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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里,大宫女玉儿正在伺候着皇贵妃娘娘卸妆。皇贵妃娘娘一边享受着玉儿给她通头发一边说:“你说这个护肤用品,是三弟家的作坊产的吗?还是产自夷洲岛的作坊?”
玉儿满面笑容:“是的,娘娘,这个确实是产自夷洲岛的三舅老爷的作坊里的。现在在京城很是畅销呢,价格是很贵的,但是因为效果确实很好,所以买家一点都不受影响,非常好卖呢。京城的贵妇人听说都在用这些夷洲岛的护肤品。这一套是三夫人亲自送过来的。专门为了适合娘娘的皮肤特制的。奴婢看着,这两天娘娘使用这个之后,皮肤确实紧致,细嫩了很多啊。”
皇贵妃笑了:“就你会说话。我都老了,哪里还有紧致的皮肤啊?”
玉儿说:“娘娘风华绝代,哪里老了?”
皇贵妃说:“怎么能不老呢?你看后宫中现在进来这么多鲜花一般的美人儿,都让人眼花缭乱了。我怎么能不老啊?”
玉儿说:“这后宫中,不管哪个嫔妃受宠都越不过娘娘您啊?您可是位份最高的。”
皇贵妃说:“唉,位份最高的,可是也不是皇后啊。不知道哪一天就有新皇后产生了。对了,最近,皇上还经常去贵妃的宫里吗?”
玉儿说:“没有。最近皇上一直都在新晋的嫔妃哪里,很少到别的嫔妃那里去。就连以前受宠的钱淑妃也没有召见过呢。”
皇贵妃问:“那个是自然了,钱淑妃受宠也有很多年了吧?这容貌自然是老了一些,哪里有那些新晋妃嫔们鲜嫩呢?对了,那些新晋的嫔妃们,哪个最得宠呢?”
玉儿说:“自然还是陈嫔最是得宠。皇上召见她的时候最多。除了她就数赵充华召见的比较多了,再然后才数到李贵人和石贵人。”
皇贵妃笑了,还是自己的侄女儿有本事啊,在这么多竞争中还能保住恩宠。皇贵妃说:“那是因为陈嫔她比这些人伺候皇上的时候早,能摸到皇上的性子。占了先机。”
玉儿笑着说:“那还不是娘娘在背后指点的。其实,陈嫔虽然漂亮,却没有李贵人温婉,没有石贵人秀气。也没有赵充华艳丽,但是她可是有个好姑姑。”
皇贵妃开心的笑了:“死丫头,还敢打趣我?”
玉儿犹豫一下说:“不过,听说,李贵人和石贵人都被赵充华给骂了一顿。”
皇贵妃笑着说:“还是武将家的女儿脾气直啊。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玉儿忙把事情始末说了出来。原来,皇帝因为怜惜赵充华失去姐姐,又是功臣的女儿,对她格外好些,除了经常召她侍寝。还经常赏赐给她东西,因为她喜欢繁华富贵,特地把粉饰一新的华林殿赐给了她。这样一来,她的寝宫就是后宫中,仅次于皇贵妃和贵妃的寝宫了。其实她的位份在后宫中并不是最高的。她上面还有嫔,还有四妃。这样一来,她的气焰高涨,忘记了母亲给她的嘱咐,开始嚣张起来。有天,皇上本来是点了她的名字,但是临时突然想起来过世的太子妃李氏来。就信步走到了李贵人的宫里去了。看到温婉可人的李贵人,皇上也想起来那个有着同样气质的太子妃李氏。不由得就在李贵人那里歇下了。这可是让盛装等待的赵充华气坏了,认定是李贵人耍的阴谋,因此对李贵人就怀恨在心。
这一天碰上李贵人正在让石贵人给她在花园里画起居图,赵充华看到两个人在那里有说有笑的画画更是火大了,就抓住一点小事。把这两个人都骂了一顿。
李贵人并不怕她,出身世家的李贵人外表温婉,实际上口齿伶俐,抓住赵充华出身武将家门,不会琴棋书画为由。好好的讥讽了一番。这一下,赵充华更是生气了,直接就派了身边的人去打李贵人和石贵人。
李贵人家里是世家,进宫的时候,身边带着的都有会些功夫的丫鬟,还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自然是没有让赵充华的人得手。可是,石家是小门小户的,身边只有一个文弱的丫鬟翠玉跟着。翠玉哪里是赵家宫女的对手,自然是让石贵人吃了亏,不但脸上挨了巴掌,还被打倒在地,现在已经抱病在床。
皇贵妃听了这个哭笑不得:“哎呀,我进宫几十年了,这宫廷的斗争是层出不穷,什么样的阴谋手段都有,可是这样直接打人的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啊。这个赵充华,让我怎么说她呢?”
玉儿说:“其实,皇上让娘娘管理后宫,娘娘应该管理这个事情,毕竟,宫里的嫔妃被打也不是个小事儿。”
皇贵妃说:“按理说,我应该管教,可是,石贵人没有来告状,这当事人都不说话,认了,我怎么主持正义呢?说不好,还要被讥讽为多管闲事呢。”
玉儿一想也是:“唉,石贵人出身平凡,哪里能敢来告状啊?”
皇贵妃冷笑了一声说:“宫里就是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因为出身平凡就任人欺凌,那最好早点死了算了,也好早点摆脱这个地方好投胎到好人家去。出身平凡的人就只有石贵人一个吗?她的父亲好歹还是个官员。那贵妃呢?贵妃可是出身市井,家里的人都是贩夫走卒之类的人物,贵妃还不是在宫里活的好好的,还把家里那些不学无术的人都拉扯出来做了官?”
玉儿一想也是,这石贵人不争气,也怨不得旁人。
皇贵妃说:“皇上最近很忙啊?赵充华年轻漂亮,爱娇爱痴,又是忠义公的爱女,跳舞也跳得很好,皇上自然是宠爱的。李贵人是皇上母家出身,皇上念着李太后和糟糠之妻太子妃李氏也会对待她好一些的。还有石贵人,虽然出身普通,可是却是个才女,一手画画的很好,听说比宫里的那些画师还好。这样有才有貌的女人其实才是皇上最喜欢的。你看着吧,以后石贵人还会大放光彩的。”
玉儿皱了一下眉头。
皇贵妃眼睛尖,已经从镜子里面看到了问:“怎么了?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话吗?因为皇上现在宠幸的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唯一一个贵妃是平民出身,还是不学无术的人,哪里有什么才能,不过是长得像某个人罢了。其实,这都是你们看的少了,皇上心里还是喜欢有才有貌的美人儿,最好是平民出身,高门大户,特别是世家出身的,他其实心里讨厌的很。就像是王皇后,像是我。”
玉儿忙说:“皇上哪里讨厌娘娘了?皇上最信任的就是娘娘了。宫里那个娘娘都不能跟您比。还有啊,您看,皇上有多么疼爱丽川公主啊?”
皇贵妃笑了:“皇上倒是真心的疼爱丽川这个孩子,谁让她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呢?而且还是个如此聪明伶俐的孩子,也不是皇子,不会争权夺利,女儿吗?永远是父亲最宠爱,最疼爱的。”
同样在皇宫里,九华殿里,万贵妃恼怒的对待身边的大宫女画眉说:“怎么可能,怎么会联系不上,难道真的走了?不可能,一定是出去云游去了。世外高人不是都这样吗?只要出去云游就能走个三五个月的,你派人给我盯着那个地方,一定要等到她回来。在这个时候,宫里到处都是争宠的年轻嫔妃,她怎么能离开呢?”
画眉忙应答了下去。万贵妃的手紧紧的撰着拳头,长长的指甲刺痛了她的手掌。
在一个小小的宫殿里,住着同样都是贵人的李贵人和石贵人。李贵人正在劝说石贵人:“妹妹,你是为了我受了委屈,真是对不住你,我这里有一些药材补品,都是我进宫的时候,家里给准备的,都是上好的东西,你拿去用吧,早日把身子调理好,我们还要一起伺候皇上呢。”
石贵人点点头说:“谢谢姐姐的关心。我一定好好养病,不能辜负了姐姐。”
李贵人满意的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她才起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等到石贵人走了,大丫鬟翠玉起身关好房门,愤恨的说:“这宫里到处都是陷阱,人人都是戴着面具说话,这个李贵人说的好听,还巴巴的送来了礼物,当谁稀罕是的。哼,真是让人恶心。前天,本来赵充华不是冲着贵人去的,还不是这个李贵人几句话故意把火头引到了贵人的身上去?我们只是无妄之灾啊。”
石贵人眼泪点头说:“我在家里受到嫣红的逼迫,本来想着这一下子进宫了,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哪里想到,还不如在家里呢。真是步步艰难啊。那个时候,文蕙就跟我说,宫里不是繁花似锦,而是处处刀光剑影,真的是啊。”
主仆两个抱头痛哭。哭过之后,石贵人恨恨的说:“我不能再软弱下去,我一定要为了未来争取,就算是为了不受气,也要改变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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