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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听了之后说:“你以为我不后悔吗?可是,现在人我已经得罪了。她也把那两个倭国的厨娘送到了我的家里。不过,还好她手下留情,送给我的两个只是普通的倭女,不过是皮肤白皙一些,长得美丽一些而已。知道她送给我公公那两个是什么样的人吗?那可是两个倭国贵女,倭国公主的女儿,出身高贵,气度不凡,最是难得的是一口大楚的官话,说的字正腔圆。还会作诗,弹琴,跳舞,是前任倭国太子妃的候选人。要不是倭国发生政变,估计现在这两姐妹已经是倭国皇后了。”
韩柳氏倒吸一口气说:“这真是出手太狠了。这还不能说她什么,人家确实是送的两个厨娘,不过是厨娘的出身好一些,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好,毕竟倭国政变之后,这两个女子也不再是贵女了,而是罪臣之女,这样的女子能当个厨娘就不错了。至于你公公稀罕人家,那是你公公的事情,关不着文蕙郡主的事儿。你婆婆只能吞下这个苦果了。”
韩氏说:“可不是。我婆婆已经被气的病倒了。相比之下,我这边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崇礼虽然也见猎心喜,纳了这两个为通房,不过这两个语言不通,没有别的才能,真的只是会做饭而已,而且还做的很好。我已经把她们送到小厨房专门给崇礼做饭去了。并不妨碍我什么。我也怕了我这个手段狠辣,果断的弟媳妇了。”
韩柳氏说:“照我说啊,这事情还得你圆回来。今天就不说了。过两天,你备上礼物,亲自来郡主府一趟。当面给你弟媳妇道个歉。不要怕折了面子,有好处才是有面子。虽然只是交谈这么几句,但是,我能看出来,文蕙郡主是个讲理的人,恩怨分明,这种人。你跟她玩阴的。她能玩死你,你真的上门道歉来了,她吃软不吃硬。反而会没了脾气。自然对你就气消了,你们还是好妯娌,你的事情,她一样会帮忙的。”
韩氏想想。觉得嫂子想的很对,点点头。心里打定主意。过两天就要按照嫂子教导的去做。
韩柳氏见了点点头说:“还有这个弄雪姑娘,你刚刚也跟我说了她的身世。这样低贱的出身,可是郡主偏偏要抬举她,不但锦衣玉食的养着。还要给上了档,成了正式的官眷,还养在自己的府邸里。为了她进社交场,不惜办这么盛大的赏花会。你看看这个弄雪姑娘现在的通身气派。哪里还像是青楼出来的?分明就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照我说啊,比你那个正经的赵三姑娘还要像大家闺秀呢。”
韩氏点点头说:“可不是,你看看着弄雪身上穿的,什么金贵的料子好,用什么。还有这衣服上缀着的珍珠,比我们用的项圈上的珍珠成色还好。我那个小姑子和她一比真的像是乡下来的。刁蛮,不明事理,穿衣打扮也俗气的很。哎,看来,郡主是要抬举这个弄雪姑娘了。嫂子,你不妨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要是能和弄雪成亲了,我们家也多一个助力。就算是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也可以让家里的侄女们多来郡主府邸找弄雪玩耍,郡主一定见了喜欢。”
韩柳氏说:“合适的结婚对象不好找,但是,你说的让我们家那几个姑娘都来和弄雪交往倒是个好主意。这样,我们韩家也能找到门路和郡主打好关系,和郡主打好关系,就等于和皇后,和太子,和小陈家打好关系,你哥哥们的仕途也能平顺一些。”
韩氏点点头。
韩柳氏这边和韩氏商议着,那边后院里,弄雪和一帮子小姑娘们已经做好了诗,大家正聚在一起品评呢,一个个看去,有写得一般的,有写的个别字句出色一些的。终究是一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不过是仗着读了几天诗书,就开始写诗,其实生活经验还是差了一些。
这里面就看出来弄雪的水平很高了。弄雪的诗作一拿出来,这些小姑娘都惊呆了,大家已经习惯一个水准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大才,看到弄雪哀而不怨的,清新的诗句,这些小姑娘们都惊呆了,韩二姑娘还在愣着,胡家三姑娘,从小在西北待过,有些西北的豪侠风气,她大声说:“赵大姐姐,你真是大才啊,我们自愧不如,我们成日里作诗,自认是个诗人了,和你这才能比起来真是萤火比之日月啊。”
沈家的四姑娘说:“是啊,我们成日里自认为是个才女,今天见到真的才女,知道,往日竟是我们错了。我们的诗社一定要请赵大姑娘来才行。”
弄雪有些不好意思说:“不过是涂鸦之作,当不得姐姐妹妹的廖赞,不过,你们的诗社我倒是很感兴趣。左右我也没有什么事,很想参加你们的雅会,哪怕是去了给你们添茶倒水都好。”
大家见她一点都不高傲,还说的这么谦卑,顿时对她好感大增。京城中其实也不乏才女,人才辈出,但是,才女们一向都是鼻孔朝天的,个个都很高傲,目下无尘的样子,难得这个才女,一点架子都没有,还长得这么美丽,衣服首饰都是华贵异常,这简直是完美的典范,这些小姑娘们顿时像发现新星一样,都纷纷说:“一定让你参加,回头就给你发帖子。我们每个月初二,十六聚会,轮着来的,要是中间,有想加的也可以发帖子邀请,比如上个月石家的姐妹就说她们花园里的花儿开的好,请我们多开了一社,得了好多好句子。”
弄雪很是高兴说:“那感情好,初二,十六都是闲日子。平日里我跟着嫂子学着处理家务,每个初一和十五是各处来结账的日子,稍微有些忙。但是初二和十六就能闲下来了。对了,算算日子,再过五天就是十月初二了,又是你们集会的日子,可能带上我吗?”
沈家姑娘忙说:“一定请,我回头还要把我们诗社的帖子给你送来。对了,我们的社长是胡大姑娘,她出嫁之后,就是胡二姑娘了。我是副社长。有权利加人进来。”
弄雪喜不自胜。
这时一个左家的姑娘问:“赵大姐姐,你这样惊才绝艳的人,难道不是每天捧着诗书过日子?难道还要理会那些财迷油盐的琐事,不觉得脏了你的人吗?再说了,这府里的中馈不是应该是郡主打理吗?怎么还要你管着?”
弄雪轻声细语的说:“这怎么是俗事呢,我们以后嫁了人也不能一辈子光吟诗过日子,都是要主持中馈的。要是不会这些怎么办?再说了,你们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特殊,我嫂子是有官职的人,管着家里的生意还有南洋那么多的城市,光是忙着这些都忙不完了,哪里还有精力打理府里的中馈,这些就交给我了。本来我也不大会的,可是先前在柳夫人家学了一段时间,后来得到了小陈夫人的指点,我嫂子又手把手的教了一些,这才上手,饶是如此还经常出错呢,多亏了嫂子给的丫鬟和嬷嬷还有管家们都是能干的,要不我还真是干不来呢。这里头的学问可大了。”
这些姑娘们若有所思,其中,韩姑娘说:“弄雪姐姐的一席话,我觉得真是有道理,素日里我母亲教导我学这些琐事,我总是不大愿意,今天知道弄雪姐姐这样的人物都在学这些东西,而且已经可以管理这么大一个府邸的中馈了,真是惭愧啊,今后我回到家里后一定多向母亲学习。”
其他几个姑娘们也都若有所思。
这些书香门第的姑娘们本来不大看得起弄雪,不过,有了这首诗作之后,她们都对弄雪另眼相看,纷纷和她聊天起来。这一聊之下,才发现,弄雪性子温顺,言语有趣,照顾周到,一点都没有从乡下来的小家子气,反而落落大方,交际起来十分的圆滑,游刃有余。再听到弄雪的这番道理,顿时觉得弄雪不但有才华,还有能力,纷纷生了亲近之心。
这下子更得这些姑娘们的喜欢了,纷纷邀请她去她们的府上见她们其余的姐妹们。弄雪答应了几家,这让这些姑娘们更加高兴,觉得弄雪这样大才却没有高傲的架子,真是好极了。
这边弄雪打开了局面,那边陈文蕙正在和几个宗室的,勋贵家的贵妇们交流,当然了是在母亲白氏和两个嫂子的陪伴下。这些贵妇们都是主持中馈的人,对于做生意赚钱都很感兴趣,纷纷问起来南洋的情况。
这可是问到了点子上,陈文蕙,梅英,万美珍都跟这些贵妇们介绍起来。说的这些贵妇们都心神向往。说完南洋风情之后,陈文蕙她们还重点介绍了南洋的出产,还有南洋土地便宜,适合耕种,产量大的特点,说的这些贵妇们都动心了。
她们也举例子说了一些发家致富的经验,这些贵妇们更是向往了,都恨不得立刻派人去南洋赚钱。