文蕙点点头说:“父亲为了晋王的事情,连家都顾不上回。其情殷殷啊,这个难道就我们知道吗?天下谁不知道晋王的王妃是陈家嫡长女,谁不知道,晋王在江南的功绩是因为父亲的帮助?谁不知道我们是休戚与共的?”
丽川公主和陈远恒都沉思起来。
柳敬原说:“是啊,现在万德妃正是当宠,她能让我们顺利的拿到这个功劳吗?”
陈文蕙说:“既然不能,我们就只有想法子,不要进工部了。反正父亲要是能成功,这功劳里也有晋王的。还不如从别的部再多捞一点功劳呢。”
陈远恒说:“若是成年皇子们都进六部,那周王也要进六部。”
丽川公主笑起来说:“我这个二弟啊。没有什么爱好,也知道自己于大位无望,我猜,他多半是选择去和银钱打交道,油水最丰厚的户部。”
大家都相视一笑。
柳敬原说:“那这样我们能选的只有剩下的四部了。不,只有三部,因为工部他们是不会让我们选上的。”
刘演说:“估计,他们最想看我进礼部。那个可是一个闲散的部门啊,没有任何实权啊。”
陈文蕙说:“不,他们也不会让晋王进礼部的。因为礼部尚书是胡大人。那可是明珠姐姐的亲外祖父。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关系吗?能让我们去礼部吗?再说了,现在开始海贸很久了。晋王本来就在分海贸的利润,海外小国众多,随便弄几个土人过来朝贺,那就是名垂青史的功劳,比工部的功劳还容易些呢?”
柳敬原苦笑一下说:“没想到,我和明珠还会连累殿下。这么容易得功劳的部。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进的。那就只是剩下兵部和刑部了。”
文蕙说:“刑部,他们也不是很想让我们去。”
柳敬原奇怪了说:“刑部可是六部中最差的部了,干的都是和犯罪打交道的事情,案子多,难查。吃力不讨好。”
文蕙说:“刑部是最差的地方,可是刑部有个权利,可以审查一切人员。除了皇室。上到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这是多大的权利啊。若是他们管着吏部,晋王管着刑部,那就是一个能让官员升迁,一个能让官员们下大牢,或者是死。你们说,官员们是接受管理升官的人的统治,还是敬重要他们命的人呢?”
大家一想确实。
丽川公主说:“这样说来,只有一个兵部可以去了。可是现在在和蛮族用兵,都已经打到蛮族的王庭了,这也是开疆扩土的大功劳啊,他们能放弃吗?”
文蕙说:“他们也不想让晋王去。可是,晋王总是要去一个的,权衡利弊,还是兵部要凶险一些,蛮族不是这么容易打败的。他们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王庭也不过是几个豪华一点的帐篷,他们随便找个水草丰美的地方再建一个也不费事。听说,蛮人们搭个帐篷只要半天的时间。这样怎么能算是打赢了呢。所以,和蛮族的战争还要继续很多年。这打仗的事情,很凶险,得胜当然是大喜,可是战败呢?到时候晋王可就凶险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都会赌一把的。”
大家也想很对,丽川公主说:“四弟,你想不想去兵部?”
刘演有些沉吟,陈文蕙说:“富贵险中求,要想得到目标,就要敢于赌一把。还有,我倒是觉得兵部比吏部还要好。因为,枪杆子里出政权。要想掌握天下,不是掌握几个官员就可以的,一定要掌握军队,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是若是手里有军队呢?”
大家都被文蕙的几句话说楞了,刘演一狠心说:“也罢,富贵险中求,我还是去兵部吧?”
柳敬原说:“文蕙妹妹的思虑周全。可是,什么是枪杆子里出政权?不能是刀吗,不能是剑吗?”
文蕙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的人想到的枪不是火枪,而是十八中武器中的枪:“柳哥哥,我不过是打个比喻,你就刨根问底。”
柳敬原笑了。
丽川公主说:“那好,我就像母妃说,让母妃向父皇建言,让几个弟弟都去六部,而四弟就选兵部。”
文蕙说:“公主姐姐,若是我们直接说选兵部,那万德妃一定会从中作梗的。不如,就让大姑姑向皇上建言,让晋王进工部。万德妃一听,一定会作梗,一定让皇上改主意,到时候就能顺利的进兵部了。”
丽川笑了起来说:“嗯,你这是声东击西吗?真是诡计多端啊。就这么办了。”
陈远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真是聪慧过人啊。
刘演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陈文蕙,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丽川公主把这些和陈贵妃说完之后,陈贵妃说:“嗯,文蕙真是个聪慧的孩子,上次在除夕宴会和元宵宴会上没有空好好谈谈,等忙完这一阵子,我要叫她进宫来说说话。”
丽川公主说:“真是聪慧过人啊。比我小时候还要好些。昨天母妃夸我比姑姑们都强,我看啊,我比文蕙妹妹可是差远了。”
陈贵妃笑着说:“你也不用自贬了。你已经是难得的了。”
丽川公主说:“母妃自然是认为我是最好的。对了,母妃,这个万德妃这么嚣张,我们是不是想个法子,赶紧对付她,让她不这么专宠啊?要不,以后她不定还出什么主意呢?前一段,父皇不是很宠爱钱嫔吗?母妃赶紧找个机会,让钱嫔重新得宠吧?”
陈贵妃说:“钱嫔本来很得你父皇的欢心。人也年轻貌美,是江南女子那种温柔如水型的。可是,她并不是绝代佳人,哪里能一直都留住你父皇呢?她又生了两个孩子了,都夭折了,现在容颜也憔悴了。嗯,不过你说的很是,我得想过法子,给万德妃的恩宠分点才是。对了,你二舅舅家里的那两个庶女也该调教好了,我明日就宣她们进宫,侍候你父皇,这样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一定能让你父皇注意力从万德妃那里分出一点的。我就在这个时候给你父皇进言给成年皇子都进六部锻炼,一定能成。当然,这两个陈家的庶女,也不是绝色美人,也只能得到你父皇一时的欢心罢了,还是争不过万德妃的。我还有一个法子。等到皇子们都进六部了,我就向皇上进言,皇上的子嗣还是太少了,六部中,一部一个都做不到,还是要广延子嗣的,应该采选了。新人一多,万德妃势必不能向之前那样独得圣宠了。万一里面有比万德妃还美貌的,就更妙了。”
丽川公主说:“这个计策是好,可是之前,有朝臣建议采选,父皇不是说,这几年,又是兵灾,又是旱灾的,一直都不消停,现在又加了赋税,对蛮族用兵,百姓们已经很苦了,要是再大肆采选,百姓们更是没有活路了,就把那个大臣发落一顿呢。母亲这个时候进言,父皇会不会也生气啊?”
陈贵妃说:“放心,我自然有法子。不扰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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