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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忠义公和大儿子对视了一眼,老忠义公咳嗽了一声说:“这个是我要他们夫妻准备的。其实,我刚刚看了单子还在想,这个聘礼准备的有些简薄了些。但是刚刚夫人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家是有规矩的人家,这一次给崇义的聘礼准备的这么丰盛,已经是超出规矩了,再从公中拿,恐怕对崇礼,崇信他们兄弟不公平。这样吧,就从我的库房里面拿一部分出来。等我把单子给拟好了,派管家把单子和东西都交给你们,你们给添进去,这样也就算了。”
赵夫人都要气咋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偏心的太狠了吧,怎么还要嫌少?还要自己贴私房进去,这眼里还有没有她了?
赵夫人立刻对老忠义公发难:“老太爷,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你眼里,心里一直都只有那个贱女人,都只有那个贱女人生的儿子。可怜我为了赵家操心一辈子,生儿育女,就落得这个下场。这还有没有公道了?”
老忠义公一脸的恼怒,这个蠢材女人,在儿子媳妇面前,这都说的是什么啊?真是个泼妇。老忠义公气愤的说:“我怎么偏心了?我不是把忠义公的位置传给崇礼了吗?还把崇信带到身边,亲自教导。怎么偏心了?”
赵夫人说:“你是对崇礼好,对崇信好,可是,你给崇义媳妇下聘礼,居然比嫡长子还多,这是个什么道理?大楚人家中有这样的道理没?这个官司就是打到御前我也有理,没来由以庶压嫡的。难道我们大楚的宗法。礼法都是虚设的不成。”
老忠义公不禁气结。这个道理还真是个道理,这个社会是以宗法,礼法为基础的,任何人都不能凌驾在这之上,否则就会被天下人唾骂。可是,他又不能告诉赵夫人,因为陈文蕙带着的嫁妆中,有能让赵家自成王国的城市,赵家的将来要靠陈文蕙的海外领地,那怎么办呢?怎么样让赵夫人不阻挠呢?
老忠义公想了一下。灵光一动。他神色变得平和起来,说:“我这不是偏心,我这么做正是因为爱护我们的子女才这样的。”
赵夫人气愤的说:“胡说,怎么个爱护法?”
老忠义公越发温和起来说:“刚刚你怎么说的?只要能救德妃娘娘。怎么样都行?”
赵夫人立刻说:“那是当然。只要能救娘娘。就是要了我的老命都行。”
老忠义公说:“现在我们都没有法子救娘娘,只有求小陈家出手。他们家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交好。有他们家出面。给想个法子,一定能解决。而且,这个事情,光是陈远恒大人还不行,还少不了陈夫人也出面,毕竟,她才是能进出内宫,和皇后娘娘说上话的人。可是,你又早早的把人给得罪了,我们怎么办?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父子三人请人家在小镇上吃个饭,就算是吃个山珍海味,就能让人家给我们帮忙?”
赵夫人这么多年的忠义公夫人也不是白当的,闻言冷静了下来说:“这样天大的事情,担着天大的干系,怎么能是一顿饭解决的?就是龙肝凤脑也不行啊。还是要打点一份大礼送上去的。先前,我已经在心里盘算了,就算是动用我的私房也要办好这个事情。”
老忠义公说:“这就是了。可是,你想啊,你作为一个忠义公夫人,都不咋见,那些金银之物,人家小陈家现在是位高权重,还号称是大楚对有钱的人家,人家就咋见了?”
赵夫人一想也是不由得愁肠百结说:“那怎么办啊?不对,我们在说崇义娶媳妇下聘礼的事情,你扯到哪里去了。”
老忠义公说:“这并不是扯。我们要是这么送上一份礼物,亲家他们能收下吗?九成的机会会把礼物给退回来。可是,这样我们的德妃娘娘怎么办?这样我们就换一个法子。把给小陈家准备的礼物放到崇义的聘礼中去。这样他们家能退回来吗?”
赵夫人眼睛一亮说:“无论聘礼是多是少,都不能退的,一旦退就是退亲的意思。可是我们这是御赐的婚姻,他们小陈家也不敢退亲。”
老忠义公说:“这下子你是明白了吧?这个都是为了我们的德妃娘娘啊。但是,为了救我们的女儿,要是从公中动用钱,我怕他们兄弟不高兴,还是从我们的私房里面出吧。本来钱财这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们都已经退隐了,还要这些东西干嘛?哪怕倾其所有,只要能救回我的雨雯,我也愿意啊。”
最后几句说的倒是动了真情,赵夫人一下子就被感动了忙说:“这怎么好都让你一个人出。本来就是为没有为女儿考虑周到导致的。还是我来出吧。”
一旁的赵崇礼忙说:“父亲,母亲,救妹妹是我们的责任,还是从公中出吧,要不我那里还有些好东西,都是从战场上得到的,也都拿出来给崇义作为聘礼吧。”
看到儿子演的这么卖力,老忠义公不由的心里暗暗嘉许。
韩氏也忙说:“我的嫁妆里还有些好的书画,都是前朝大家的作品。文蕙郡主最是喜欢绘画之道,还是把我的那个拿出来吧。”
这个倒是让老少忠义公都感动了,韩氏还真是个好媳妇,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如此大公无私,真是可嘉可叹。老忠义公再一次的佩服自己退隐,把赵夫人带到这个农庄,把忠义公府交给韩氏掌管的决定实在是高明。
赵崇信也说:“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先前,父亲也给了我不少的砚台之类的,听说陈大人是个有学问的人,想来也喜欢这些,干脆把这些也拿去吧?”
老忠义公不由得更是满意了,看来自己的小儿子,心地还是善良的,先前跟着他母亲学歪了,可是,自从跟着自己之后,确实是长进了不少。老忠义公温和的说:“傻孩子,我们家还没有到那个份上,你有心就好了。父亲给你的东西,你自己收好就行了。”
赵夫人从韩氏进门来,已经数次为难韩氏了,事实上证明,韩氏还是处处为她着想的,这么一想,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好孩子,你的好东西还是留着将来给我的孙女作为嫁妆吧。我们出就足够了。”
老忠义公说:“好了,都不要谦让了,就从我那里出,崇礼你回头等着我的管家去给你送单子。现在你跟着我去书房写帖子,顺便把朝廷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崇信,你也跟着过来。”
老忠义公这一次带着赵崇礼,赵崇信出去了。
留下韩氏和赵夫人婆媳两个聊天。赵夫人现在看韩氏也顺眼了,不由得和善的和韩氏说着话,详细问了韩氏几个孩子的身子,还问了一些忠义公府的家务事,还有在京城中居住的族人的事情,还有老家那些族人的情况。
他们一直到用了饭之后才回去。
老忠义公的帖子第二天,就出现在陈远恒的书房里。陈远恒处理完事情,拿着帖子到了妻子的上房,发现白氏正在和陈文蕙挑选衣料,陈远恒说:“你们怎么还要做衣服啊?你们的衣服我估摸着几辈子也都穿不完吧?”
白氏笑着说:“可不是,我们的衣服都太多了。我们现在不是在给自己挑选衣料,是梅英的弟弟要成亲了,所以,我和蕙儿挑选一些衣料送过去,等会儿,还要挑选一些头面首饰,一些摆设,还有别的礼物过去。我们可不能小气了。可惜的是,现在梅英坐镇南洋,一时间也不好回来。”
陈远恒奇怪的问:“怎么梅英的弟弟这么小就要成亲了?我好想记得他好像还没有文蕙大吧?”
白氏笑着说:“比文蕙小生月,倒是一般大的人。这个是梅英的大弟弟。自从梅英带着梅家的人走了之后,就一直想把她两个嫡亲的弟弟也带着走,可是他们还都小,亲家梅大人不放心。后来,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让梅英的大弟弟早点成亲,做两年再圆房,这样就能带着媳妇一起去南洋了。至于梅英的二弟弟,等过几年长大了,成亲了,再去。”
陈远恒点点头说:“那我们还真的要准备好礼物送过去。想来梅英也会送来东西吧?对了,姑娘家是什么人家,我们认识吗?”
白氏点点头说:“当然认识了,这个姑娘家我们还很熟悉呢。就是我的手帕交,胡夫人的姐姐,我的好友翰林院杨大人夫人胡夫人的女儿。所以,我们还要两边送礼物过去。对了,老爷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完目光落到了陈远恒手里拿着的帖子上去。
陈远恒微微一笑说:“是,这个是亲家老忠义公写的帖子,请我们夫妻过去他农庄附近的一个酒楼吃饭,商议一下孩子们的婚事。”
白氏狐疑到:“这婚事不是应该双方媒人商议的吗?怎么单请我们夫妻过去呢?还有谁参加?”
陈远恒说:“就是他们父子四人,连赵夫人都不去的。”
这下子白氏和陈文蕙都奇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